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贬妻为妾的原配6

“呵……呵……”黄婆子干笑,“夫人就在里面,你……您请……”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什么忠心,什么邀功都是虚的,重要的还是保命要紧,此刻的她的神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对于她的“识相”,沉渊只淡淡地扯了下唇角,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直接越过她,跨步往内院走去。

宅子本来就不大,原主上一世虽然只来过一次,但也记得方位。

之所以叫她带路,不过是想折腾她一下而已,上辈子仗着主子的势,这老虔婆没少磋磨原主,刚刚回报的还不足十之一二,剩下的……留着以后慢慢玩。

丝毫不知道她的心思,黄嬷嬷见她没有计较自己方才告密之事,心里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手撑着地想爬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细细麻麻的不适,浑身上下竟无一处不痛,这一个动作,就弄得她一阵哆嗦。

心里再次骂起了那煞星,真是害人不浅,等夫人将她拿下了,定要将她讨来,将自己的手段一一在她身上施过一遍,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被咒骂的沉渊已经走进了内院,迎面正跟白婉清,贺荣那位新夫人撞上,比起上一世始终在原主面前保持的从容淡定,此刻的她,多了一丝气急败坏。

“好你个贱人!”白婉清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眉毛上挑,嘴唇抿成一条不悦的弧度,“本夫人已经大度地接受你了,连你生的这个贱种都决定容下,可你竟不识好歹,还敢跟我耍横!”

“既然给你敬酒你不吃,那便尝尝罚酒好了,来人,将这贱人拿下,生死不论。”

“是。”

比之前还要多上一倍的家丁立即围了上来,后面还有七八个丫鬟婆子在跃跃欲试。

“娘……”贺斌紧张地往母亲身边靠了靠,心里对父亲彻底绝望了,只看这新夫人的态度,就知道他并未将他们母子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娘亲开始反抗,如果她的力气没有变大,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沉渊不知道小少年敏感的心思,以为他被这阵仗吓到了,敷衍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没事,看娘给你表演。”

说罢单手接住朝她抡过来的棍子,轻轻一扯,便将木棍连同人一起扯过来,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掂起棍子试了两下,感觉还挺顺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她的动作就没那么单一了,一根棍子在她手里简直被玩出花来,挑、刺、砸、抡……

一个人使出了横扫千军的架式,家丁们被打头抱头鼠窜,之前还蠢蠢欲动的丫鬟婆子们,默默地缩回了小jiojio,垂着头拼命缩小存在感。

“你……”白婉清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整个人都快被吓傻了,纤长白嫩的手指,在空中点点点,好一会儿才“你”出来,“你好大的胆子,快住手!”

沉渊:……

别说沉渊了,连属于她那方的人,也忍不住侧目,这种时候她怎么可能听话住手,脑子有病吧?

被怀疑智商的白婉清,见她不听自己的话,更加气急败坏,高声叫嚷:“再不住手,等老爷回来了,我叫他把你们母子都赶出去!”

“以后你们就流落街头,等着冷死、饿死吧!”

这种程度的威胁……

沉渊只为上一世的原主感到悲凉,她以为高高在上,气质卓绝的女人,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的草包,之所以轻松拿走她的一切,不过是有势可仗,而她却无依无靠,本身又太弱了。

她手下骤然发力,棍子被挥出一片残影,等停下来的时候,场中已经无一人能站立,全躺在地上呻吟哀嚎。

“贺荣算什么东西?”沉渊提着棍子,一步一步往上走,“若非我当年委身下嫁,他早已饥寒交迫,穷困至死了,何来金榜题名,入朝为官的风光?”

“你……”随着她的接近,白婉清在丫鬟婆子下,胆颤心惊地后退,“你胡说!老爷能有今天,全靠自身的努力,分明是你家看中了他的才华,以势压人,才逼得他不得不娶你。”

原来贺荣是这样编排原主的,也难怪白父不担心招来一头白眼狼了,已经成亲这事恐怕还是他主动交待的,再装作无意地透露出当年的苦衷,说不定贬妻为妾这些主意,还是白家提出来的。

结合上一世零零碎碎的消息,沉渊大致猜出了他的操作,与事实大差不差。

贺荣此人聪明是真聪明,就连当初与原主的婚事,也是他特意算计来的,为的便是何家的资助。

当时他家的家底已经全部掏空,无法支持他继续读书考取功名,可他又不甘就此放弃,因而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外援。

只可恨的是,他得了好处,又嫌弃原主出身商户,真可谓是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不要脸之极!

沉渊懒得跟她争辩是非对错,如今结果已经造成,再纠结那些着实毫无意义。

她三两下就将人逼入死角,阴恻恻地道:“我不管贺荣是如何跟你说的,总之他先娶了我,只要我不死,便永远是正室,而你只是贱妾,懂?”

“凭什么?”白婉清不依,“本夫人是老爷三书六聘、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我才是正室!”

沉渊冷笑:“那我就拿着婚书,去敲登闻鼓,请皇上评评,你爹明知贺荣正室尚在,还大张旗鼓将女儿嫁过去,安的是什么心?”

“礼部掌天下礼仪,他偏偏不守礼制,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这个侍郎之位,还坐不坐得下去!”

“你……”白婉清有点被吓到了,“你不能!”

“这天下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的。”沉渊霸气地回应。

“可……”白婉清急得眼珠子直转,想到了什么,猛地一喜,“可敲登闻鼓要滚钉板,那么痛,你受不住的。”

“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沉渊若有所思,“那就去顺天府,大理寺,刑部?总有一个地方能受理吧?小小一个礼部侍郎,还做不到一手遮天,我不信告不死他!”

白婉清:……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女吗?如何懂得这么多?

白婉清气极,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