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碧桐受伤

难不成,宋景谦一直以为自己从前所说所做的都是玩笑吗?

面对云锦时疑惑的目光,宋景谦没忍住,语气也更加差了几分。

“云锦时,你不要以为云家看重你这个嫡女,你就能够为所欲为了!”

“一个妇道人家,被夫家休了以后能有什么好去处,你难不成真的要绞了头发去尼姑庵里做姑子吗!”

“我侯府的少侯夫人去尼姑庵?你觉得我们靖安侯府丢到起这个脸吗?”

如此看来,宋景谦和侯府果然是没打算放云锦时走了。

她估摸着,侯府应该就是想这么同她耗着,反正再过几年,她渐渐发现和离的事情是没有指望的以后,就会和以前一样乖乖就范,成为侯府步步高升最大的垫脚石了。

云锦时不傻,上辈子垫脚石的日子已经做够了。

“少侯爷,我若是离开侯府,那必然是和离走的,少侯爷不必为此担忧。”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宋景谦的眼神冷的就像是陌路人,“等到那个时候,若少侯爷还坚持要休妻的话,便再说吧。”

从前的云锦时是真真切切的爱过宋景谦的。

她并不否认这点。

少女时期的姑娘情窦初开,爱慕上了侯府的少侯爷,两个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最后如愿嫁到侯府成了少侯夫人。

宋景谦可能忘了,他们之前也并非一开始就是如此声名狼藉,反倒是有过一段时间的佳话。

只可惜……是她当初看错了人,误把路边的石头当美玉,害了身边所有人。

瞧,石头就是石头,怎么会是美玉呢。

“少侯爷若是没有什么要说的,我便先回去了。”

云锦时低眉,正要离开,谁知道宋景谦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让云锦时都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

一瞧见她的脸色有变,碧桐连忙上前阻拦,可她就是个小丫鬟,被暴怒的宋景谦一甩,整个人就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敢!云锦时,你生是侯府的人,死了也是侯府的鬼,你这辈子别想摆脱侯府!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他像是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两只手牢牢的抓住云锦时的手臂,越发用力起来,捏的云锦时连骨头都隐隐作痛。

他疯了!

云锦时不自觉的往后想要躲避,手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出来,男女力量的差异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女子永远是最弱势的那一方。

看着云锦时逃避自己的模样,宋景谦不自觉想到乔氏对他说的话。

“女人都是如此的,一旦身子给了谁,那这辈子就依赖着谁而活了,你实在是糊涂,在把那个贱婢带回来之前,为什么不和云锦时先圆房?如今闹出这么多糟心事来!”

是了……是了!

只要他和云锦时有了些什么,她就再也不可能离开侯府了!

宋景谦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步步紧逼,阴影笼罩在云锦时的身上,像是一种无形的压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却又无法逃脱。

“只要你成为我的人了,你就不会想要离开了。”

“宋景谦,你疯了!放开我!”

云锦时第一次这样失态,她属实是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宋景谦会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发病。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发疯似的靠近自己,云锦时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只觉得恶心。

上辈子的她或许曾心心念念的想和眼前的男人共度春宵,可如今的她满心余下的唯有厌恶与恶心。

碧桐牢牢抱住宋景谦的脚想要拦着他,却被一脚踩在手骨处,发出一声惨叫。

预想之中的痛苦没有到来,云锦时只听得宋景谦发出闷叫,睁眼就瞧见了对方头上留下来的鲜血,他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

云清辞才将手里的石头丢了出去,脸上是带着怒气的红色,眼神恶狠狠的盯着宋景谦,似乎他再敢有一步动作就会上前和他拼命。

宋景谦惜命的很,头上的疼痛唤醒了他的恐惧,让他明白这个狼崽子一样的孩子,骨子里并非平日里在云锦时面前演出来的那般恭顺有礼!

“你……你居然敢……”

他摸到了额头流下的血水,剧烈的疼痛让他变得脸色苍白。

“离母亲远一点,不然我和你拼了!”

云清辞快步上前,护在了云锦时的身前,脸上的神色带着乖戾狠毒,和平日里的模样相比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那边的宋景谦好像是被疼痛找回了理智,踉跄着几步,狠狠瞪了一眼云清辞之后,又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云锦时,最后狼狈离开。

见到人走了,云锦时这才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背后已经湿透了。

“母亲,碧桐姐姐,没事吧?!”

云清辞将地上疼的冒冷汗的碧桐扶了起来,云锦时瞧着碧桐的手,骨节处都已经被踩的乌黑发青了。

碧桐是云锦时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往日在云家虽说身份是下人丫鬟,却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累活,双手并不粗糙,如今却成了这幅样子。

瞧见云锦时心疼的模样,碧桐还故作无事开口。

“小姐,没事儿的,奴婢就是个丫鬟,哪里能这样娇弱,不过是看着严重罢了,休息两日就好了。”

说着还把手往回抽。

“别逞强了,回去让下头的嬷嬷请了大夫进来瞧瞧,好好的手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好。”

云锦时看见碧桐双手的样子,眼眶顿时变得通红,上辈子的碧桐为了保护自己,也是落得一身伤。

明明自己已经将卖身契还了碧桐,她却还是不肯走。

最后为了除掉自己身边唯一照顾的人,云婉儿下了狠手污蔑碧桐,领了二十个板子,又买通了那打板子的人,把碧桐活活打死了。

她上辈子最后见到碧桐,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全都是青紫,一双手血肉模糊,脸上盖着白布,被一卷草席丢到乱葬岗去了。

想到这儿,云锦时顿时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而后便是黑暗,整个人软软的歪倒在地上,一瞬间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