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驻军

“自然是不知晓的,若是知道这是黑店,怎么可能会任由他们开下去,残害无辜百姓的性命?”

凤曦将背抵进黄花梨木圆背交椅里,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正常的红晕,就这么看过去,定是个软糯可爱的少女。凤曦缓缓抬起眼,眼眸中透露着经世的深沉,略一闪过一丝锐利。

“这边陲之地不比皇城黑店究竟与官员们有没有勾结,日后自然会见分晓。一切都要小心为上。对了侍书,去查查昨夜不识做什么去了?”

侍书一惊,难道昨夜祁文将军发现不识不在客栈的时候,居然不是因为被公主派遣出去了?

“侍书明白。”

待寻了一家新的住处之后,一天的光阴已经过去了。凤旸与祁文明日一早就会启程去北地的驻军,在北岩郡不过是短暂的歇歇脚而已。

“曦儿,这北岩郡地势广,北地驻军又在最北边,这骑马都要一日多,你自己在这里,六哥实在不放心”少年人的眉眼带着担忧,直恨不得将面前的少女时时刻刻带着身边。

“六哥,你看这北岩郡也算是民风质朴我身边还有十五暗卫,无妨的”凤曦宽慰道。

凤旸睁大眼睛,“民风质朴?昨日住的黑店你是忘了吗?那黑店下手不留情面,分明是想将人都杀了,霸占财物罢了”凤旸愤愤不平的锤了一下桌案,将上面粗瓷的茶盏震的晃了晃,“这若是在皇城,我非要将他们都脱一层皮不可,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将他们扭送见官?”

“六哥,出门在外可莫要招惹这么多的敌人”凤曦倚在圆椅里,“待我将此处游玩一番,便去北地找六哥去?”

凤旸赶紧摆摆手,“那驻军大营哪里是你这等小女儿家去的地方你就乖乖在这玩几天,等玩够了便传信给我,到时候我亲自过来送你。”凤旸不满的撇撇嘴,他不是不知道军队是什么样子,在皇城中的军队尚且有一些不着调的下三滥之辈。

更遑论是在距离皇城百里之远的边疆,想来那里的将士更加肆无忌惮,他这么白白嫩嫩的妹妹去了那种地方,岂不是脏了她的眼?

次日一早,凤曦带着斗笠将凤旸和祁文送到城门处,两人都是一匹轻骑,带着不大不小的包袱。

“小姐,属下将公子送到北地之后,会尽快赶回来的,小姐出门切记带着身边的随侍。”

凤曦知晓这是祁文提醒她,出门带着身边的暗卫,以免遭遇不测。凤曦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个小物件,“六哥,平安符,记得带在身上。”

凤旸睁大眼睛,看着手心里红红的布料缝成的一小块平安符,小小的一点都不显眼,“曦儿,等哥哥回来,给你买糖葫芦吃”

风大的将他的话吹散在耳边,凤曦看着两人骑马渐渐远去,素来冷静的少女微微红了眼眶,她不需要什么糖葫芦,只要六哥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

好在斗笠将她遮住,这才没有失态。不识和侍书就跟在她的身后,两人看着祁文同凤旸渐渐走远,侍书上前道,“小姐咱们走吧”

府衙大门走出来七八个人,路过的百姓似是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居然不曾有一人停下来观看。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路上,不识侧脸瞧见那几人,面色有一丝龟裂。

马儿被缰绳的力道勒的被迫仰头,停下来虚虚喘着粗气。“不识,怎么了?”

不识将马车停在不显眼的地方,撩起一角帘子,小声道,“公主,那人是前日落脚的黑店的几人”

闻言,侍书撩开窗帘,果不其然,府衙门口果然出来七八个人,虽然不全认识,但至少住店的时候,那个勤快的小厮是认出来了的。只他们身上没有受过伤的痕迹,就连面上也看不出苍白,好似只是逛了逛寻常的一家点心铺子而已。

“主子,要不要我去打探打探?”

凤曦摆摆手,“他们既然有本事在这北岩郡开黑店,身后必定是有人罩着的,此时询问未免太打草惊蛇了这地方就这么大,平日里往来的客人不多,若是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

“小姐这里的府衙怎么是这样办事的?咱们都将人抓起来送去了,他们居然还能给放了?!简直是欺人太甚!”侍书愤懑不平道,她现在都还记得那夜忽然想起来的打斗声,若不是祁将军及时发现了端倪,否则公主

“咱们初来乍到,若是那府衙真是个不讲道理的地方,轻易暴露,岂不是凶多吉少?我倒要看看,这北岩郡还有多少秘密”凤曦搁下窗帘,道,“先回去吧听说这北岩郡的杏酒乃是一绝,不如买回去尝尝?”

夏日这时候,杏花应该开满了北地的山上,这般的好的风光,是在京城见不到的。

城中的酒坊倒是常见,一条街上开着四五家。侍书不懂这酒的行道,所以这酒,还得是凤曦亲自来买。

还未进门便闻见了满室的酒香,店家深眉棕目,不是中原人的长相,一口的大宣话说的倒是极溜。

凤曦不常去这么闹哄哄的地方,选了一罐杏子酒便带着侍书出去了。侍书提着一小坛酒抱在怀里仔细嗅啊嗅。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味道,也不知晓公主是怎么看出来不同的。

“啊!砰——”一阵尖利短促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夹杂着瓷坛落地的清脆声,接着就是一个女声接二连三的斥责声,“你怎么回事?!走路都不长眼的吗?冲撞了我家小姐你这穷鬼赔的起吗?!”

凤曦走在前头,听到这话先是眉头一皱,侍书怔怔的看着碎了一地的酒坛瓷片,心中一阵无名之火唰的烧起来。

“闭嘴!”侍书一出声,那道喋喋不休的尖利女声猛地卡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侍女会这么大声冲她说话。瞧着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那女子愈发强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