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黄弟宜欣闻单克星为老泰山赏识,是罗浮山的未来掌门人时,黄弟宜是有心想结交单克星,但确是找不到任何亲近的由头。
后来,黄弟宜总算了解到,单克星有一个女儿,虽然比儿子小五岁,但武林之家一般不以为意,为了结亲单克星,黄弟宜请好友赵正做媒穿针引线。
赵正是葛明仪的二弟子,为人机灵通达重情重义,他上有大师兄安博雄,下有师弟单克星,小师妹葛慧兰,有他出面成全,这才有了单蕊和黄君杰的末日姻缘。
谁知世事难料,就在此时罗浮山上也波诡云谲,安博雄、赵正、葛慧兰等师兄妹,不露声色明争暗斗,而单克星自以为东床快婿,不屑交游拉拢,更当自己武功独秀罗浮,掌门之位舍我其谁。
单克星将大师兄、二师兄皆不放在眼里,甚至当妻子向老丈人去解释,他都觉得没必要,一派不胜其烦,好像自家人哪来这许客套。
而大师兄安博雄广交武林,与各大派往来密切,经常陪伴其师周游天下。
葛明仪渐渐感觉、单克星的品性不够优秀,萌生了让身边这个诚稳的弟子接班更妥当,之后风波逆转,老人家回山便向弟子们郑重安排了罗浮山的未来,不久葛明仪便驾鹤归仙。
单克星的掌门之梦由此破碎,他拜别师门暗中排查原因,继而开启大肆杀戮武林人士,后终于被蓬莱客掳去神仙岛,但九死一生从此、与罗浮山的掌门无缘了,哪怕是强硬夺取都没有了机会。
这等大事虽然轰动江湖,但传到九嶷山已是年后,黄弟宜犹自不信,总觉事发突兀,于是遣首徒阳太阿去罗浮山了解情况,得到答复是罗浮山不问世事,不与武林各派往来。
除了单克星下落不明,还有未来的儿媳妇长大成人,修为出神入化独领风骚,在罗浮山小一辈人物中,当属后起之秀。
这一切让黄弟宜犹豫的心又坚定了想法,罗浮山的武功确是不同凡响,尽管黄君杰执意不从,但黄弟宜不为所动。
眼见好事无缘,绝望之下,黄君杰在父亲面前表白心志,决不娶单克星之女而与武林为敌,而遭致天下各门各派耻笑,令九嶷山蒙羞。
黄弟宜夫妻两苦口婆心,亦不能唤醒儿子的大义回归,九嶷山的未来重任、让黄掌门寝食难安,内中极度不希望逆子、坏了自己的大事。
既然儿子不愿意迎娶单蕊,那他也决不纵容其破坏家规、门约之类的随心所欲作为,而令其余弟子产生不以为然的私想。
黄弟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自然了解儿子心不在焉之根本,他就必须痛快彻底地解决,意图唤醒儿子的无限堕落,立时招来一向听命于己的首徒阳太阿,还有唯一的女徒弟章朝云。
经黄弟宜三言两语询问后,即刻以师命将章朝云许配与阳太阿,决定择日成亲并亲自主持二人婚礼。
阳太阿对师父的恩施善举感激涕零,何况他也欢喜朝云师妹,虽然他知道师妹与师弟往来有时,但是不知道师弟与师妹肌肤有染。
想到师父既然决定、让师弟与罗浮山结亲,虽然喜日临近之际师弟抵触甚大,但恩师目的明确并未有改弦更张之意,那师妹嫁与他也就稳当无疑,只是他没有想到,结果会来得这么快。
章朝云本可以婉转拒绝师命,毕竟师父最初只是询问商议,师父主要是想让儿子死心而已,但她因与黄君杰朝夕相处珠胎暗结,且师弟的婚期指日可待,已被恩师板上钉钉。
黄氏父子关系恶化,闹得九嶷山鸡飞狗跳,已没有回旋余地,即便单克星臭名昭著,师弟信誓旦旦,朝云也不敢回头试探最后的机会,显然只要师父还在,两人便无法修成正果。
朝云若再不答应很快就会露馅,到那时不但身败名裂,恐怕被逐出师门、令天下武林耻笑,那时即便师兄、师弟回心转意,恐也未必会娶自己。
况师恩难酬师命难违,所以朝云只有假作情愿、含羞点头的份,一个月之后阳、章顺利成亲,半年后便诞下一子,阳太阿大喜为之取名续瑞。
值此突变,黄君杰性情大变,日日借酒浇愁、面目全非,九嶷山眼看前途难料,尽管两家婚约已到,罗浮山更是传书催促。
黄弟宜亲笔修书一封,派弟子携厚礼上门道歉解释,托词强调已请高人占卦,得良辰吉日在下月十八最佳,罗浮山上下并未介意,仍然为婚事喜庆准备。
日月飞梭时间紧迫,目睹逆子沉醉不醒已无可盼,黄弟宜夫妻俩冷静下来,心知纸终包不住火,只好对儿女婚事撒手不管。
黄掌门失望痛心地告诉儿子,如果还执意不娶单姑娘的话,唯有黄君杰亲去罗浮山负荆请罪,和单家尊长协议解除婚约。而黄弟宜自认老脸失信于人,本人不足以再与故人相见。
四年来,单克星之女单蕊潜心修炼,同门之间武艺翘楚,身手不在几位师兄之下,其母已亦为之准备好来年的婚嫁之物,新郎官的模样她也只听师伯和母亲说起。
而今黄君杰亲临罗浮山,她只当是未来夫君携大礼登门提亲,初闻喜讯闲暇憧憬,单蕊不免腮颊绯红,有心窥视却怕人笑,谁曾想这一切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黄君杰亲临毁约,忘了黄弟宜负荆请罪的交代,单克星之妻没有同意,并当众撕毁九嶷山的书信,认为这是双方父母之命,除非黄弟宜亲自来谈,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
黄君杰不以为意,言辞间流露义正言辞和不屈之意,虽然罗浮山掌门安博雄也亲自劝阻,建议推延从长计议,但黄君杰心已成钢铁,执意不肯再娶单家小女。
这期间,赵正以淳厚长者之风,向黄君杰循循善诱、晓以利害,均不能挽回罗浮、九嶷两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