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口口声声都说,名门正派尽是装模作样假把式,什么泰山派不行,天山派、衡山派怎么怎么自吹自擂,可人家掌门高足胆气过人,敢于同大食教徒刀光剑影,而自诩武功高强的人却逃命到灞桥,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深感羞愧……”
“你一个女娃娃,懂什么?九爷高屋建瓴避敌锋芒,现在还要和大食教徒斗智斗力,那一帮不成器的三山五岳、七门九派,没准现在都东倒西歪,等着咱们救命呢……”
阴阳脸故意装作高深莫测、料敌先机之状,一味想欺骗眼前这个、不谙世事、不给面子的女娃娃。
“你骗人!……我不信……”
九姑娘虽然不相信阴阳脸的鬼话,但内心却是极度担心木子因等、一大批武林极具名望的掌门领袖的安危。
“不信!不信你就去瞧瞧……爷爷要是算错了,爷爷就跟你姓!”
贾京鹰眼看九爷伤得不轻,心道再跟大食教徒斗下去,只怕凶多吉少,这女娃娃不省心,万一我们非得离开长安,她要是往后在江湖上极力丑化抹黑,那可就是大麻烦,打不了、骂不得,不如现在把她支开,省得将来碍手碍脚。
“去就去!我才不怕什么太阳神,太阳神有什么了不起?怕太阳神的、都是一群胆小鬼……”
九姑娘本是说的气话,但一句一个‘太阳神’,刺痛了单克星的傲气神经,老家伙深深感到,如果不再和大食教徒过过招,这往后还怎么在罗浮山立足。
这小丫头若是把他不敢见太阳神的事,向罗浮山的徒子徒孙张扬,想想我单克星这千古大掌门、可是脸面全无啊!
想到此处九死一生突然睁眼,张口说道:“慢……”
单克星勉强调理好内息,虽然功力只回复五六成,对付太阳神虽然不能力拼,但走走过场、摆摆虚架子,还是有把握的。
再说,现在长安城外、到底是什么样子,不看看怎么能知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还能捡个便宜,单克星打算见机行事。
“太师叔,是不是木师兄救了你一命,你心底过意不去,想早早还了这个人情?”
九姑娘看出单克星所以早早离开东门,还是因为受了太阳神的暗器内伤,若不是木子因及时应战,九死一生保不准改名九死零生。
“九爷怎么会领别人的情?九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个小娃娃有什么了不起?只怕此刻等着九爷救命呢……”
两头蛇已经看出,九死一生有见机行事的意思,溜须拍马送上一顶顺心大帽,附带压一压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伶牙俐齿,不然,丫头片子越发不把、一帮老字号放在眼里。
“是吗?”安静故意再加一把火,脸上挂着略显鄙夷、怀疑的表情。
“哼……”九死一生尴尬地哼了一声,没有正眼看这个多嘴的徒孙,便从其身边迈步走过。
几个跟班的老字号,除了阴阳脸和花猴子有点不太甘心,觉得跟大食教徒玩命,没什么意义和价值,远不如潇洒江湖、肆意皇宫来得快意。
其余诸如狮子头、暴龙和贾京鹰等,虽然纵横一生凶残无理,黑白通吃杀戮无情,但还是想试试、大食教到底有多神,不动动手脚就灰溜溜的来去,岂不是锦衣夜行,心里那是横竖不舒服。
而贾京鹰尽管败于万能神手中,但因为疏忽大意,没有亮出家伙,更是心胸不服,急于一雪前耻,是以只要九死一生发话,刀山火海杀人放火,绝不会有半点迟疑。
两头蛇得意地走在最后,兴高采烈又心怀鬼胎对安静嬉笑说道:“丫头片子,到时尽管大声点,爷爷们包管救出你的小情人!”
“你胡说……一定是你们心里有愧,想找回破破烂烂的面子和里子!”
九姑娘红着脸极力狡辩,毕竟这些老家伙向来杀人不眨眼,说是魔王都不为过,何曾会心里有愧,说心里有鬼或许倒是真的。
日薄西山,一群老爷们策马、往长安城东门进发。
尽管安静也跟在一群老爷们身后,心里却在疑惑: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毕竟当时、跟贾京鹰戏说小和尚时,不可能有人当真。
九姑娘和两头蛇虽然是说笑,但内心里多少还是潜藏、三分真情七分笑意,这些个老家伙难道当真、也能看透亦真亦假的幻情?
安静和九死一生等来得正是时候,木子因完全没有料到、大食教的伊斯天使,居然会乘机偷袭,而易心缘修为有限,哪里是西方邪教徒老白干的对手。
偏偏这个小师妹执意情绪、关爱投入过度,既不知己、也不知彼,致使局势彻底逆转,无法收拾。
换而言之,如果她易心缘当时、不离开木子因,而是同极水、黄馨曼等一起,那木子因即使阻止不了,也会提前告知小师妹,有关大食教徒、每一个对手的能力。
甚至木子因会安排她在适当的位置,成功演绎一次巾帼角色的美谈,而且、也一定会让常悔青,随时相伴注意保护小师妹。
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常悔青还在路途中急切追赶,而易心缘则是糊里糊涂地为爱战斗,最终进退失据,当化为一瓣馨香。
尽管易心缘无怨无悔、一往情深,令人感佩怜惜潸然泪下,或许,这就是所爱不成的性情男女、选择的另类殉情。
子因察觉风动,正欲想方设法回援,谁知太阳神武功不减、反而魔道加码,至阴罡风和狂飙剑招风头无两,夹杂着幻变离奇诡异的陷阱,频频压制着御龙剑术的延伸和展开。
木子因凭九龙剑应对还嫌紧张,哪里又有能力保护他人,直到易心缘重伤、向他侧背飞撞而来。
易心缘遭受巨创,仰飞倒摔,当场五脏崩裂、失去知觉,鲜血翻涌,再也无力收纳冲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