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怎么这么冲动,自己动手不累吗?

男人身上的香水味很杂,让她感到不适。

不太舒服的时北念微微侧头,神情淡淡。

“是不是我爸去时家提亲了?”

厉言坐在原本沈玉莹坐过的石凳上,提起茶壶,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又给时北念倒了一杯。

茶水在杯中泛起层层涟漪。

时北念眉心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轻柔太阳穴缓解晕感:“提亲?”

“对啊,我昨天说要娶你入门,一直在网上转发你的动态,没收到回复,我还以为你对我无感呢,是因为账号在公司手上吗?”

厉言笑着拿起手机点开二维码:“扫我,加我好友。”

微风拂面,带来花草的清香,沁人心脾。

时北念起身,脑海中总是忍不住想起沈玉莹刚刚说的事情,心中空落落,很奇怪。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厉言一把手抓住她纤细雪白的胳膊,以前都是女孩求着加他,恳求自己给她们名分。

这女人倒好,都到家了,还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不识抬举!

“行,我加你。”厉言暗暗发誓,这是最后的底线。

时北念轻松甩开,清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慵懒:“家长没告诉你今天来家的客人是谁吗?”

说完抬脚离开,看得出她此刻心情极差。

厉言回忆一番后追上前,拦住时北念的去路。

“刚好,家里长辈都在家,做个见证。”厉言自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安全感爆棚。

还不忘弯腰对时北念勾唇一笑。

时北念啧了一声,别过头,呆呆地看着身旁的喷泉。

水花四溅,在月光下,如同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散发着璀璨耀目的光芒。

哗哗的流水声,带着一丝催眠的意味。

“我结过婚了。”时北念收起视线,神情淡漠的看向厉言。

“结过婚了?祁淮炙?怎么可能,他不是说喜欢你姐姐吗?”厉言早已把父亲说的话抛在脑后。

“沈枭晏。”怕厉言没听清楚,时北念再次开口:“沈家家主沈枭晏。”

“什什么?你别开玩笑了,这一点都不好笑。”厉言还是不相信。

在他心里时家嫁入厉家已经是高攀了,她居然是沈家主母?开什么玩笑。

“你跟沈枭晏差十岁了吧,无论是年龄和身份都不符合,要不这样,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为你改变如何?”

时北念垂眸,她知道沈枭晏带她来的目的,端起架子,冷言道:“这就是你跟主母说话的态度?”

厉言微微一怔,察觉到时北念没在开玩笑,再次重新打量时北念。

女孩身子娇小,玲珑有致,晚风吹过,白色的裙摆随之飘逸,整个人干净素雅。

皮肤白皙如凝脂,与他平日里见的浓妆女人不同,五官精致如画,尤其是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般,灵动而迷人。

似是不忍心这样的绝色佳人被老男人玷污,咬牙道:“那又如何?老男人三十了吧,能给你幸福吗?”

“我还挺喜欢你妈妈的。”时北念似是感慨。

厉言笑道:“这不刚好吗?嫁入”

瞬间,时北念像是发泄压抑许久的情绪般,拽起厉言的衣领。

狠狠的压制着他,将他往喷泉池中摁了进去。

冷声道:“可惜你是人渣。”

一秒,两秒,三秒…

楼上原本还在看戏的厉道伟瞬间慌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要是就这么死了,跑哪说理去?

沈枭晏眉头微蹙,他想过时北念可能会生气的他打几拳泄气,没想到竟直接将人按在水池中。

沉吸一口气,将烟头掐灭扔掉,未有多余的表情,淡漠道:“别动。”

厉道伟有求于他,咬咬牙,只能堵了,三分钟,最多三分钟。

一分钟过去,厉言奋力扑通着,甚至惊动了周围的佣人,可他们都知道时北念的身份,不敢靠近,忙不迭跑上去找家主。

算时间差不多了,时北念才将厉言拖出来。

厉言狼狈得连嘴角都破了皮,扑打的厉害,浑身湿漉漉的:“时北念!”

时北念挑眉,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再次用力按下他。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堵得慌,总感觉有一种无名的火,不知该如何释放。

刚好,厉言这个人渣撞枪口上了。

她本就共情感较强,看过无数be小说的她,在听完沈玉莹简单描述的那些事情后,自然而然的脑补出一些艰辛痛苦的情节。

可能事实比她想的还要难熬。

可是,沈枭晏是最危险的人物啊。

她为什么要心疼一个可能会杀了自己的男人。

复杂的,矛盾的,再加上本就不舒服的身体,让她烦躁不已。

良久,时北念再次拉起男人的头发。

此刻厉言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憋的通红,双眸猩红充满血丝,额前青筋凸显,水流从他的脸上滑落,滴落在松软的草地上。

厉言想低吼辱骂,当撞见时北念那张极其冷漠平静的脸,突然愣住。

时北念准备再次下手,却被一道低沉,明显带有压抑的嗓音叫住:“念念。”

时北念手一顿,顺着声源看去。

只见男人修长挺拔的身躯立于树荫下,黑夜笼罩着他,隐约可见轮廓。

就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浑身都弥漫着王者之气。

一瞬,手中的力度消失,慌神间,她好似看见一个小小的孩童寄人篱下,运筹帷幄,一直到十六岁站在万人瞩目的位置上。

要经历怎样的孤独,需要承受怎样的煎熬。

她现在依旧无法想象。

沈枭晏一边单手解开西服扣子,一边走向她,就像是一座巍峨可靠的大山朝她靠近。

“枭晏叔叔。”时北念咽了咽口水,苍蝇般的声音响起。

厉言颓废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望着面前宛若神邸的男人,不敢说话。

“怎么这么冲动,自己动手不累吗?”沈枭晏将脱下的西装披在时北念身上。

时北念抬头茫然的眨着大眼睛,任由西装外套落在自己肩膀上,熟悉让人安心的气息萦绕鼻尖。

他抽烟了?

宽大的外套遮盖住那娇小的身影,暖暖的温度传递至身体各处。

时北念懵了。

当她大脑疯狂运转要怎么解释,怎么撒娇,怎么摆脱责任,怎么讨好他的时候,这个男的说了什么?

自己动手不累吗?

难不成她真的生病生糊涂,耳朵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