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侯到底是没能将人带回去,大夫人听说洛云烟将人赶走了,一时间紧张相望。
“娘,没事,别紧张,他理亏,走到哪里都说不过去,瞧他今天那态度,那里是来请你回去,分明是来问罪一样,这般就算您愿意回去,我也不放心让您回去,娘,咱们不欠他的,你就安心在这住着,把身子养好,这些年,你晨昏定省的伺候这那一家子,没好好歇息过,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阵子,回头再说,便是要回去,也不能这样回去,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们还得来,到时候若还是这样的态度,咱们还不回,要我说,不回去才好。”
但是她娘的性子她太清楚了,最终还是会回去的,但是这样回去,她这日子依旧好过不,要回去,也得让他们来请。
“可是…”大夫人支支吾吾没继续说下去,知道洛云烟是为了她好,不想她受委屈,可是她又怕闹得太僵了,最后无法收场,到时候侯爷要是真的把她休了,她就没脸见人了,她娘家姑嫂的,本就跟她不对付,到时候不知道要在家里如何说道,她娘一把年纪了,若是知道她被人休了,不得被气死啊。
“娘,我知道,你还是想回去,但是你不能就这样回去,娘,你若是非要回去,女儿也不拦着,但是咱们得再等等,娘,你记着,以后回去,你得拿出个态度,端起些架子,我虽然和侯府没关系了,但我依然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是武全王妃,你遇事不用怕,有女儿给你撑腰,你也是这个年纪的人了,那老太婆那里,她若是不识好歹,你也不用这样尽心尽力伺候,人都是互相的,她连给你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你也无需敬着她,你喊她一声娘,她却没将你当亲娘对待,娘,其实,你有你自己的底气,这些年,女儿打理家务之前,都事你撑着侯府的大小事,她早就不操心了,爹和大哥更是五谷不分的,什么都不知道,你等着看,你离开几天,侯府就得乱套,还有,侯府早就是个空壳子,娘比我更清楚,娘的嫁妆已经贴补进去不少,还有那几个铺子的营生,要不是娘坚持着,侯府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洛云烟说着扭头看向惠儿,让她拿来一个盒子。
“娘,这是侯府的房契,是我当初赎回的侯府,当时我守着留了个心眼没给出去,就是怕保不住,怕大哥又拿着它去败了,娘,这个你收着,你记着,那侯府可不再是洛家祖传下来的宅子了,是我赎回来的,算是私宅,我现在给你,便是你的,你才是侯府真正的主人,寄人篱下的是他们,该挺起腰杆做人的是你!还有,侯府的下人,娘在,我还能看在娘的面子上养着,若是娘不在,他们的死活我可不管,娘,除了侯府之前的几个铺子,我后面又添了几间,到时候我都让惠儿告诉你,带你去看看,以后让他们将营收都交给你,用来维持侯府开支没问题,但是娘绝对不能让他们沾……”
大夫人愣愣看着洛云烟拿出来的东西,这些都交给她?
这么大的信息量,洛云烟知道她需要消化一阵子,交代完就让她用膳歇着,她还得去一趟王府,去看看老王妃。
“小姐,您把这些东西给大夫人,万一被大公子和老夫人知道,他们定会想方设法从大夫人手里抢去的,到时候…”岂不是白忙活了。
“娘若是守不住…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这是她的一个机会,若是她能接着,能支棱起来,以后侯府就不一样了,也不会再受那些委屈了,我能股看她一时,却不能一直看顾她,总有没注意到的时候,而且,我以后面对的环境,也没那么单纯,就怕照顾不到,娘还年轻,一辈子还长,她本来就是侯府的女主人,也是该有个女主人的样子了,毕竟尽了这么大的事,她对侯府也寒了心,总会有些改变,你没发现吗?若是从前,她今日听着我爹来了,她早就跟着回去了。”
去王府的路上,惠儿忍不住说着。
“这倒是,夫人折回算是挺住了,哎,小姐也算是面面俱到了,希望夫人能想明白。”
洛云烟淡淡一笑不再多说,她能做的都做了,人能活成什么样子,别人再如何拽着都没用,还是要看个人自己,她是如此,她娘也是如此,她无法改变娘从小大大的思维和生活习惯,只能慢慢引导,希望她能有些新的认知从而改变自己。
这会儿宫里应该开始早朝了。
“钱江,你去打听下,刑部昨夜都干嘛了…算了,早朝结束也就知道了,不用麻烦,走吧,先去看看老祖宗。”
到底昨天尽力这么一遭,洛云烟还是有些担心老人家的。
老王妃素来早起,听得未来孙媳妇来了,连忙笑开。
一见面就嘘寒问暖的。
“老祖宗用膳了吗?”
“吃过了,你呢?一大早的就有人上府闹腾,别往心里去,有些个人就是不懂事。”
“老祖宗也知道了,让您笑话了。”出身无法选择。
“说什么傻话,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刑部去国师府搜查,发现了一些线索,现在已经将国师府看管起来了,这一大早的你就忙活着,怕是还不知道。”
“真的?查出来了?”洛云烟急忙问着。
“这具体倒是不知道,不过刑部能看管国师府,定是查出些端倪,今日早朝肯定就有说法了,咱们等着就是,你放心,煜儿不会让你白受委屈,既然来了,走,咱们去看看你们的新房,看看你满意不,若是不对,咱们还来得及改。”
“老祖宗,不必看,让老祖宗这般费心…”
“大喜事,不费心,老祖宗高兴啊。”老人家一脸喜色,一点都不像是虚假客套。
老人家坚持,洛云烟也不想扫兴,就跟着去看看了。
而宫中,此刻水深火热,昨夜听着刑部去国师府,皇帝却假装不知,上朝廷的张斌全禀报,这才宣得田不忌上朝问话,田不忌这一晚上如何煎熬过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儿已经有些虚脱了,就在他觉得自己死期将近的时候,有人给他递了一句话,他现在多少有了一点点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