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几乎不敢相信真的是你!所以,我才用黄布蒙住你的脸,在我的脑海回忆中反复仔细的对比,会不会是李崇博张子和弄错了?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废人,只要你活着,你在我的心里,就是一尊完美的神!”
卫名扬被默那的情真意切的表白和决心感动,不忍心再以言语继续讥刺、挖苦伤害她,他这一生、自成年以来,似乎还没有与哪一个女子、有着刻骨的仇恨。
跟女人竞技作对,如果没有深刻、重大的根本性缘故,无论是动手、还是动脑,都会令蓬莱遗少缩手缩脚、顾忌重重,最终将是他的失败。
几乎所有的女子,对卫名扬来说,都是同样陌生和不太相识的感触,他与所有的女性、都有着一种天生的隔阂。
当然蓬莱岛的余婶、是唯一一个例外的长辈,即使如命运交织的天涯姬,昆仑派和蔼可亲的前辈,一个个对他关怀备至,但他依然有一种陌生感。
尽管默那曾是大食教徒的命运神,是邪教徒的主谋,也是卫名扬所不喜、甚至憎恨的角色,是欺骗愚弄所有信徒的核心人物。
这在卫名扬的认知世界里,是有重大罪错的,但她终究营救且亲手、细心照料过卫名扬。
尽管默那的帮助,未必是真情实意,但又有谁的真情实意,是可以被他人轻而易举地、看个明明白白?
至此、卫名扬更是深有体会,因为他一直被别人误会,这别人也包括天涯姬。
当然,这或许与他的不善表达有关,但是又有谁的言辞表达,能尽善尽美?
“那美,我坦白告诉你,我与你无缘!”
卫名扬本打算说不喜欢,但最终还是改口成委婉的托辞。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真心和爱,你可曾知道,我所以放弃了光芒万丈的命运神位,抛开了至高无上的荣誉和权力,只为痴迷一份爱情!
这世间没有任何魔力和法术,能让我毅然舍去名誉和权势,唯有爱才能促使我、做出疯狂的选择!就算是现在死去,我也不会有一丝丝的后悔!”
“那美!你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既然你已不是命运神,我感谢你的照料,我庆幸你的醒悟,我敬重你的选择,你喜欢我、我很感动可我真的不喜欢你!”
卫名扬实在找不到回避的理由,只能彻底表达拒绝。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不爱我?难道是我不够完美、不够迷人、不够温柔、不够优秀?你一定要说出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除非你已经有了心上人!如果你说出来,我愿意就此放弃并祝福你!”
“那美!中国有句古语,叫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听说过吗?”
“我当然知道,可我已经不是命运神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在我身边!
我愿意为你而改变一切,嫁鸡随鸡即使同道相谋,只求你相信我!就如同相信这朗朗乾坤之中永恒的太阳,我没有它耀眼的光芒和颜色,但我有比它更加炽热永恒的一颗心!
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用这把刀挖出来,请你看一看它是不是真的红火滚烫”
默那说着说着声音逐渐颤抖,眼泪再次如珍珠滚落,只是她的手掌中,忽然弹跳出一把锋利的黄金匕首。
那是命运神唯一的护身宝物,也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到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是不会拿出来使用的。
卫名扬目视默那手中的黄金匕首,忽然内心一颤,暗叫不妙:
“我差一点上了妖女的当,我纠结她是否欺骗我、或是否真心爱我,其实是我内心情愫暗生,才会如此较真,这明摆着是我先输光惨败。我本来只需顺水推舟、虚与委蛇即可,管她阴谋阳谋、真情假意,我只需平静坦然地、指导她走向死亡和毁灭,让伊斯兰姆在西域烟消云散、荡然无存即可,这才是我和她温馨过招的意义所在。”
一想到这样的因果结局、和重大诉求之根本,卫名扬恍然大悟,立马探臂伸手,试图阻止默那危险的动作,并连声惊叫:
“不可!”
蓬莱遗少因为强行用力太过,也因为关注和思考得失成败的超常压力,竟然一不小心、露出了严重破绽。
仓促之间,卫名扬竟不由自主起身下了床,并一把抢得先机、尽全力握住默那的玉腕,使得黄金匕首稍稍停顿,不再有力刺入胸口。
“那美!我相信你!千万不要!我已经发!过!誓!”
蓬莱遗少紧握默那的手腕,突兀站立在默那面前,心跳加速、微微紧张喘息,温言低语,如春风拂面极赋深意。
最后是一字一字,说出内心的情意真相,声音如叮咚悦耳的山泉潺湲流淌,让人仿佛走入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风景怡人温暖如春的幸福所在。
默那耳闻蓬莱遗少的醉人的情话,五指甫一松动,匕首掉落在地,默那彻底沦陷、浑身酸软,一把抱住蓬莱遗少栽倒在艳床上,兴奋激动、梦想成真,泪吻模糊了卫名扬的脸颊。
卫名扬大羞,左右避让、竭力想摆脱那美的冲动,却怎么也抹不开头颈,以他此刻一个平庸之极的俗人,哪还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力气,能够抗衡命运神的压迫和劲道。
故而,蓬莱遗少只能以口代手,另辟蹊径暗自从容挣扎,并借默那的一段深情表白迂回示意:
“那美,你你愿意做我妻子吗?”
“亲爱的!我一直向这个目标不遗余力,为此流逝的眼泪堪比长江黄河,你说我愿不愿意?”
默那微微细喘,眉目传情、泪犹未尽,倾覆在蓬莱遗少的胸怀。
此刻,默那已深深陶醉于肌肤的细腻亲吻,似乎是束缚了千百个世纪的爱亟待宣泄,没有一丁点想起身的意思,唇语和眼神声情并茂,极力展示纵横飞扬的欲望,俨然是抵达彼岸的一次灵魂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