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梁兄啊,你管她是不是真公主,咱们好吃好喝给伺候好了不就行了?再说了那画像不日便送来,若是她同皇宫的那位沾不上关系,到时候,该怎么处置还不是梁兄你一句话的事?”
梁郡守点点头,慢慢抚上胡须,蒋大人说的不错,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这一整天,凤曦都装作对北岩郡很感兴趣的样子,任由蒋巡使和梁郡守带着她逛来逛去。好不容易挨到暮色降临,这才意犹未尽的回了郡守府。
“梁夫人,那寺庙好生别致,同曦儿在京城里瞧见的都不一样呢...”凤曦亲昵的拉着梁夫人的手,一路上都像个小鸟雀似的叽叽喳喳。
梁夫人笑着握了握凤曦的手,“那寺庙是赤凉国的寺庙...赤凉寺庙闻名已久,咱们北岩与其接壤,这里不仅时常有赤凉的商人,而且多年之前也兴修寺庙呢,只是最近赤凉不太平,这往来的商人也就少了些...”
梁郡守转身看了她一眼,眼神警告她不要说那些过于敏感的话题。梁夫人的笑意僵在嘴角,“曦儿,你说今日的午膳如何...”
“今日很合曦儿的胃口呢...”
凤曦回了西苑,关上门之后索性装也不装了,“侍书,真是快累死我了...”
侍书心疼的倒了满满一大杯茶水,“殿下,何必您亲自同那两位大人周旋,咱们随便出个主意将他们拖住不就好了。”
凤曦招招手,待侍书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哪有这么简单,不让那两只老狐狸瞧见我这不谙世事的样子,如何能让他们放下心来?”
咕噜咕噜喝下一大碗的茶水,凤曦鼻尖嗅了嗅空气,疑惑道,“今日的熏香怎得和以往的不大一样?”
侍书端着茶杯也闻了闻,皱眉道,“没有啊公主,侍书闻着还是差不多的。”
不对劲...
身边的暗卫尽数同不识出去了,这偌大的府邸之中尚未有什么能信的人。
凤曦缓缓站起身,警惕的瞧着四周,“今日的窗子都关的这么严实...外头院子里整日洒扫的侍女也都不见了...”
侍书一看,果然如此,长在深宫中,那些权贵妃子们的龌龊事她什么没见过,侍书只怪自己大意,出来之后居然把脑子忘在了皇宫中,不能及时看出这西苑的问题。
“公主...”
凤曦抬抬手,“把门开开,准备一个沾了迷药的帕子,另外拿两个沾了水的湿帕子来。”
“是。”侍书面色不变,像是从前一般打开了屋门,一手拿着扇子一边走出去了。边走还边说,“这天还真是热...”
西苑角落里蹲着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侍女,躲在巨石的旁边,瞧着侍书走远了才摸到凤曦的门前。环顾四周,西苑的侍女已经被她屏退了,整个郡守府,除了方才那个丫头是里面那位的侍女,旁的人便没有了。
浮碧这才偷偷摸摸的走到门口,袖子下紧紧攥着一个小药瓶。待深吸了一口气,才走进去。瞧见凤曦累的斜躺在贵妃榻上,衣衫勾勒出美妙的身姿。“殿下...殿下一路奔波,想必是辛苦了...”浮碧倒了一杯茶水,端着走到了凤曦面前。“殿下,这晚膳要吃些什么?”
凤曦睁开眼睛,一脸疲累。伸手接过拿茶水便摇了摇头,浮碧是西苑的侍女,平日里的衣食住行也都是她在伺候,只是凤曦从不许外人进来罢了。
“浮碧姐姐,我吃不下...今日的晚膳就免了吧...”凤曦食欲不振的样子,一边可怜兮兮的朝浮碧说话,一面瞧见了从外头进来的侍书。
主仆之间的默契就是这么的熟练,凤曦一个眼神过去,侍书边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浮碧。
“殿下...殿下年纪还小,这晚膳可不能不用,奴婢这就去给殿下准备晚膳...殿下先喝口茶水润润嗓子吧...”浮碧觑着那茶水,瞧着凤曦不设防的送到嘴边...
“啊!”
一声短促的呼声传来,浮碧整个人都被侍书扼制住,她跟在公主身边若是连点拳脚都不懂的话,岂不是太对不起她贴身侍女的身份了?
凤曦缓缓放下茶杯,“浮碧...你想喝这杯茶水么?”
浮碧被侍书扭着胳膊,扭头一看才瞧见身后的人是侍书,“殿下这是做什么?浮碧...浮碧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在给她端来的茶水中下药...
凤曦不想同她浪费时间,“浮碧,若是你交代出背后的主谋是谁,我便放过你...如何?”
“呜呜呜呜...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殿下是在说什么?殿下误会奴婢了。”
也罢,是条忠心的狗。
“侍书,喂她喝下。”凤曦将完好未动的茶水递给侍书,浮碧瞪大双眼含着泪水,直摇头。
“不...我不喝!我不喝!”
这做人呐,就是要清楚,有句话叫做因果相报,既然有胆量给她下药,便要知道这后果是什么。
侍书将沾了迷药的帕子捂紧她的口鼻,不一会,浮碧整个人便想是一滩死肉似的趴在地上不动了。
待湿帕子沾染口鼻的时候,凤曦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回来,方才同浮碧说话的功夫,她不知吸了多少催情香...这会子只觉得身子麻木的紧。
“侍书,天色不早了,咱们把她搬到床上去...”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侍书若是在不明白,都枉费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了。
“走,出去。”西苑外头的门吱呀一声响,凤曦顾不上这么多,和侍书一起跳窗出去了。
夏日墙角还有点点虫鸣声,伴随着夏夜清爽的微风,两人就躲在黑夜当中。屋门又是一声响。凤曦似乎都已经听见屋内有女子急不可耐的呻吟声了。
侍书攥着拳头,她知晓为何公主要给浮碧灌下那杯茶水了,若是公主没有发现的话,那此时躺在屋里的,就是公主自己!“殿下...究竟是谁要害您?”这话方才问出口,侍书心中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