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木子因直白告之:
“甲位坛主许一盟来过,说再过七天、四宝的灵盒就可到尼山了,我已吩咐这里的教众,过两天后齐去尼山,公主身体不适,还是留下修养几天再说,以后方便再去拜谒也不迟!”
“不!我一定要早些去!请木天师成全天孙玲珑。”天孙公主态度坚决,似乎觉得现在不去、恐怕将来就来不及了。
子因见状点头说:“那也好,公主既有此心意,子因岂敢推诿,唯敬仰之情义倍添几份!”
见天孙玲珑气色不佳,木子因不想过多打搅,担心干涉修养也影响恢复,因此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微生绝蓝也在一旁默然颔首,同时宽慰公主几句,并一再关照极水仔细看护,有情况及时通报他们,随即也和木天师一道离开文华苑。
数日后,众人一起来到兖州文天坛,文天坛在尼山山腰,四方高台周围有十八丈长,四周皆是台阶共计十八级。
坛中存有历任教主、天师和教中六字以上兄弟的骨灰或骨殖,既是文天教的圣地,也是最高级别的灵坛,教规之内谁也不能例外。
即便是前任天孙教主,玲珑公主也只带回、一部分先王骨灰回留求国,另一半还必须留在文天坛。
木子因以文天教天师之职,将四宝的骨灰恭敬地放置在、文天坛周边的一个空位,那是教中六字以上的弟兄亡灵存放之处。
按级别、红台子还不能入列文天坛,四宝排行只有五字、但他是先教主亲随,只要有文天教教主、或者天师同意可以例外。
木天师身后依次是、由高到低的教中尊长和弟兄,少顷、有随侍递过四支芸香。木子因神情肃穆接过,然后前出几步,将芸香插在文天坛正面的香炉鼎。
子因工整站立以示庄重,朗颂几句而后拱手作揖,五老只有尼山书童和古今一线躬身行礼,尽显肃穆虔诚之神态。
文星殿和文德林各部的弟兄,以及大宝、二宝、三宝和诸坛主等人一起半跪,而天干坛以下所有人、一律五体投地磕头跪拜。
拜完之后众人退列两侧,准备等待木天师宣讲,忽见天辉园之主玲珑姑娘、在近侍极水的陪同下也来祭拜,众人只得随木天师一道敬行注目礼。
只见她虔诚折腰、几乎是一揖到地,谒礼过程中,忽见天孙玲珑脸色突变,以她此刻的恶劣伤情,行此等大礼若无旁人协助完成,势必要忍受身体强烈的痛楚和不适。
果然,天孙玲珑暴吐了一大口鲜血,各堂口坛口众教徒吃惊不小,无不为之侧目动容,然却无人敢上前扶持。
皆因天孙玲珑乃教外之人,礼节轻重不受教内规矩所限,当然其拜谒的方式,亦不同于教中兄弟,估计也是折中行事。
木子因急走几步意欲相助,却看见天孙玲珑在身后朝自己摆手,那是她察觉到子因的关切,及时示意其不必前来。
木子因陡然想起,文天教中原来有‘血祭’这一仪式,即以自己的鲜血滴洒在灵位之前,那是最高、最重、最诚的致礼和敬拜,不过在天孙教主接任后,这一仪式被免去了。
这一切罕见举措,同样也被微生公子和极水姑娘看见,并深以为忧
木子因未想到其中利害,只道是颠沛流离匆促前来,伤情得不到充分有效的治疗,以为在尼山再多静养几天就可缓解,因此并未放在心上。
事毕临晚,天孙玲珑前来向木子因辞行,子因劝道:
“你身体不佳,天辉园一向又是你居住,这几日就不必去山下客馆,在此小住有何不可。”
天孙玲珑一听,微微脸红点头说道:“好吧!这是最后的巡礼,想来也无伤大雅。”
子因闻言有些奇怪,但公主既然同意在天园居住也稍微心安,至少有益伤情恢复。
及至第四天,忽然极水来报,说公主昏过去了。
木子因大惊失色连忙赶去,同时吩咐随从请来微生公子、还有文德林的几位弟兄共同问诊,寻求最佳有效的医治策略。
微生公子一搭脉息骇然,手腕颤抖几乎不能言语,子因再三询问缘故,微生绝蓝才说:
“公主经脉被内功震伤碎裂、且移位淤血阻塞多日,现在别说微生救不了,纵使扁鹊在世,也只有仰天长叹。”
木子因骤听兄长悲叹,吓得魂飞天外,文德林的老大郄方略经验老道,从微生公子叙说的情势和内外表象分析,想了一会初步判断:
“观天孙公主之病情,恐是足太阳膀胱经大损,微生公子不必悲观,以郄某看来,若是有微生公子这般内功之人,四人联袂给公主疗伤,那么杀出阎王殿也未可知。”
微生绝蓝苦笑说:
“郄兄所说不无道理,可如今上哪去找三位武功高人?六义生远在西域,风花雪月和春夏秋冬目下杳无音信,就算这些兄弟俱在,除了六义生的百里大哥勉强支撑,余者内功修为还是稍嫌单薄啊,而文德林及其他弟兄的功力,就更加难以奏效。”
“是啊!远水不解近渴……嗳!对了,尼山五老不是还有古今一线和尼山书童么,请来不就行啦,不行!那还差一个……”郄方略苦叹。
“你们不用费力去……寻找什么能人高手,我不会同意的……你们暂且回去,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水儿!你也不用陪我,替我再去看望一下二宝哥……”
天孙玲珑忽然醒来,挣扎着起了半身勉力说道,心里还放不下在留求岛受伤的、文房四宝之一沈宝卓。
“公主!你伤的这么重……”极水知道、天孙玲珑伤的不轻,意欲在公主身边,再小心陪护几天。
“就照我说的去做!”天孙玲珑不待她说完,便轻抬臂膀微微挥手止住,示意极水不要再多言。
这时天色已黑,众人见玲珑公主固执,不好勉强陆续离开,木子因回到坤灵洞呆坐一会儿,曦儿送来晚餐,他一嘴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