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双臂一分,‘折木为柴’迎面而下,白莲教东王又是一剑‘出水芙蓉’斜挑,北戴子有些恼羞成怒,见白莲教助纣为虐、是非不分。
北戴子正待抽出独门兵器,好用金铁银钩与之硬干,忽然有声音不徐不疾:“大师兄,我等不必在此、和官府纠缠,还是劝大家离开为妙!”
紧接着拂尘扫过,一股柔劲化解赵匡胤的拳招,北戴子反击一掌‘云雾弥封’,架开朱月明的一剑,脚尖用力从东王头顶越过,跟着拍出一掌,朱月明低头避开。
谁知这招却是虚着,北戴子趁机袍袖一卷,拂向东王朱月明的右手臂,东王手臂一麻宝剑脱手。
孰料,北戴子并无取剑之意,朱月明连忙转身一纵,出左手接住斩妖剑,再见崆峒派道长人已走远。
东王想想白莲教现今人单势薄,自己也不是老家伙的对手,赶紧率人离开是为上策,于是朱月明急忙回身,去解救几名随从教众。
殿前都点检张永德远远看见,七八人向西北边战边撤,喊杀声此起彼伏,一眼就知道有首领在其间,连忙传令赵匡胤、苗训、慕容延钊等,火速截住拿下这帮反贼。
尤其是大霸湾的契龙旗手李重吉,首当其冲妄图在昂首坡聚众造反,多次密谋令属下刺杀、一班朝廷文武大臣,惹得天子震怒。
其实这些所谓的大臣,多是一些前朝的降将二臣,为了荣华富贵和躲避灾难才归顺了后周,个人名节实难恭维,归顺大周实是不得已的保命之举。
因此,草头帮这一次复仇不巧,是失火殃带邻居,三山寨和白莲教也没逃出几个,不少帮派的人,都在山谷里死伤惨重。
九嶷山的黄馨蔓私下嘀咕:“师兄,你说草头帮算不算好人,我看那个赵将军很厉害,尤其这次、朝廷派了这么多好手,一定不简单,这些江湖汉子宁死不降,倒也有些骨气。”
九嶷山的师兄妹正在说着,那边赵匡胤等人,业已各自拿出兵刃家伙恶斗,草头帮被禁军、铁石堡和大内高手,分割成几小片渐成颓势,好像唯有峨眉派的一老一少还在声援。
“有人要盗马,黄师妹,你去看看情况。”
闵逸尘听见二里外轻微马嘶,黄馨蔓闻言故意扁扁嘴,离开时颇不乐意。
“不用,大师兄!我们不如骑马冲上去,将就帮一下草头帮,犯不着与官府纠缠,禁军人多势众,一旦打起来没完没了,耽误了正事不妥。”
“也好!阳师兄此法、避免了长时的恶斗纠缠,也算是举手之劳。”
凤儿倒是赞成,四人先后飞速赶回各自坐骑身边,却看见有五六人鬼鬼祟祟,已悄悄解开了缰绳,只是还不曾上马离开。
闵逸尘定睛一瞧,正是茶馆里几名饮酒、吃肉的陌生男子,其中一人在西面游走观望。
“哪来的马匪狗贼!本姑娘的坐骑也敢偷,也不问问是哪座山的佛?云头有多高!”
黄馨蔓喝问之际,手中的马鞭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急挥去,鞭梢卷过一声凄厉,一人闻风哇哇怪叫抱头鼠窜。另一人则被突如其来的清叱声、惊吓跌倒,连滚带爬,慌忙钻入草丛里保命而去。
还有一名马贼牵马刚悠闲转头,瞧见闵逸尘已疾奔而来,此人来不及上马逃遁,居然胆大妄为,挥刀迎着九嶷首徒砍来。
闵逸尘二指夹住刀背,轻轻一点脚,横着捎带拉扯,将这马贼挫倒在地,同时手腕一扭,刚好骑坐在马背上,胯下稍微用力,坐骑已腾起前踢,越过滚躺哀嚎的马贼。
阳续瑞径自飞身,跃上自己的坐骑,衣袖一卷接过缰绳,一把抓起傻愣的蓝衣马匪肩臂骨关,手指带劲,顿时令其筋骨酸胀、叫不出声,而其余贼人已警觉逃亡,不知所踪。
凤儿也不过问,骑上马跟在黄馨蔓后面,行不多远,居然还有一个四处观风的小罗罗,傻不拉几毫不知情地张罗。
阳续瑞将手一抬,马贼被投掷到那人附近处,这时,马贼总算叫出声来,吓得站岗放哨的,只顾逃命,或许此人命大,山上茅草松软茂盛,就是一时想死也死不掉。
“二师兄,我刚才说的行话对不对?这话以前听你说过的,这些江湖的山贼草寇,能听懂吗?咱九嶷山的东西,也有人想要,真可恨!依我看啊,朝廷清剿这些家伙,也不能说错,要不然……”
“小师妹,这草头帮可不能当做草寇,称草莽英雄也不为过,人家劫富济贫、是非分明,九嶷山助其一臂之力,本在情理之中,即便事后再起波澜,我们问心无愧!”
阳续瑞面含微笑,侧首对黄馨蔓解释,毕竟小师妹初入江湖,对三教九流的人物来历不甚清楚,有必要借此机会、理清是非善恶。
四匹马眨眼间越过小山坡,却看见刀剑飞舞喝骂连连,尚有三四伙人在激战,闵逸尘和阳续瑞各自解救东、西两个包围圈,草头帮所剩的人只有一半,朝廷确实有备而来,想必是有人通风报信。
“赵匡胤,你胆敢背叛草头帮的结义盟约,为了名利权势诛杀弟兄,我草头帮没你这号人!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若还有良心,快快杀了张永德、反了大周,弟兄们或能原谅你、年幼无知。”
说话的正是二哥苏一男。
“赵九重,你兄弟二人、幼时是我收留与你,没想到你居然恩将仇报,居然做出通风报信的假仁假义之举,我看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名缰利锁已令你昏了头。”
“大哥,你误会了,快下令叫兄弟们降了吧!周天子仁义天下、四海咸服,我等兄弟皆可安身立命,光宗耀祖、有何不可?”
“放屁!赵九重,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的功名利禄哪里来的?若不是大哥收留你、送你学艺,你……你竟然痛下毒手杀了五哥,我与你拼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