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奇怪?”舒艺柔用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珠。
“这两人真的被绑走了吗?会不会是他们故意做的局?”孙汝敬思考了起来。
舒艺柔疑惑地开口:“可是下人们都看到了,那位小公子,确实被绑架了。”
“而且,我们与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他们为何要做局?难道只是为了打你一顿?”
舒艺柔觉得不太可能。
毕竟舒家并未丢失任何财物,也没损失什么。
唯一受伤的,就只有孙汝敬。
“难不成,你曾得罪过他们二人?莫非是你家乡的人?”舒艺柔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孙汝敬:……
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两人好吧!
“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他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想了想,他又开口:“艺柔,我觉得咱们还是得查一查。你看看,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和舒家是否有过节。”
见舒艺柔犹豫不决,他又道:“我怕他们先对付我这个大男人,等我倒下了,他们就对付你了。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听到这话,舒艺柔十分感动,点头道:“好,敬哥,我听你的。”
舒艺柔当即派人去查陆璨二人入门时登记的名字。
登记册子还没拿来,就看到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小姐,官府来人了!”
“什么?”舒艺柔猛地站了起来。
“我们没报官啊,官府怎么会派人过来。”
“那位差爷说,是来捉拿孙公子的。”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看吧,我就说了,那两个家伙不怀好意,肯定有后招。他们就是冲着舒家的产业来的!”孙汝敬猛地拍了一下床板,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就是想把我捉到牢里,好对付你。”
听到这话,舒艺柔慌了。
“不,你不能跟他们走。你若是走了,怕是没命回来了。”
说完,她看向了下人。
“告诉他们,敬哥受伤了,不能上公堂,我去!”
“大小姐,可差爷说的是,已经找到了咱家的马夫,马夫指认孙公子花钱买命,害死了老爷和夫人。”下人不得不把这话给说出来。
“什么?”
舒艺柔和孙汝敬同时震惊了。
孙汝敬没想到那个马夫竟然被找到了。
舒艺柔脑子一片空白,她感觉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响,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隔绝在一层帐篷之外。
“怎么会这样呢?”她喃喃自语。
爹娘对敬哥那么好,他们明年就要成婚了,他为什么要害死爹娘?
“艺柔,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是被冤枉的。”
直到孙汝敬的惨叫声传来,舒艺柔才回过了神。
她看到两个带着刀的捕快,将床上的孙汝敬拖走了。
看到舒艺柔看向自己,孙汝敬以为自己要得救了,喊得更大声了。
“艺柔,我是你的未婚夫,我怎么会害死你爹娘。你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你快救我。”
“你别让他们把我带走,他们会把我屈打成招的。我若死了,舒家的产业可就危险了。”
舒艺柔心乱如麻。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是这样的人。
但她又怕这就是真相,她竟然和谋害父母的人定亲了。
她该怎么办。
“你在舒家,舒家才危险吧。”跟过来看戏的陆璃把瓜子壳吐到了他脸上。
“舒老爷真是救了一条毒蛇,好心没好报啊。”
孙汝敬瞪大了被打肿的眼睛,怒道:“你又是谁。”
“看戏的。”陆璃嘿嘿一笑,扭头看向了舒艺柔。
“舒大小姐不如一块跟过去,看着县太爷审理此案。届时真相大白,想必你就不会这么犹豫了。”
孙汝敬还想说什么,就被两个捕快捂住嘴拖走了。
陆璃赞赏地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不错,很有眼力见。
回头让秦霄去跟县太爷夸夸,给这两个捕快升升职,当个小队长什么的。
“等等,我也去。”听到陆璃这话,舒艺柔做出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必须知道真相。
若孙汝敬是被污蔑的,她散尽家财也不会让他蒙受不白之冤。
若孙汝敬真的杀害了爹娘和尚未出世的弟弟,那她也不会放过他。
她一定会让他给爹娘偿命!
舒艺柔追了上去,陆璃也慢悠悠地跟上了。
吃瓜这种事情,还是第一现场最香啊。
到了县衙,孙汝敬看到被找到的马夫,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这该死的马文桩,不是说好远走高飞了吗,怎么还会被抓回来。
“大人,一切都是他威胁我干的呀。那具代替我的尸体,也是他搬去的。”马文桩看到孙汝敬,立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了起来。
把所有的罪名都踢给了他。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孙汝敬忍着痛反驳。
“喏,吃点瓜子吧,不要那么紧张。”此时陆璃也到了。
她递给了舒艺柔一把瓜子。
“吃吧吃吧,瓜子可好吃了。”跟在陆璃身旁的涂粟粟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舒艺柔一脸懵地接过了瓜子。
随后,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姑娘,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陆璃摇了摇头。
“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孙汝敬干了坏事,我看不下去,所以就跟着过来了。想看看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舒艺柔抿着唇,看着手里的瓜子没吭声。
“安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二人吵吵嚷嚷。”县太爷猛地一拍惊堂木,两个正在互相甩锅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县太爷有些惊讶地盯着面前被打成猪头一样的孙汝敬,这被告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难不成苦主已经知道真相,把他揍了一顿?
县太爷轻咳一声,收回了思绪,开口道:“孙汝敬,原告马文桩控告你用钱雇用他杀害了舒仁夫妇,你可认罪?”
“草民不认,草民无罪!”孙汝敬不见棺材不掉泪,坚决不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情。
“不认是吧,好。”县太爷冷笑一声,“来人,将证据都呈上来。”
很快,医馆的学徒被请了上来。
“大人,我知错了。”他瑟瑟发抖,交代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具代替马夫的尸体,正是他们医馆提供的。
那人是青楼的一个客人,得了马下风被送来医馆救治的。
但他的家里人嫌丢人,不愿意花钱给他治,孙汝敬便当了好人,花钱给那人治疗。
不曾想,那却是他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