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神的情感奔腾决堤,再也掩饰不住泪眼婆娑、梨花带雨,凝视艳床上的卫名扬,没有一丝慌张和虚假神情,堪比誓言一般的表白,如爱神之箭,直射卫名扬的心灵。
卫名扬虽然有所震动,但他认定、这是一个老练成熟的魔教妖女,不然,她怎么可能走到、命运神的至尊高位,这种人注定诡计隐藏得很深很深,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失败认输的。
“嫁给我?谎言可以随便说出口吗?你一个高贵聪慧的命运女神,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憔悴失意、武功尽毁的废人?
难道你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当然,你可以不用告诉我,或者找一个莫须有的理由搪塞一下!”
“不!蓬莱我第一眼见到你,就深深地爱上你,这与你有没有武功,毫无关系。我爱你!我渴望嫁给你即使你永远不能行动,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不拒绝我、只要我还能看到你,我就幸福永生!
是的我是说了谎!但我没有对你说谎,我只是对伊斯兰姆的属下和姐妹们说谎而已,因为我爱你!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别无选择不得已”
默那的眼神翻涌着冲动和焦急,答复卫名扬的解释,密集而又直白,声高显著却又显得匆忙,仿佛有许多的极其重要的因素怕被对方忽略,又好似预感留给自己的最宝贵的时间越来越少。
默那说着说着,语音忽然低了些许,似乎为自己有些词不达意、乃至爱的不够完美而微微脸红。
“你爱我?凭什么爱我?东西万里,仅凭一面之缘?我们之前连说话、都不曾有过半句,你就无缘无故地、爱上一个人?何况,我还曾是你的敌人?而我落魄江湖、无能无力,又有什么值得你去爱?”
默那惆怅地一声叹息,而后思绪飞越,面色表情变化多端,时而惊喜、时而赞叹;时而悲伤、时而向往;时而骄傲、时而无奈。
她的心灵和思想,已经重新回到往日那烽烟弥漫、草色翻卷的决胜时刻。
“蓬莱,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铺天盖地从天而降,如同精怪呼啸、如同神祇吞吐,在我脑海中电闪雷鸣!轻易而又完全地震撼了我!我的呼吸因你而停止!
你挖走了我的眼睛,掏空了我的心肝,掳掠了我的灵魂,强占了我的思念!肆无忌惮让我臣服在你的脚下!你成功地篡改了我的信仰,主演起我仰慕一生的顶天立地的神位,陷我于惊愕颤抖中、度过每一个难熬的昼夜,我的灵魂彻底出卖了我。
刹那间,我的纯洁就荡然无存,我就再也没有资格、做伊斯兰姆的女神了!以至于穆圣之灵,都令我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我就因此忽然烟消云散,我千方百计费尽心机、才坚持到现在,我几乎崩溃、快坚持不住了。
亲爱的,你说!一见倾心不可以有吗?”
卫名扬闻言震惊,却又难以置信,挑刺也不再理直气壮,渐渐觉得自己理屈词穷,但他又不甘心认可这世间、闻所未闻的男女恋情,只得回应淡淡的、略显苍白无力的一句答复: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两情相悦呃!总得有个过程吧?这简直”
“虽然你的出现、只是一瞬间,但在我的天空、却是一世间!你是我真正的惟一的信仰,你是我在人间的安拉!”
默那显然未被其说服,甚至卫名扬的回答,根本是充耳不闻,一任感情放纵奔腾,螓首轻摇向隅倾诉,眼泪扑簌簌、夺眶而出。
卫名扬有些迟钝,是的!他自幼没有系统学习过古文典籍,缺乏对语言文字、以及人情世事的深刻理解和判断,终因父母爷爷,均早早离世,偏偏连授业恩师,都不曾教诲满月,不善言辞是他名副其实的专项特色。
当然,这一切与卫名扬孤独的成长过程有关,后来离开蓬莱岛、遂行师命,又受天涯姬的几番不友好的针对,鲜有知心朋友,和真正的同道中人,谨小慎微、压力超出常人,即便是在天涯姬面前,说话都像一个屡屡犯错的小学生。
和能言善辩的木子因想比,卫名扬更是大相径庭,怎么可能和掌控伊斯兰姆的命运神、默那的智慧口才相提并论,能学成蓬莱派的武功,除了环境造就的专注、以及余安的监督,主要还是因为蓬莱客临死前,关键节点都讲解教授好了,只要后续坚持演练不懈怠,成功是大概率。
也许,正是因为蓬莱遗少的表达,简单纯朴、甚至笨拙直白,让心思缜密、聪慧机敏的命运神,认定蓬莱遗少真诚可信、坦率无妖,因而在爱的泥沼中,默那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即使刀山火海、死到临头,也不愿悔悟。
“你不过是移花接木、想欺骗于我,你只是暂时利用我而已!不然,你何以令人劫持我至此?可我仍然想不明白、我一个不能动弹的废人,对于伊斯兰姆、对于你命运神,到底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可言?”
卫名扬始终觉得、命运神是欺骗他!当然,他从内心里、也不会接受她的爱,尽管他同样也不曾打算、接受天涯姬的爱。
因为他卫名扬已经一无所有,武功俱废、无以为靠,无法带给所爱的人信心和勇气,他失去了一个男人在江湖上、最卑微的自我保护能力。
他卫名扬不愿、也不想让江湖诸多门派,笑话昆仑派的弟子,那是他爷爷一生、不能忘怀的骄傲,他不能亵渎爷爷的这份神圣的骄傲,他只能尽力维护、让这份骄傲更加光鲜闪亮。
“蓬莱,我从未想过、让人去劫持你,你就是天神!没有谁能比肩你的威武雄伟!更不可能有人能劫持你!你的突然到来,只是上天赐予我的一份意外惊喜,是心想事成、梦想成真的神奇的爱情故事,是安拉对我持之以恒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