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瞧见一处茂密的竹林旁,小溪抱石,好不清幽,“去那处!”
在山上看着的小溪很是清幽,临了才发现,溪流竟还有些湍急,小溪上边架了一排竹桥,一侧便是茂盛的竹林。
“唔唔!”细弱的声音传进耳中,凤曦缓缓转过身去,正瞧见一个青衣女子靠着巨石,五花大绑的捆着。“青绯!”凤曦几步冲上前去,却被不识给挡了下来。
下一瞬,一男子持剑从巨石后面转过身来,长剑架在青绯的脖子上,“曦儿公主果真是聪明,还以为公主不能找到此处呢?”
凤曦冷着脸,“沈淮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淮安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我做什么?!这话不该是问你自己吗?若非是你多管闲事,非要与自己的表兄过不去,我会沦落到这个下场吗?”沈淮安情绪激动,冰凉的长剑刺破青绯的脖颈。
“公主心怀天下,眼里却容不得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还劳您大费苦心的派人潜伏在我身边...若非是她不知死活的跑回来要杀我,我今日还不能以此来威胁公主殿下呢...”
青绯面色不惧不怕,只是静静的望着她,她不该来的。自己不过是贱命一条,若是能杀了沈淮安那再好不过,若是不能,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沈淮安,我本无意针对于你,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舍了沈尚书清白的名义,去依附刘洪那种小人。”
“依附?”沈淮安轻嗤一声,“刘洪是你的表兄,你以为,你这种大义灭亲的行径又能高贵到哪里去?若不是陛下扶持寒门势力,处处打压世家,为了尚书府,为了前途,我也不得不放手一搏,世家根植京城百年之久,岂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够撬动的?”
凤曦不欲与他有这些唇舌之辨,“是你自己站错了队,险些连累了整个尚书府,难不成还要怨恨别人?说吧,留信引我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公主殿下向来洁身自好,不屑同我们这些人玩在一处,之前我同凤旸在马场第一次瞧见公主的时候,说是一见钟情芳心暗许也不为过,后来在这永庆寺上,咱们凑巧碰见...”
凤曦强忍着恶心不想与他说这些废话,“你也知道是凑巧遇见,那前前段时间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公主同沈家公子一道去永庆寺求姻缘一事,也是你放出的消息,我没猜错吧...”
“公主蕙心兰质,果然聪明,可惜,我势薄力单,只是想借借公主的权势而已,谁想到公主居然这么不留情面,让我父亲知道了,给我好一顿打啊。”沈淮安轻浮一笑,“公主既然这么高高在上,不如今日委身与我可好?从此天涯海角,我们浪迹天涯,再无人能找得到我们。”
话落,不识拔剑直指沈淮安,“你找死!”
“我与公主谈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公主可要想好了,你若是不想让他们几个死,就赶紧让他们走。”沈浮生不慌不忙,像是笃定凤曦户妥协一般,俯身将青绯嘴中的帕子摘下来。
“公主...你快走啊!别管我...”青绯泣不成声,两道泪水蜿蜒流下来,沈淮安是什么德行,她还是知道的,若是因为救自己而连累公主的名声的话,她就是去死也不会瞑目的。
沈淮安长指划过青绯的脸颊,朝凤曦笑道,“瞧瞧,都这般处境了,还一心想着公主的安危呢...真是主仆情深...”
“她不是仆。”凤曦上前一步,不顾侍书的阻拦,“我跟你走,你放了她。”
“公主不可!”不识和侍书纷纷跪地,怎么样都不肯让凤曦过去,“公主,若是您有什么差池,奴婢如何同陛下和皇后娘娘交代?!”
凤曦拍了拍侍书的肩,“无妨,侍书,听着,带着青绯尽快离开此地,往宫中传递消息...”
“公主...不要...”侍书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不过才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就算跟着凤曦东奔西走,心境稍稍成熟了一些,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心性。
这里乃是京郊,就算快马加鞭,到了皇城在派人出来,这一来一回会发生什么,谁人都说不准。
沈淮安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场声泪俱下的主仆情深,倒也是怪了,他沈淮安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公子,自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养,虽说前些年洁身自好,可光凭着一张俊脸,也是惹得无数少女倾心相许。怎么到了凤曦这里,瞧着他们主仆几人的做派,怎么像强迫的委身给一个山寨的匪头子呢?
“想好了吗?小爷我的时间可是金贵的很...”沈淮安催促道,将青绯的嘴巴重新堵上,免得她大喊大叫。
“你放了她,我跟你走便是...”凤曦抬手拍了拍不识的肩,眸光轻闪,“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天上饮新出了一款点心,我尚未尝过,你路过那处的时候买上一份也好。”
不识死拽着凤曦,此刻脑海中全然没有什么君臣之分,沈淮安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独身一人去呢?“不行...我不走!”
不识一向最听她的话,怎么这时候犯起倔来了,凤曦只想赶紧就青绯出去,至于自己,哪怕自己真的落到了沈淮安的手中,在动她之前,沈淮安也要信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看看惹不惹的起皇宫中的几位大佛。“不识,我何时骗过你...”
“公主惯会哄人!不识才不信!”向来心狠手辣,作为凤曦的爪牙的不识头一次红了眼尾,就这么看着凤曦。“公主想要救她,可不识不想,不识不愿公主犯险,我们即刻就走!”
沈淮安扬唇一笑,“好啊,来都来了,哪里还有走的份?”双手一拍,巨石后面又出来两个男子。
两人手上持剑,虎口处都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看来还是个行家,若是只有沈淮安一人,那不识自然能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