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涛流溯,水之铠甲居然在你这里!”看着眼前这玄色铠甲,朱炽兴惊讶道。
“不错,施主,现在你状态并非全盛,未必是贫僧的对手,更何况,水克火。”说着,那僧人右手中水流凝聚,渐渐浮现出一柄刀来,正是那断流刀。
“哦?那看看你这杯水,如何灭掉了我这滔天大火了。”朱炽兴说完,便手持阳灼棍直接冲了上去。
那僧人也丝毫不惧,见朱炽兴还未至身,那断流刀一挥,便是一刀水刃飞出,却被朱炽兴随手一棍打散。
话说这朱炽兴已经到了这僧人身前,双手持棍便扫,却因为经历过一场战斗,力道已经小了几分,因此被这僧人抬刀直接挡下。
可即便如此,二人在角力之间,朱炽兴竟然还是占着些上风,那僧人自知占不了太大便宜,便刀身一转,猛地上步就要砍向朱炽兴,可被朱炽兴轻易看穿,转身后躲,随后那阳灼棍顺势一捅,紧接着只听“嘭”地一声。
那僧人身上炸出一小团火星子来,朝后踉跄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子。
也是多亏了玄涛流溯周围的水流卸力,以及铠甲本身的结构可以一定程度上免除一些武器的伤害,否则这一下肯定能让这家伙吃点苦头。
那僧人随即往腰间一抹,再见之时那腰间却挂上了一个黑色的小囊,这便是那纳香囊。
但朱炽兴此时又攻了过来,那僧人只好躲开,随后与朱炽兴缠斗在了一起。
这僧人的战斗技巧只能说一塌糊涂,若非朱炽兴此时铠甲能量只有一半少一些,使得铠甲本身的性能下降了一部分,否则肯定能压着这家伙打。
可就算如此,这僧人也吃不到好处,被朱炽兴这通好打,真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
但渐渐的,朱炽兴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感觉自己铠甲的性能下降的更快了,可对面的那家伙却始终没有弱上多少,而此刻,他却才发现,周围的白雾不知道何时已经渐渐地蒙上了一层令人不安的黑色。
“这雾里有毒!腐蚀了铠甲!”朱炽兴大惊,一时间慌了神,竟然被这僧人抓住机会,击开了格挡,随后便是连砍两刀,只听嘭嘭两声响起,朱炽兴身上直接炸出了两团火星来。
也幸亏是朱炽兴吃痛,再次架棍挡下一刀,否则这一下自己是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就在那僧人还要攻来之时,朱炽兴抓住机会,双眼当即放出两道火焰来,直直击中了那僧人的胸口,这才让自己暂且脱了身。
朱炽兴赶忙朝后退了两步,随后抬起了右手。
“火风鼎,风火燎原,合体!”
话音刚落,身上铠甲变幻,由原本的丹炎赤影变作了风火燎原。
这铠甲身上没有多少青色,反而是相比丹炎赤影来说多出来些不少白色,铠甲的面貌较近于丹炎赤影,可身后的披风却比其大了不少,一眼便可看出这并非丹炎赤影那般的战士。
“赤熏旗,来!”说罢,朱炽兴手中凝出一杆赤色方旗,那旗子末端焦黑,形状好似燃着的火焰,挂着旗子的那一头还颇尖锐,可以勉强当长枪使用。
“南风起兮。”朱炽兴旗子一挥,便是一道热风骤起,于是这赤旗过处,那黑雾便尽数退散。
而就在此时,这僧人见状不妙又再次攻来,朱炽兴于是再次一挥旗子,一阵暖风再起,但这次暖风扑来,竟然凭空生出一层火焰,直直压向了那僧人。
这火焰只是让僧人退却了半步,可这也为朱炽兴争取了些许时间,他双手持旗,双脚不断变幻,在院中肆意挥舞着,将这旗子舞得虎虎生风,也将这院中的黑雾舞得渐淡。
那僧人见状也是急了,可挥刀想砍,那三脚猫功夫却被朱炽兴轻松躲闪,他在闪转之时也继续舞着,身后的披风带起的风也跟着吹走了那黑雾。
“住手!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贫僧要!”
“哈哈哈,秃驴,你着相了!可别犯了嗔戒啊!”见状,朱炽兴放肆地嘲笑道。
“呼,施主,你难道还没发现吗?就算你驱散了迷雾,你已经劣势了,在战斗上,已经胜不过我了。”那僧人平息心中怒火,随后说道。
“还不一定呢!”朱炽兴再次切换为丹炎赤影,召唤出阳灼棍来,同那僧人缠斗在一起。
可真如那僧人所言,朱炽兴身上能量已经不足,刚开始还能借着势头跟那僧人打的有来有回,但很快他便有些力不从心,从刚开始的势均力敌,不得不一直防御乃至闪躲,甚至攻击也有些杂乱了起来。
而终于,那僧人再次抓住了朱炽兴的破绽,狠狠一刀砍在朱炽兴胸口上,将朱炽兴砍了个踉跄,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刚要站直身子,却因为胸口的痛楚不得不再次弯下腰。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你败了,已经无力与我争斗了。”这僧人持刀走到朱炽兴身前不远处,淡淡地开口说道。
“咳咳,是啊,你又是先派手下消耗我,又是暗中下毒,倘若不是我后面中了你的诡计,咱们两个的争斗,还不一定是谁占上风。”朱炽兴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施主,贫僧,这就送你上路了。”说着,这僧人便要举刀砍下。
“慢着!”朱炽兴忽然说道。
“哦?施主要求饶吗?或者说有什么未了却的心愿,若是是门口那女施主,贫僧会好好对待的。”
“呵呵,该死的秃驴,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那些腌臜事。”朱炽兴话语间还微微喘着气,但还是冷笑道。
“嗯?”这僧人闻言一愣。
“好好看看,自己在哪里吧!丹炎炼狱!开!”
“什么!?”这僧人四下看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因为全部注意力放在追击朱炽兴上,不知不觉间陷入了一个圈。
而那个圈,就是朱炽兴用阳灼棍在地上在地上划出的火线!
周围那只是泛着淡淡火光的火线突然旺盛燃烧了起来,那僧人见状不再犹豫,当即朝着那朱炽兴砍下,但刀锋不过剩一寸之时,朱炽兴的身影忽然化作一团火焰,迅速融入了那燃着的火线之中。
“什么?”这僧人立刻慌了,他扭头看去,却发现那火线的缺口处在此刻恰好闭合上,自己已经完全被火焰包围住了。
于是他想趁着火焰未盛之时突围脱离,但刚冲至火焰边上之时,朱炽兴的身影突现,举棍便砸。
这僧人见状当即抬刀挡下,正要反击之时,一旁的火焰之中却突然又现出了一个朱炽兴,同样持着阳灼棍,随即便往自己腰间猛地那么一扫。
只听“嘭”地一声,僧人身上炸出一团火星来,自己也被击退到一边,而此时又有一个朱炽兴从火焰中出现,手中阳灼棍朝着那僧人胸口处猛地一捅,紧接着便又是“嘭”地一声,那僧人身上一团火星炸裂的同时,身子便朝着炼狱内部踉跄而去。
任何反抗都是徒劳无功,若是他一开始转身便逃可能还有机会,若是他方才不得意忘形可能还有机会,可已经没有如果了。
他必须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是愚蠢还是罪恶。
火焰升腾着,甚至高过了这僧人,在这个被困于炼狱中的人眼中,周围的火焰真可谓遮天蔽日,真如坠入了一个赤火炼狱之中般。
他试过突围,但每次突围便是被打回去,也想过爆发力量,可一旦试图爆发就会被攻击打断。
渐渐地他绝望了,他一边吼叫着,一边在不断地挣扎中徒劳无益地耗费着自己的力量,真可谓是小小炼狱中,有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
而就在此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人死如灯灭,现在,准备好迎接死期了吗?”
僧人迅速扭身看去,却见朱炽兴此刻手持熔纹阳灼棍,身上的铠甲比平时更加赤红了些,背后披风带火而动,面甲上的那火纹在此时更加熠熠生辉,而在那只眼睛中,正升腾着一缕长长的火苗,随风摇曳着,真是如火神临凡,要一棍扫清不平事,流炎焚尽天下恶。
“你这家伙,虚张声势!”这僧人已经有些疯癫了,举起断流刀来,朝着朱炽兴便冲了过去。
“哼。”
眼见那刀来了,朱炽兴一棍便将其打开,紧接着转身又是一棍扫在这和尚的胸口,随后又是抬腿一踢,将这和尚直接踢了个踉跄。
“今天我要看看,你这妖僧秃驴,能烧出几颗舍利子!”说罢,他举起阳灼棍来,周围的火焰渐渐向棍身上聚集,那阳灼棍的熔纹也更加明亮,终于到了一个顶点,光芒大盛!
“焚彻澄宇!”
那棍子向着僧人砸下,在僧人眼中,这一棍好像是迎风便长,到自己头顶之时便如天柱压下。
这僧人还要抬刀格挡,但不过抵挡片刻,那断流刀竟然直接破碎,化作能量消散,于是只能抬手硬吃,强大的力道让他瞬间弯下了腰,身上的铠甲也在接触的一瞬间直接开始闪灭起来。
他再也撑不住了,被这股巨力直接压在地上,身上的玄涛流溯闪灭的更加快了,终于,那铠甲直接破碎,然后消散而去,僧人的本体伴随着他最后的惨叫声,彻底堙灭在火焰之中,化作飞灰。
“呼”朱炽兴吐了口浊气,身上的火焰,周围的火焰迅速退散而去,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疲惫而又痛苦的身躯,直接半跪了下去,一只手扶着阳灼棍,一只手用拳顶着地面,缓了一会儿后,才渐渐有了些许力气。
朱炽兴硬咬着牙,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那团灰烬前,不过他不是去找舍利子的,而是去拿铠甲召唤器的。
他将玄涛流溯合入自己的召唤器内,随后便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妈的...原来...根本,就没锁。”朱炽骂了一句,随后解除了铠甲,将院门直接打开,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而此时车内的刘露露对朱炽兴可谓是担心无比,她看着院内又是黑雾满眼,又是风起雾散,又是火光冲天的,期间还有鼓声,唢呐声,唱戏声,可谓是热闹无比,面对此,却只能心中为朱炽兴祈祷,可千万别有事。
而终于,门开了,刘露露心中一紧,可看到出来的是朱炽兴后,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等她再看时,却立马察觉出了朱炽兴无比地虚弱,于是又担心了起来。
朱炽兴开了车门,上了后座,急促地喘着粗气,那冷汗大冬天的还是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刘露露也吓了一跳,只见朱炽兴现在不仅脸色苍白无血色,嘴唇也是白得哈人。
“帮....帮我个忙,扶我,去一处安全的地方,远离这里,让我休息半天就行,荒郊野地,也可以,帮我生个火,也行。”说完,朱炽兴就再也坚持不住,直接昏迷过去了。
“阿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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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朱炽兴双眉紧皱,只觉得口干舌燥,胃中空空,快要难受死了。
他随即睁开了双眼,看到的是十分陌生的天花板,于是他强撑着起了身,从陌生的床上坐了起来。
他四下扫视了一番,这里应该是谁人家的客房,屋子里还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冰箱也在这里放着。
“我这是,在哪。”身上的衣服也被脱了,只剩下一条裤衩,衣服就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一旁。
他费劲地穿好了衣服,然后扶着墙站稳了身子,这才朝着屋外走去。
推开屋门一出去,迎面而来的便是明媚的阳光,一时间让朱炽兴有些睁不开眼,不得不眯着眼的同时抬手挡着,但他此时却听到一道陌生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诶?你醒了?露露!快点,你家阿兴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