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一趟，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
所有的一切，最后让国师府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承担了一切，明白的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个合适的替罪羊罢了。
“那个国师倒是个不简单的，你可查出什么？”
程府，程老爷子听得刑部最后审定的结果捏着胡子长声一叹，神情异常复杂。
程子亦看着棋盘也无心落子，干脆将棋子收起卷起衣袖侧身给老爷子倒茶。
“暂时没查出什么底细，只知道那个国师多年前进了国师府，便一直在国师府，倒是很得上任国师的信任，上任国师走后，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国师，的确是厉害，几进几出，能让皇上弃了又重新捡起的人，的确不多，孙儿也见过了，不是个善类啊，祖父，恐怕咱们也得当心些，坏了人家一盘棋，小人最是难得得罪。”
程老爷子接了茶，也不再理会棋局了，这棋今日怕是下不下去了。
“暂时，恐怕对方还没什么心思打咱们程家的主意，刚保住命，总要做出点事来让皇上高兴，罢了，宵小之辈，多家防范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他也是一时时运，不过你说得也没错，能让皇上弃了又捡起，还是有些手段的，小子，你也瞧着了，这如今朝天堂，真要风起云涌了，你也别总是出去游荡了，最近就老实留在皇城，祖父年纪大了，咱们程家，得有个稳得住局面的人。”
这番话，足以见老爷子多看重这个孙儿了。
程子亦这次不像以往一口回绝留在皇城，而是顺从点了点头，“知道了祖父，最近这段时间，孙儿暂时不会离开皇城，不过孙儿也只能帮着祖父出出主意，帮不上大忙，咱们程家，还是离不开祖父掌舵的。”
不骄不躁的，程老爷子对这儿孙儿是越发满意了，可一想到宫中的事，不免头疼啊。
皇后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家的女儿，这件事若是与她有些关系，怕是心里已经对她这个当爹的有意见了，得找个时间好好说说话了，让她不要再参和到武全王府的事上去，以免被皇上当成了刀使，到时候程家一样难得避开。
“祖父，有件事，孙儿觉得有必要跟您说说。”程子亦想起什么突然来了一句。
“嗯？”老爷子皱眉疑惑。
“孙儿听说，成家跟皇上求娶妍公主的事，三婶婶功不可没。”
老爷子一听，瞬间站了起来，白眉动了又动，最后气得一巴掌落在大腿上又坐下了。
“这些不听话的，再三叮嘱不要搅和进去，他们到好，没有一个听话的，非要搅和进去！你仔细说说。”
程子亦便将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大概说了说，该是皇后找了他三婶，让她去成家透了消息，也就是说，是皇后主动想要结这门亲的，只是肖梓妍毕竟是公主，所以，还得成家主动去提。
老爷子什么没见识过，孙儿一听就大概猜测皇后是怎么想的了，错过了武全王府，便想着找一个同样握有兵权程成家，这是非要把女儿往将门靠，这般心思，就不怕皇上瞧出端倪来，太明显了，她已经贵为皇后，身后娘家也不差，唯一的女儿婚事还这般挑选，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给她儿子铺路，那个皇位，她到底是有了想法啊。
她这般，便是皇上暂时不会如何，太子一切都瞧在眼里啊。
“她以为，成家是什么好门第吗？真是…妇人之见，同是手握兵权的将门，可成家和武全王府能一样吗？真是糊涂，且不说成家那小子就不是个好的，就成家的家风，她仔细打听了吗？皇上答应了？”
这几天倒是没有过多关注别的。
“应了，这时候，皇上定是会应的，皇后姑母应该也是知道皇上这时候会应，才让三婶子去成家撮合的，成家…也不是什么安分的，这婚事，其实早些年就隐约提过，孙儿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会儿姑母没这个心思，成家也就只能作罢，现在算是一拍即合，正好皇上需要在朝堂上制衡武全王府，顺理成章就答应了，听说已经在议论婚期了。”
程老爷子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重重一叹，“罢了罢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居，说什么都没用了，三方都合了心意，可不一拍即合？谁也阻止不了，她非要去做这些谋划，说也说不听的，只是她毕竟姓程，出自程家啊，她若是做出什么事，或是……咱们程家也脱不了干系，老夫是得好好想想了，皇上这几年，也是有些钻入死胡同了，太过执着于兵权，太过在意武全王府，他以为，真的能借成家在朝堂上拿捏主武全王府？老夫听你之建入宫，是因为你祖父我清楚一件事，若是肖煜此时出事，那远离皇城的麒麟军就敢反你信不信？”
程子亦定睛看着老爷子，这些话，一般人真的不敢说。
嘴唇动了动，不知该如何接，麒麟军他是不太了解，但是几次接触，他觉得，肖煜绝不是愚忠之人，若是逼急眼了，可能真会干出什么事来。
“西合虎视眈眈，皇上偏耐不住性子，这个时候非要打收归兵权的主意，这不是自己让大昊陷入危机吗？哎，老夫老了，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了，可老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昊出大事啊。”
老爷子叹了口气抖了抖双手，有种无计可施的无奈感。
“祖父，麒麟军真的敢反吗？”
这点，程子亦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不都说擒贼先擒王吗？若是肖煜出事了，麒麟军群龙无首，敢造反？为了他们的主帅，他们就要冒然造反吗？
“语气只管肯定一点，是肯定会，你不了解麒麟军，皇上为何对麒麟军这般执拗？就是因为麒麟军厉害，且只听命无全王府，哎，若是皇上信任，武全王府也断然不会有什么心思的，可偏偏这自古以来，君和臣之间，就没有完全的信任，先帝在的时候，对武全王府，尚且能做到一个和字，可皇上…本来就是个疑心颇重的人，这事也是迟早。”
的确，但凡君王心胸不是足够宽阔，恐怕都难容这样的武全王府。
“不过，武全王府也是无奈，这是个死局，罢了，先不说这个，明儿就是武全王府大喜之日，你随老夫去道贺吧。”
“祖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