齐沐浅红着眼眶,上马车后,还把车帘掀起来,虽然看着江随雁说话,但是口吻明显是对着刘礼谦的,“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些,可不能说出口去,否则我就麻烦了。”
刘礼谦移步上前,也跟着眼眶红了些许,“公主,你路上慢一点,我一会坐马车跟在你身后,你放心,我一定看着你进宫门口才走。”
江随雁有些无语,她用力拉了一下刘礼谦,让他往后退几步,“不需要,公主身边有侍卫有宫女,难不成朗朗乾坤,还有人会袭击公主吗?”
“公主,赶紧走,别拖了。”
齐沐浅乖乖的嗯了一声,终归是对着江随雁道:“那你在逛逛,这个帕子我就拿走了,虽然比较丑。”
江随雁:......,“你可是我第一个送出去帕子的人,你知足吧。”
原本这个帕子是给谢南洲的,江随雁从小没有学过女工,不过是看着别人绣过,这个时候才开始慢慢学,想着自己绣的第一个帕子一定要给心爱之人,要不是齐沐浅这里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江随雁怎么都不愿意把自己的东西送出去的。
齐沐浅破涕而笑,马车前行,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人很多,百姓往来,叫卖声,呼喊声融为一体,不远处就是紫吉河围绕,那偌宽的河水,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波光粼粼,如此景象,也有了一番别的滋味。
之前的江随雁,从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她有时候甚至想,若是死了,是不是就不用受那么多的苦了。
但是现在,江随雁不愿意离开这个世间,她喜欢上了,这个还算是幸福的地方。
“刘公子,你还认识我吧?”
江随雁侧目,和刘礼谦并肩而行,“走吧,和我去其他的店铺逛逛,既然牵连了公主殿下,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刘礼谦笑容游戏尴尬,但是却没有退缩,“少夫人哪的话,我是真的喜欢公主,我不是开玩笑的,我已经告诉了父亲,让父亲上奏请旨,让皇上把公主指给我。”
江随雁点头,“这还不错,但是你私自和公主出来,不就是给公主添麻烦吗?她一个常年久居与皇宫的人,骤然出宫,还没有告诉任何人,你觉得别人会怎么想?”
刘礼谦脸色有些发白,“是,是,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让公主出来了,我也不会让公主陷入危险,少夫人放心。”
江随雁站在绸缎前,用手摸了摸其中一个花纹略微亮丽的,还未说话,刘礼谦立刻对着掌柜道:“把这个包起来,算我的账。”
江随雁正要推辞,刘礼谦已经道:“少夫人,不要和我客气,我知道公主和你关系很好,她在我面前总是提起你,说你的过往,还说你现在又是那么的明媚,甚至,她还说你聪明有才气,我知道公主不会随意夸人,她能这么说,就说明你真的很好。”
江随雁发现刘礼谦不仅仅的搞笑,他很聪明,反应也很快,送礼都说的这么好听。
江随雁也没有拒绝,她笑道:“那就多谢刘公子,破费了。”
“没有没有,应该的,公主把你当姐姐一样看待,那我也要和公主一般,对少夫人尊敬。”
刘礼谦笑起来的时候,虽然眼睛不在眯成一条缝,但是也没有睁大多少,可是人没有那么多肉的时候,还是精神了一些。
江随雁仔细看看他,发现刘礼谦是个比较好看的男人,尤其是那笔直,十分的笔挺。
“刘公子,这次的事情,确实是多亏了,那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不然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公主不在宫内,你说,会不会对刘家也有影响呢?”
刘礼谦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少夫人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少夫人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就等他这句话呢。
江随雁仰头微微一笑,“确实有个事情,需要刘公子帮忙,明日早上,还请刘公子能早点当值,我估计这城内呀,会着火,若是刘公子能及时赶到,那刘公子必定大功一件。”
刘礼谦先是哦了一声,然后又有些迷惑,小心翼翼道:“少夫人,如果真的会有火情,不如你提前告知我,我是都水监的建礼,火势水情,都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不如我早点去防御一下,是不是就不用着火了?”
江随雁略微思索,皱眉道:“不行,我只能算到可能明日会有火,但是我不能算到具体哪里,只能让刘公子你慢慢的找了,都城这么大,倒是让刘公子费精神了。”
刘礼谦两眼毛光,“少夫人和谢大人在一起,肯定也是学了不少真才实学,说起来,我还想问问少夫人,能不能看出来,我和公主有没有缘分呢?”
江随雁笑眯眯道:“自然是有缘分的,不过有缘分还不够。”
刘礼谦立刻正色起来,“少夫人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实不相瞒,自从在探春宴上见过公主后,我就忘不掉她了,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江随雁心里十分欢喜,为齐沐浅高兴,也为天下能有这样的有情人高兴。
可是她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行,天机不可泄露,总之,你就早上的时候,好好看看吧,这都城之内,范围太大了,刘公子要仔细检查,不可出现纰漏。”
江随雁说完,让春夏把那绸缎抱到马车上,和刘礼谦挥挥手,这才往谢府走。
回到谢府,太子已经不在府内,谢南洲在户部。
江随雁想了想,对着身边的玉泉道:“你去给我弄些硝石、硫磺、木炭还有蜂蜜来,记住了,别让人发现。”
江随雁回了房间就没有出来,直到玉泉给她东西,她才露面拿了一下,然后就把自己关起来。
入夜,江随雁终于舒展了一下胳膊,“玉泉,给我准备马车,我们去户部找南洲。”
谢南洲在户部盯着,国库门一直都紧闭,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江随雁走到户部门外,让人去通传后,谢南洲十分疑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