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北念抬眸:“习惯啊,沈家佣人们都很热情,先生也很好。”
尤其是给她卡里打钱的时候,那一刻,在她心中,他就像至高无上的神明。
他就是世界宇宙第一好!第一帅!
沈玉莹呼吸一滞,那个呼吸都觉得冷的地方,变化这么大吗?
多月前,大多数晚辈都前往祖宅拜见祖母,而他们一家刚好在国外并没有到场,只送了东西过去。
她比沈枭晏大十几岁,从小在沈家生活,那时的沈祖宅内人很多,很阴森。
每个人各怀鬼胎,勾心斗角,宛如一个巨大的棋盘,每走一步都要慎之又慎。
好在她只是个旁支女孩,那群妖魔鬼怪并没有将魔障伸向她,让她安全的活到现在。
时北念察觉到异样,歪头问道:“怎么了?厉道伟虐待你?你可是我们沈家的人!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
见稚气未脱的主母说出这种的话,沈玉莹噗嗤一声笑出声,心底却莫名涌出一股酸楚。
“没有,主母这么莽撞不怕厉家势力?”
厉家是比不上沈家,但时北念这种本就高攀的女孩,又是个小孩子。
算了,沈玉莹叹息,就当是陪小孩聊天逗乐了。
时北念轻咳两声,抿了口茶,带着小得意的表情道:“嘿嘿,枭晏叔叔额先生说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可是很护犊子的,厉道伟刚刚都叫我主母了,我当然要给你撑腰啊。”
沈玉莹愣了愣,她能看得出时北念说的不是假话。
在沈家生活这么久,还一副天真俏皮的模样,可见沈枭晏待她是真的把她保护的害
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的沈家早已变了,那勾心斗角的大多死了不是吗,现在还有人敢对抗沈枭晏?
沈玉莹由衷羡慕,笑容中带着苦涩:“谢谢主母撑腰,我在厉家过的很好。”
“可是我没有感觉你很开心啊。”时北念蹙眉,感觉眼前这个女人没有恶意,便想什么说什么了。
“我是想到了以前的沈家。”
“以前的沈家?”
“以前的沈家?”时北念撇撇嘴,回想第一次去沈家的场景。
那时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跟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似的,格外冷漠。
沈枭晏又好像很少回去,也就是说,那么大的庄园,住的全是佣人们?
“能跟我说说吗?”时北念好奇。
“家主有个哥哥主母知道吗?”
时北念茫然摇头。
“多年前沈家短期内换了三个家主,第一个便是现在家主的父亲,那时沈家直系旁系大多住在祖宅。”
时北念简单脑补了一下,笑道:“哇,岂不是很热闹?”
就像武馆那样,好多人一起生活,格外开心。
“如果每个人都各怀鬼胎,每天都有人莫名死去,主母还会觉得热闹吗?”沈玉莹凄凉一笑。
时北念知道是自己想法天真了,垂头不语,默默听着。
“突然有一天,就连家主遇害了,刚成年的大儿子继任家主一位,现在的家主当时还小,他哥哥为了保护他,将他送到时家生活。”
“为什么一定要把他送走?”
空气静谧了几秒,沈玉莹又说:“我听说沈家的小书屋变成禁地了是吗?”
时北念淡淡点头,心中一紧。
“以前家主最爱去那里看书了,四五岁时,他曾被人关在那里四五天,差点饿死。”
“不是,没人发现吗?他喜欢去那里看书,就没人去找他?”
时北念无语,她虽然是个孤儿,师兄们也都很损,但一直在爱中成长,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大家庭。
“这就是沈家,他的哥哥刚刚上任,很忙,想让他死的人很多,又怎么可能会去救他呢?”
时北念气的头都不晕了,喘着粗气。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最快乐的年纪,还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霸道总裁,居被关在小书屋里几天几夜无人问津。
她突然想到那日在墙上看见的小人图,难道是儿时的沈枭晏画的?
在原主的记忆里,家里总有一个不爱说话,没有感情的大哥哥,除了吃饭时,其他时间查无此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那个大哥哥再也没出现过了。
“先生的哥哥呢?”
“死了,与上一任家主的死法一样,那时现在的家主刚满十六。”
“十六岁?”时北念诧异的瞪眼。
她十六岁的时候还在玩门前的泥巴呢,而沈枭晏已经成为一家之主,甚至存活至今。
“他上任时,比他哥哥上任的争议还多,好多人以他在外生活为由不想认他,结果他早已联合警局,找到证据,短短的半月内,沈家被十六岁的青年,以一人之力进行大洗盘。”
现在的时北念就差跪下听了,她知道沈玉莹这是在长话短说,中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的艰辛是她无法想象的。
这人生经历比大佬顾浅的还要精彩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一个个大佬光辉时刻,显得她更像一条翻来覆去都是咸鱼的废人了。
时北念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喝完了杯中茶:“那你没事的话来现在的沈家玩吧,现在的沈家不会死人,每天早上还有运动呢。”
“好,有空我一定会去的。”
刚好沈玉莹接了个电话,不知哪边说了什么,挂断后对时北念轻声道:“主母,有些事情我要去处理一下。”
“嗯好,你去忙吧。”
时北念托腮,满脑子都是沈玉莹说的事情。
从原主的记忆中艰难的提前沈枭晏的身影,好像真的除了吃饭从未有任何瓜葛,那时的原主也就几岁的样子,也对,两人相差八九岁呢。
现在想来,沈枭晏虽在时家生活,背地里一直在运筹帷幄吧,十几岁的孩子做那么多
“嘶,好可怕,这男人要是把我杀了,骨头都不剩吧?到时候去地府伸冤,他们管吗?”
刚浮现出的一丝心疼很快烟消云散。
书房内,两位挺拔的男人站在落地窗边交谈着。
从视线往下看,刚好可以看见坐在亭子中的小姑娘,正托着腮不知在想什么。
一位指尖转着车钥匙,步伐悠闲,身姿慵懒放荡的男人走在小道上,突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亭中美人。
厉道伟见状暗叫不妙,刚拿起手机却被沈枭晏制止了。
“家主,我这儿子从小放荡惯了,我怕他对主母”
“无碍。”沈枭晏拉起椅子坐下,笔直修长的腿交叠着,慢条斯理的拿出香烟,点燃一支深吸,吐出白色的雾气,神情惬意。
厉道伟咽了咽唾沫,暗道反正在家,应该不会怎么样。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念念,你来我家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是不是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