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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霖也不是个好欺负的,转了转手腕就笑了,笑起来如同夏日里的荷花一样清新,没有因为这些粗布短衫就影响任何的美。“怎么,翘关比不过,就在这里口出狂言?

按照你这么说,女子既然要管男女大防,为何男子就有脸皮去碰女子?

难不成,男子天生就是没脸没皮?

为何只要女子守这规矩?

男子为何不来点男德?”

老兵没读过什么书,不像凰英军的士兵,个个都被元清正强行要求进行了最基本的认字识礼。

当初与霖之下的女兵听说要读书识字,都觉得没必要,女子就算嫁不出去,识字也不能入仕。

元清正只是用一句话就忽悠住了她们:“若是有军情来报,写了纸条,军中没一个人能看懂,岂不是可笑?”

所以凰英军的人几乎都识字,没有说呛人逻辑不好的。

那个老兵还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元清正在那里幽幽地看着,想要倚老卖老呛两句,又不得不咽下去。

元清正拉着浑身武装的陈以绝出来,眼眸笑得弯弯,毫不避讳地说道:“为何不说了?

怎么?觉得本将军会以权压人?

大可不必。

在凰英军里,就是男女一样的,男子能做的,女子也能做。

你要是觉得不服气,大可以直接比一次。

翘关也好,比武也罢,只要你想比,凰英军不会找不出人来。”

元清正的话,自然让老兵觉得被下了脸子,碍于身份悬殊,才没有说得太过难听,脸上却没有任何服气的神色。

元清正也不惯着,让凰英军站出来一队,随便那老兵挑。“这是本将军最精锐的部队,你要比什么,都可以随便挑。

莫要说欺负了你,选的也全是女兵。

若是女兵你都比不过,那就莫说女子不如男。”

老兵觉得有些为难他,自然不满起来,出言反驳道:“为何要和将军最精锐的人比?

既然要比,怎得不是俺来选比什么?”

元清正和陈以绝默契地噗嗤一笑,都觉得这个逻辑很强盗。

明明是他说女子不如男,偏偏又要用自己擅长的跟人家比,仅捡好事挑。

元清正也不是会在下属面前藏话的性子,直接就明言了:“既然是你不服,你要说人家不如你,为何不是挑战人家的长处。

你既然觉得人家女子不如男子,你不应当挑战人家的长处?

怎得比女子还要强大的男子,要以自己的长处来比试?”

陈以绝没穿过这种盔甲,还觉着束手束脚的,左揪一下右扯一下,但是看起来的确养眼,黑色的甲片在人群里都是很显眼的。

陈以绝老神在在地扯着领子,看得元清正以为这家伙在耍帅,白了他一眼。“既然要选,怎得挑你有利的选?

那你怎么不跟女子比生孩子?

你既然知道自己擅长什么,怎得还欺负不如你的?

欺软怕硬?”

老兵顿时脸都红了,恼羞成怒,憋得脖子通红。“大将军!女子生来就会生孩子!

俺又没有这个能力来生!”

元清正眨了眨眼,那双眼睛似笑非笑。“那你擅长什么?跑马?还是厮杀?你擅长什么,女兵里就挑一个一样擅长的与你比武便是。”

老兵看着其他士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觉着十分挂不住脸,站在与霖对面的他,脸上写满了不悦,冷哼一声道:“女娃娃也敢来挑战俺?真是不自量力!”

与霖挑了挑眉,鼻尖微微耸动,其实她也很看不惯这种只会嘴上说的男子,“老伯,您这话可就不对了。

在凰英军里,男女平等,谁都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

您不会是怕输给我,故意找借口吧?”

老兵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尴尬。他咳嗽两声,道:“胡说!俺怎么会怕你一个女娃娃!

给脸不要脸!等下给你打趴下了,莫说俺欺负人!

你个不守妇道的姑娘家,自己被那么多男子摸还有理了!

今天俺就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与霖没想跟这种两套逻辑,只对自己有利才是道理的人废口水,当即就走到了武器架子面前,将整个武器架横拽了过来。

那武器架每样武器少说都有上百斤,七八件在上面论是三两个壮汉都未必能抬得动,看得其他人纷纷侧目。

元清正往一边的锣上一敲,清脆的锣响声瞬间把其他还没注意到这场争执的人吸引过来了。

“都过来看着!

男女兵大战,女兵押一赔百,男兵押一赔三。

买定离手,不许反悔啊!”元清正吆喝着,顺手就从一边拽过来两个小木筐子,示意其他人可以下注了。

陈以绝往她背上来了一掌,嫌弃的眼神都掩饰不住。“你口口声声说女子未必不如男,怎么你倒先做起了这等歧视女兵的赌注来?”

元清正没好气地踩了一脚陈以绝,嘴一抿都不想跟这傻子说话。

辛辰九到底在元清正身边伺候久了,明白元清正的想法,于是替她说了:“主子这是想多赚点,他们都觉得女子不如男,听到一赔百也是输,谁会下注?

他们都投到一赔三那边,也都是净赚。

主子投一赔百这边,再让陈少主您做庄,岂不是双赢?”

陈以绝无语了,结果在这里等着他呢,把他一起拉下水做庄。

在大家都往小筐里丢铜板的时候,元清正直接就往里丢元宝了,急得陈以绝给她拽回来,掰碎成碎银子往里丢了一块。

元清正觉得陈以绝简直小气得很,一赔百就是要赚的,怎么还不给多下注。

陈以绝有些咬牙切齿,把剩下的银子甩到了元清正怀里,话语都像是刀片从牙齿缝里缓缓蹦出来。“这是我做庄!你赢了,你赢的谁的钱?

逮着我一个人使劲儿吸血!”

元清正有些心虚,眨了眨眼不好反驳,还以为陈以绝这傻子反应没那么快,没想到还没骗进局就意识到不对了。

这脑子,看起来不是端碗药给他就会老老实实喝的性子。

军营里,自然是男子多些,也豪迈些,一听到这下赌注的声音,哪里有按捺得住的,有钱没钱都过来丢了几个铜板。

眼见呼声越来越大,老兵有些骑虎难下,只能也走到了武器架前。

与霖礼仪学得不错,直接行了个礼,“老伯,尊老爱幼还是得有的,您挑,挑什么我就跟您比什么,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