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馨曼等九嶷诸子、与凌儿自从在白沙镇分手,如今方才得以相见,因昨晚激战疲惫,彼此并未打扰招呼,现在姐妹俩正好借机畅谈。
问起天涯姬已然离开,黄馨曼颇为惊讶,想不明白姬姐姐为何连夜出发,而凌丫头只说大师姐是为了送客,显然,不是昨晚现场的任何人。
“少林寺方丈大师已经驾临,大师希望与木天师等文天教的英雄商议,如何应对在长安即将蠢蠢欲动的大食教徒?掌门师兄特意令小弟、来请木天师和诸位仁兄。”
“时间紧迫,好!我们这就去……”
木子因当即安排,让春夏秋冬和风花雪月在此地稍等,他与微生公子、凌丫头三人前去会商。
众人来到周山脚下一个稍大的庄院,看得出这大概是九嶷山掌门闵逸尘的安排,必来大师和红云道长,早前已经托付九嶷掌门,安排大伙会合之宜,免得事前匆忙考虑不周,影响武林大局,这次是潇湘一剑和凌寒松二人操办。
木子因和微生公子一进客厅,见众武林的泰山北斗济济一堂,南北武林的耆宿前辈,有些他并不认识,好在有微生公子现场介绍,鼎鼎大名的诸如梅如意、水无痕等。
木子因也是头一次听说,自然是首先一一抱拳,躬身恭敬施礼,及至昆仑派掌门时,鲜至柔目光示意、微微颔首。
而方丈大师和红云道长等、更是连连摆手,示意木子因不要客套,直接坐下来说话,凌儿径自站在师父身后,守候观望。
“木少侠是方丈大师的嘉宾,与我三山五岳七门九派、也曾并肩战斗共御强敌,情非一日,早已不再陌生,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衡山派聂师道开门见山,话也干脆得很。
“是啊!太生分了,我等有求于人,也不好开口啊!”天山派道长白云天呵呵一笑,颇有同感说道。
“方丈大师,就不用客气啦!事关重大、时不我待,这武林的生死存亡,您就不要推辞了……”
九嶷山新任掌门闵逸尘,算来与大师平辈,以极为尊敬的措辞,直接劝说少林寺方丈承善起头。
木子因和微生两人、坐下后静静倾听,面对四桌近二十余位掌门、和各大派的代表,年轻的木天师不免有些紧张。
须知,满座除了凌丫头和微生公子,全都是硬杠杠的名门领袖或泰山北斗,也就是九嶷山的掌门闵逸尘稍微年轻,与子因和微生年龄仿佛,木子因心底疑虑颇多,不知他们究竟要想、让自己如何去做。
“木少侠见谅!老衲唐突,自从去前、江湖英雄少林寺一战大食教徒,除了罗浮公子舍生取义,换来我武林短暂宁静。
但这一次天下皆知,大食教徒已经占领长安,听说大周官军一败涂地,三女神似乎有意挥师东进,武林岌岌百姓可危,不知木天师对此有何感想?”
“方丈大师!你不用多说,大食教徒作恶多端、残忍教绑,伤害我中原百姓、不计其数,更与契丹皇帝狼狈为奸,掳我母妹杀我父兄,血泪罄竹难书!
方今仇人鸠占鹊巢、虎视眈眈,若不断其穷凶极欲,我辈势必死无葬身之地,木某只要一息尚存,必将与文天教兄弟,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背水一战!”
木子因听出方丈大师的意思,直言自己多日来的想法和决心。
一众耆宿名家听罢,几乎个个喝彩深感欣慰,即便老成持重之辈,也是点头称赞。
“善哉!此乃真家国之幸、亦是苍生之幸、更是武林之幸也!”
崆峒派耆宿玄鹤子说道:
“木少侠年轻有为,不愧是武林的后起之秀啊!大食教徒肆虐多年,加之与大辽国狼狈为奸,祸害我黎民百姓,老朽早欲与之决战。
奈何本门内部矛盾重重,贫道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我崆峒派掌门未定,但老朽决意随木少侠西征,请木少侠不要拒绝老朽一片诚意。”
“老前辈肺腑之言,子因岂敢不尊!”木子因起身,恭敬致谢施以大礼。
武林中各派均知道、崆峒派掌门未定,内部争权夺利矛盾颇多,而前辈人物均已不在,无人能左右崆峒派,崆峒派几乎是一盘散沙,一直很少与中原武林沟通,原因就在于此。
但大食教一路东征,崆峒派未能幸免,师兄北戴子带三名弟子流亡北辽,后来通过辽国皇帝,与大食教女神书信沟通,据江湖私传三方有特别约定,北戴子方才坐上了崆峒派掌门之位。
不过,这个掌门几乎是北戴子自封的,三名亲传弟子那是惟他马首是瞻,唯独可惜的是、他的师弟没有听从他的拉拢,不然这掌门就接近真实了,玄鹤子以后想反也翻不了。
玄鹤子这次和师兄广成子、还有两名弟子,逃出大食教徒的魔掌,也算是庆幸,崆峒派其余弟子全部殉难。
所以,玄鹤子在师兄和其弟子碧虚子、青云子的鼎力支持下,决心与大食教徒誓死一搏,以挽救崆峒派岌岌可危的局面,不然崆峒派将从此万劫不复。
“有崆峒派在前,我华山派不敢在后,大食教统领长安周边,对我华山派大肆摧残,前有于掌门罹难,后有灭门之灾,铲除大食教徒,我华山派誓死追随木天师,恳请木少侠以华山派为剑刃,宁折不弯、斩尽天下的邪魔歪道。”
此前,华山派掌门于雪礼,为太阳神所杀,而今大食教挥师东进,华山派再度遭殃,对大食邪教徒的憎恶仇恨,华山派弟子是一点也不比崆峒派来得轻。
这次是于雪礼的师弟、商君先率门人誓师,可以说对大食教徒的决战之心,起推动作用的还是华山派,少林寺的方丈承善、心里是清楚的。
毕竟、于掌门仗义执言,不惧一死而殒命少林寺,三山五岳七门九派首脑、无不惜叹壮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