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有多少正义扼杀红颜

李大哥想起去年木天师和金笔生来义云厅时,木天师酒后所言波诡云谲,各种情谊虽然天差地远,却也符合男女之间、无厘头的单相思,他自己当时只是猜测一个大概,如今对照开来更觉脉络清晰。

李重吉心里隐约觉得:红颜祸水古已有之,任谁身陷其中、终身败名裂,木子因在走羿首常悔青的旧路子,鉴于两派素来友好,关键时须得劝劝他,不可为女色一意孤行、挑起众怒。

其实,这些人根本不想听木子因的建议,大敌当前,更多人是想速战速决,免得被大食教徒一锅烩。

当初在少林寺庆典会上,不少英雄都亲眼见过太阳神的无敌,所以一群侠客、不想因为一个契丹女人,无谓丢掉自家的性命。

“木头哥哥,你先扶我起来!”

莫丹丹意外听别人说、木子因喜欢她,骤然心跳强烈脸红起来,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倚在木子因身侧。

木子因全神贯注,竭力阻遏中原好汉鲁莽行事,还以为莫丹丹已退到身后的寝宫里,忽闻自己臂弯里发声,才想起公主就在此间,内心不由大羞不好,低声失口‘啊呀’一声。

子因赶紧解开莫丹丹、被点的几处穴道,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尴尬解释:“对不起!丹丹,我一时忘了你在这……”

‘可老公主’半倚半立在木子因臂弯里,本就没几两压力,子因自然不易察觉。

何况、木子因既要与众人武功周旋,又要开动大脑与他们辩解说理,哪里在意身边、还有一个人依靠着自己,偏偏这个活人又被点了穴不能动,否则,他也不至于如此难堪。

就见‘可老公主’起身逐一问话,一指草头帮的苗顺云:

“你是来找我讨要宝藏的,是吧?我若是不给你,你会怎么样?是要杀死我吗?”

苗顺云不由惊愕,虽然是有这个意思,但要他公然直说,颇有些不自然,毕竟两人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杀人的理由,也算不上天经地义,甚至有悖天下武林道义。

苗顺云犹豫中、还未来得及答复,就见赵普先接住话头,说道:

“你要是不交出宝图,你肯定不会活着出去,说不定……我们还要搜身……”

赵普是草头帮的四哥,此言有恐吓之嫌,显然倚仗己方人多,也没有把文天教的木天师放在眼里。

“对!赵四哥说的对,我们三山寨要的不多,兄弟们跟着李大哥扛契龙旗,就图混一口饭吃,这妖女若是不答应,那非得搜搜身,不过,兄弟我不摸她的细皮嫩肉,小弟万一挺不住就麻烦了……”

这人是三山寨大当家的,木子因在昂首坡见过其人,没想到说话这般无聊无耻,但细想江湖上的这些旁门左道、无名之辈,也就是这副德性,不然当真无利可图,你让他听草头帮的吩咐,谈何容易!

“尖刀门的弟兄、跟赵四哥想的一般,不能放过这个有钱的公主,奶奶的!她的肉都是银子做的,摸一摸就会冒出白花花的银子……”

木子因一听其人言语、更加下流无耻至极,真想一指功发,弹穿他的脑壳,碍于正邪对立难以分辨,此间实不想被人嫁祸利用,因此手指抖了一下,终于克制住妄动。

木子因有些后悔、当初去昂首坡‘陪嫁’,现下更多怀疑草头帮李大哥,邀请这些不入流的山寨门派,为了主持大霸湾的契龙旗手会,未必真的能成什么大事。

宓兰小生沉不住气了:

“你们这些旁门左道也太没品位了,世人都说兰某是淫贼,其实大错而特错,兰某实是被一班宵小看扁了,明明是情圣、却非得被栽赃成淫贼,唉!众口铄金有理难辨,小生历来好色而不淫,却无人知晓,似这等金枝玉叶的娇媚人儿,尔等不经同意肆意亵玩,实属天理不容!”

骤闻蜜蜂男说了大半句人话,众江湖豪客皆感诧异,惊愕之余颇多不知所措,然而其后面的话语,依旧离经叛道、露出本性:

“小生至今已御女无数,向来执着于两情相悦循序渐进,男欢女爱,若是强取豪夺,何来妙趣,今日因我随泰山派而至此,若不是为天下大义,兰某必定铲除你这等小人!”

“蜜蜂男!你居然也假装好人,你当在座的高手都是瞎子啊!别以为你武功有点门道,就肆无忌惮大放厥词,这里比你强悍的对子大有人在,有本事把妖女的宝藏哄到手,我们就尊你是情圣……”

草帮四哥赵普的话,虽说反击之余诱敌深入,但包括草头帮等群雄在内,均觉此言不妥,尤其是大哥李重吉,听罢竟微微皱眉。

“宝藏!我有的是,楼兰王国宝藏、慈恩寺下宝藏、独居寺中宝藏……这十万里江山,续四千年文明,金银财宝多得是!你们想要发财,也得好好地跟兰某说话不是,小生随便指点一处,你等便富可敌国……”

“啊!原来……”

可老公主惊叫一声,后面一句‘原来你也知道’,硬生生地被她咽进肚里,可老公主的惊讶声,被蜜蜂男狂妄的吹嘘掩盖,除了木子因等、极少数几个听见。

木子因同样、也有些惊讶,虽然楼兰藏宝和慈恩寺的宝藏,已在江湖传言有时,但并无实质性的发现。至于独居寺的藏宝,他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蜜蜂男这么说,倒不像是信口开河。

此君品性不端、无耻之尤,常人羞与为伍,虽然他行事的手段和风格,有别于奸淫掳掠、谋财害命,但因独来独往、无所顾忌,或许了解的江湖内幕,能力还真是不一般。

忽然,木子因还是隐约想起一件事,他清楚记得、丹丹郡主亲口曾说,从大辽国前后赶来京都三次,难道仅仅是寻访故人吗?

不久前、她为什么要和我提起独居寺,难道那里确实埋有宝藏?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