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昆仑派掌门或弟子传人,除了传统有限的世家交谊,即便三山五岳、七门九派的同行掌门,也未必能有缘结识,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往来交情。
而一般的武林领袖人物,顶多也只是趁便、偶尔见了一面,甚至见面也不知道是谁。更何况像这样一些、不入流的江湖无名角色,更是传闻多于真实。
虽然昆仑派武功、名声威震江湖,但南求开宗立派为人低调,已远非年轻气盛时的英名剑侠,何况,他还自取了道号曰天涯道名生,数十年潜心道法、神气,几近绝灭与江湖走动,只与为数不多的挚友故交往来,所以,名门正派的后起之秀,多不知昆仑派底细。
而昆仑派真正的扬名盛举,倒确实要归功于昆仑弃徒卫远高、徐伟坚,这师兄弟二人把江湖,搅了个天翻地覆、死去活来,尽管二人开始一直竭力隐瞒,但最终还是被揭开真相,结局也几乎到了死无葬身之地。
“废话!南求结下许多仇家,躲还来不及,当真还敢大张旗鼓、开宗授徒,他有几条命?否则,也不至于连大美人都不要吧!如此看来,这神州浪子,一定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不然岂不亏死了,昆仑派老底、别说你赵老弟,我鱼从水压根就没听说过。江湖上的朋友传来传去,他娘的!都他妈的自己吓自己,什么冰朋雪……”
大脑简单的鱼龙帮帮主、说完连连摇头,颇有些看不起昆仑派的掌门人,他虽然不像兰风宓那般、醉酒花间四处留情,但好色乃是人之本性,若是说遇见绝世绝色的大美女,哪有不愿急拥入怀之理。
鱼从水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忽然停住了,他想起来一件事,那就是刚才天涯姬飞雪亮相、扬名立万。
难道天涯姬也是昆仑派的,因为江湖上早前、最厉害的一对昆仑派弟子,就是自称冰朋雪友的两名青年男子。
兰风宓见鱼帮主胡插胡调,不免哂笑:“哈哈哈!鱼兄误会了,南求并无多少仇家,即便真有、也无人敢去寻仇!何况,响当当的神州浪子,往昔出入武林、行走江湖,堪比闲情逸致更似吟风观月,一切不过是说辞。”
“那又为何?难道南求在姑苏金家、受伤有诈!”毒枭云一瞬有点不相信。
“受伤当然是真,可那纯属咎由自取,他执意要取那两柄宝剑,虽然夺到手,但终为宝剑所伤,幸亏其武功高强智谋过人,若换做常人早就一命呜呼,既为宝剑自有奥妙处,他身上的剑伤,若不是在昆仑山医好,江湖上哪有什么昆仑派!那两把宝剑、江湖上窥觑之人多矣。多年前我在泰山闲游,曾无意听崆峒派弟子说起,亲眼见神武通属从、穿行于西域毫无顾忌,说什么凡天下宝剑,当尽归神武,金弧剑也好、银弧剑也好,诛灭昆仑、唯我红尘。”
“乖乖……神武通好大的口气!”
“兄台可别忘了,二三十年前,神武通可谓是高手如云啊!别说这等雄心壮志,就是吞并天下、一统武林的野心也是有的。”
在座几条好汉闻之,微微颔首,遥想当年,隐约神武通纵横天南地北,气势无人可比,那时,鱼龙帮几乎还不存在,七门九派名气也不大,只有三山五岳,可与之相提并论。
“后来我才搞清楚,原来,这金银剑属浙东南境内、双峰山的霏雨脊之主奚武杭所有,此人擅使双剑,剑术堪称当时高手,他的孙子奚岳恒苦练剑术,据说双剑合璧出神入化,高手对决,足可以一敌四!”
“高手以一敌四?那还了得!这与天下第一、有什么分别。”
赵沛和鱼从水均惊呼,云一瞬虽然有些神色异样,却并未突兀,相反,与兰风宓相近的青年、赵匡胤却显得淡定,似乎根本没注意他们说些什么。
“当然,纵观江湖之上使双剑的,本来就不多,能将双剑练得震彻江南、江北仅此一人,即便如此,后去昆仑山索取宝剑,仍然空手而归。多少江湖门派都寻来,想和奚岳恒合伙夺剑,但均被其回绝,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没一个安着好心。
可想而知,昆仑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神武通几乎有去无回、死伤惨重,一个多月前我途经西域,惊见有五六人垂头丧气,其中有二人我认识,那是神武通的法师和金刚,我私下打听得知,他们一伙是上昆仑山抢宝来着,哎……听说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武功全废了!”
“我的乖乖……”
“想想看南求是什么人,昆仑山如今有宝剑在手,还有谁敢不自量力。峨眉派当年、也曾想谋求此剑,一瞧人家武功,远远高过自己,见谅走开,而四海派和铁石堡这对冤家,就没那么幸运了,痴心妄想死了不少兄弟,却连昆仑山的冰雪影子,都没看见是啥样,冥顽不化、可笑啊可笑!人生在世、甘做匆匆过客,谬矣!这不慈恩寺最近又传出金银宝物,众生必将趋之若鹜、自投罗网。”
兰风宓滔滔不绝讲诉,此君人脉极广,这江湖上的内幕,他不知从哪里、打听的一清二楚,说的在座几个目光呆滞、张口结舌,再也无人答话,酒席居然冷清起来。
“兰大哥,四海派的林震东也算是个人物,什么时候吃了熊心、喝了豹子胆!奶奶的……比老子强了!”
“不过是给人卖了,他本想捞个名分,趁机想把三教九流踹上一脚,可是运气太差!”
“兰大哥说的极是,什么宝剑啊、武功啊、钱财啊,皆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此小利丢失性命,枉称大丈夫,当数千年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皆为我所用,海纳百川包容天下,方是真英雄!”
随兰风宓同座的赵匡胤再次开口,云臻和赵沛闻言,不免对望一番,均感其谈吐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