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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的事自然是要上报到姜太后宫中的,毕竟皇帝后宫里都是些嫔妃,没有人当得起管理后宫的职责。

“荒谬!简直是岂有此理!”

姜太后将滚烫的茶水摔到了一旁的宫女身上,宫女手臂上的皮肤当即就被烫红了,打湿的衣物还粘在身上,非常的难受,但是她不敢叫出声,不然下一秒死的就是自己。

“侍卫们巡查应当是没能发现,幸好那宫女反抗,将那个暴徒杀害了,因而没让皇上受伤。”

老太监跪在地上,已有两个时辰了,可是也不敢起来,毕竟皇帝的确是因为他的疏忽差点就出事了。

“竟敢在皇宫里行不轨之事!当真是祸乱宫闱!哀家看这些侍卫当真是活腻歪了!来人,将那狂徒的尸体拉出去鞭尸三百!以儆效尤!”

“是,谨遵太后懿旨。”

很快,李公公就领旨出去了,外面传来了呼呼的鞭声。

“尔等下去罢,以后皇帝身边不能少了人。”

姜太后扶着额头,虽然这个儿子是个活死人,但是如今的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还没有孙子,不是能出差错的时候。

呆愣的皇帝坐在下首,双目无神,宛如一尊雕像。

“娘娘生什么气,不过是个侍卫,死都死了,省得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珠帘后突然出现一个太监打扮的男子,但是他唇红齿白,浓眉大眼,看起来极是俊俏,一眼便能看出与净身的太监们有所不同。

“这些个废物,差点就让皇帝出了事,若没了皇帝,雳儿又身上不健全,性子顽劣不肯听话……”

姜太后顺势依偎在那太监怀中,手下已经熟练地往他衣服里摸索着。

“奴才久不伺候娘娘了,娘娘可有念着奴才?”

那男子声音重了些,带着暗起的火,将姜太后搂入怀中,就抱上了榻。

“小庄子,你用了药了没有?哀家可不想对着文武百官宣告有喜了……”

姜太后火辣的身材平日里掩盖在宽松的宫服下,因而并不惹眼,此时褪了几件下来,倒不似生了两个孩子的妇人,前凸后翘甚是动人。

“娘娘放心,奴才只是伺候太后娘娘,怎么敢让太后娘娘再遭一次生儿育女的苦,奴才就算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也不敢呐……”

黄得庄谄媚地说道,湿热的呼吸喷在了姜太后的耳垂边,撩得姜太后心痒痒的,两人抱在榻上,很快便坦诚相见了。

“命你出去给哀家找些灵肉回来,怎得去了这般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哪里去了……”

姜太后嘴里抱怨着,面上飞起了一片霞红色,身体也不自觉地贴向了黄得庄。

“太后娘娘哪里的话,若不是要尽心为您办事,奴才心里牵挂得紧,恨不得马上就飞回来见您了……”

黄得庄手下的动作重了些,姜太后便娇羞地哼出了声。

帘子这边,皇帝面无表情地将桌子上的砚台扫在了地上。

砰!

巨大的响声吓到了榻上的二人,姜太后才回想起来自己儿子还在外室坐着,只是双腿勾着黄得庄的腰不肯停下来,便对外喊了一句。

“来人,把皇上带回去休息罢。”

“是,奴才这就去。”

殿外很快有人应了一声,就进来扯着皇帝的袖子把人带走了。

临走之前,珠帘后面还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皇帝呆滞地跟着宫人往外走,就同个木头人似的,但是紧握的手心一刻也没放松。

不几日,便是个大日子。

宫里千秋节将至了,到处张灯结彩,昂贵的绸缎铺的到处都是,比过年还要夸张,好不热闹。

姜太后之前只是个妃子,当上太后之前生辰宴都要通过周太后的允许才能操办,还不能过于盛大,压了嫡后的派头,心中总是不忿的。

因此在成为太后之后,自己当了圣母皇太后,就拼命想要弥补回来,那些自卑的过往仿佛就会消失,每一年千秋节都大办特办,一场宴会最起码花掉国库几个月的开销。

“快!将这夜明珠吊高点!怎么做事的!手脚都麻利点儿!仔细你们的皮!成日里就知道偷奸耍滑!哎!那可是香云纱!”

大太监总管罗公公年岁也大了,平日里活儿也不多,姜太后念在他忠心耿耿的份上,甚至给了他一间宫外的豪宅养着。

但是每年千秋节,还是喜欢罗公公来置办的,毕竟陪在姜太后身边多年,也更懂姜太后的喜好。

“昏了头了你!太后娘娘不喜桂花!作死呢!赶紧将这东西撤下去!才一盏茶没看着你们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罗公公坐在太师椅上,浑浊的眼透着精明,到处紧盯着,防止出了错漏。

“这香云纱还是不够贵气,该是换了云锦来,也软些,不至于硌着。”

黄得庄穿着一身太监服,却神清气爽,趾高气昂,半分没有其他太监的阴柔之气。

见是黄得庄来了,罗公公也算是客气,便抬手让人换了香云纱。

“还是黄公公得太后欢心呐!这太后娘娘的喜好黄公公烂熟于心,自然是要听黄公公的。”

“罗公公客气了,您伺候太后娘娘久了,当然是比谁都要懂太后的喜好,只是如今太后娘娘是一国之君的生母,无论喜好什么,都不如用最华贵的东西,来彰显身份来得好。”

黄得庄拿起一边的葡萄,挑剔地拽了一颗放到嘴里,尝出来是酸的,便随口吐到了一旁铺在地上的绸缎上。

“黄公公自有一番见解,此次为了太后娘娘出去寻药,可有寻到?”

罗公公只是扫了一眼地上被葡萄弄脏的绸缎,宫女便有眼色地将绸缎整张掀起,拿了一块干净的换了。

黄得庄笑了笑,手往罗公公干净得一丝不苟的肩上拍了拍。

“罗公公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自然知道为了太后娘娘做事,肯定要尽心尽力的,这不就是咱们的用处吗?如果不办好,又怎么敢回来呢?”

“那就好,那就好啊……”

罗公公笑了笑,面上的褶皱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黄得庄也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就直接甩袖走人,临走前留了一句:

“把那换绸缎的宫女带去长街服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