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曦换了身干净衣裳，找顾之婉去了。顾之婉，人如其名，人长得温婉。小凤曦最爱婉姐姐那般温柔的模样了。
“曦儿，快过来。”顾之婉远远瞧见那边冒出的小奶团子，亲昵的朝她招招手。
小凤曦没有姐姐，便把表姐当做亲姐姐来看。待到了顾之婉身边时，这才注意到婉姐姐身边还有一个人。
只是见小凤曦，忍冬，十九一行人过来，突然低下头，似是有些害羞的模样。不过还是依着规矩起身行礼，声音也是柔柔的，“见过公主。”
顾之婉将小凤曦拉到身边坐着，介绍道，“这位是婉姐姐的好朋友，叫顾清，是尚书大人家的女儿。”
小凤曦甜甜笑道，“清姐姐好。”她能感知到人身上不同的信念来，这位清姐姐同婉姐姐一样，都是心底善良，顶顶好的人。于是，小凤曦展现出自己无比强大的亲和力。
“清姐姐坐。”
“是。”
“清姐姐喝茶吗？”
“不敢劳烦公主。”
“......”
一番对话下来，倒把顾之婉给逗笑了。沈清脸皮薄，不知道顾之婉在笑什么，只能无奈嗔问。
顾之婉笑的肚子疼，答道，“小凤曦这是喜欢你呢。”
沈清垂着头也回，“我亦喜欢公主。”只是始终不敢抬头，好像会撞见什么似的。
顾之婉心思玲珑，瞧见沈清这一反常态，便往她躲避的地方一瞧。原来她不是怕公主，而是因为公主身后站着的少年郎呀。
方才打马球的时候，便目不转睛的瞧着场上，原来是看中了那打马球的少年郎。
十九浑然不知何故，只站在公主身后，时刻保护着公主安危。顾之婉明了，将话题转移到前阵子的宴会上。
“小凤曦久居宫中，怕是不知那林霜霜如何了？”
小凤曦自然没有忘记那个想要害她婉姐姐的人，道，“母后夺了她的县主之位，她怕是不好过吧？”
顾之婉抿了一口茶，说着京城发生的事：原来那林霜霜出宫之后，失了清白，沦为京城笑柄，便想要吊死家中，奈何被女侍看见了，这才没死成。林母做主将她许给了与她私通之人。
“是那个胡作非为的齐小公子？”小凤曦经过上次的事情，对他略有耳闻，听说是无所事事的混子一个，留恋烟花酒楼，赌坊花楼，在京城的世家公子中口碑极差。
“正是此人。”
“恶女配坏男，天生一对呀，嘻嘻。”小凤曦当然知道那两人是什么品行，如今结成姻缘，倒免得祸害别人了，这就叫自食恶果。
顾之婉也不愿对小凤曦多说，毕竟她的曦儿年纪这般小，虽说天生心思通透，可京城那些腌臜事就不脏她的耳朵了。
沈清全程没有插嘴，只待脸上的温度稍稍降下来了，才道，“林霜霜品行不端，有此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再说，平日里她仗着自己县主的身份，对我们也是......”
顾之婉拍了拍她的肩头，“如今她可不是县主了，又在京城中名声扫地，以后都不会同之前一样嚣张跋扈了。”
话了，顾之婉又凑近沈清，道，“方才场上这么多皇子们，还有那个南戎来的小皇子，你最喜欢哪个？”
“你胡说什么呢？”沈清“唰”的一下脸都红成红柿子了。顾之婉哪里会不懂沈清的心思，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小凤曦身后的十九。
“你你你不许，不许乱说！”沈清娇嗔道，真是的，自己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顾之婉会意，看来是真看上那个小侍卫了。不过那可是小凤曦也瞧上的人，恐怕不会割爱，那这可就难办喽。
席位上，林贵妃听见座下的贵妇们议论，“不是方才抱着小公主的是哪位皇子？怎么好似从未见过。”
“哎呦，吴大娘子，我看你是眼花了，那哪里是皇子？抱着小公主那位，是公主的贴身侍卫。”
吴大娘子惋惜道，“原只是个侍卫呀，真是可惜了，长得一表人才，马球打的也甚好，若是个公子哥的话，就更好了。”
那人笑道，“大娘子若是想看京城里的好公子们，不妨往场上再看看，这会子上场的，可都是世家子弟呢。”
吴大娘子点点头，场上几个少年确实在打马球，只不过再怎么看，都显得后力不足，没有第一场让人惊艳了。
林贵妃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不过是个小小侍卫，也值得这么多人争相来问？”
尖利的手指抚上小凤旭的脑袋，小凤旭身子猛的一颤，却还是乖乖咬紧牙关挺住了。“本宫的旭儿，长大了，只会比他的皇兄们更有才俊。”
“母妃，旭儿想看看凤昳哥哥去。”小凤旭垂着头，他并不想去看凤昳，只是不想呆在她身边。往日都在汉春宫出不来，如今好不容易有一次宴会，他，他只是想出去透透气。
“旭儿，娘给你说，千万不要学你那不懂事的哥哥，整日里跟在嘉德宫的人屁股后面转，连自个的娘亲都不亲近了。”
小凤旭垂着头，手指紧紧揪住衣袖，闷声道，“儿臣知道了，母后。”
小凤旭终于暂时脱离了林贵妃的掌控，自家哥哥凤昳不知去哪了，场上也不见踪影。马球场后有一假山清泉，小凤旭身边只带了两个侍人。
母妃说，不要让自己学自家哥哥，但是小凤旭觉得，自家哥哥却是个明事理的，至少，凤曦皇姐确实很可爱，很平易近人。
想到上次凤曦皇姐特意请他去吃宫外一品坊的糕点，笑意浮在眼底，他就知道，凤曦皇姐心里还是有他的。
温温凉凉的清泉附近，倒是个乘凉的好去处。小凤旭看着清泉里的锦鲤，倒是突然羡慕起来鱼儿的自由。
可在鱼儿在偌大的清泉池里头，看似美满，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囚禁呢？
正想着，身后却传来几个女子的声音，小凤曦奶团子一样的嗓音混进来，让小凤旭整个心都激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