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步随即停住,目光中带上了几分谨慎,下一秒,面前如风般闪过一个人影,白悠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一股强有劲的掌风朝自己袭来,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她凭借着本能反击,堪堪躲过,下一瞬,肩膀又被扣住。
疼痛感袭来。
白悠抬起脚狠狠踹去,竟被那人一只手握住,他下手又狠又快,无论白悠想做什么,都能在一瞬之间被控制住。
大概是看她太弱,那人觉得危险解除,反手将她甩开,黑暗中,背着光影,白悠只觉得那人的身影有几分熟悉。
不过下一秒,她就摔在了地上。
她情不自禁骂了个脏字。
不知为何,脑中想起了被孟子娆关在厕所那一夜,她从学校出来,在回家的路上,被一个蓝眼睛的男人笑着一把推飞了出去,直直落到地上,一辆车的前面。
此刻,她也像那晚一样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地板上硬生生让她的脑中闪过一阵白光,整个脑子晕了几秒。
下一瞬,她听见一声响,卧室的灯亮了起来。
她忍着疼痛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她全身血液凝结。
“江少?”
男人湿着头发,身上只简单套了一件浴袍,发尾还能滴下水来,顺着脸庞流下,他正正站在她面前,冰冷的眸子在一瞬间怔住。
“怎么是你?”
白悠疼得抽了口气,下一秒江御来到她面前,欲伸手过来拉她,白悠还有点心理影响,避开,自己撑着地板一点点坐了起来。
真的。
没有一场宴会能保障她的安全,她下次会自己给自己买个保险。
身上的披肩早就因为突然来的袭击滑掉在地上,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裙子,肩膀上还能看见因为用力过度留下的红痕,头上的发饰摔在地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
她的眸光中带着几分茫然。
坐在地上发呆,下一瞬还是被一双手抱了起来。
“抱歉。”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眸光中的冷意慢慢化开,将她放在床上,才道:“我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白悠:“你怎么在这?”
江御:“这是我的卧室。”
一声惊雷在她头顶响起,任她再不警觉,也知道带自己过来那人是故意的。
怪不得这边这么安静。
她皱着眉,思考了几秒,这一次,又是谁在背后搞鬼?
江御见她一言不发,连忙弯下身为她检查伤口,他一开始下手可没收着劲,是到后来,觉得她太弱,才松了手,万万没想到闯进来的人会是她。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一边找药一边问她。
按理来说,她再怎么乱走,也不至于走到这边来,这边和前厅的热闹氛围大相径庭。
白悠:“是你们的人带我过来的,说这边是客房,可以休息。”
江御顿了一下,眉头深深锁起,随后拉开一届抽屉,从里面拿出几管药膏,折返回来,就见女孩儿盯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刚才是想杀了我?”
江御轻咳了声,将药膏扭开。
“我的卧室一般不会有人来,我刚才听见动静,第一反应是房间里来了人,今天这边人多,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有什么人混进来,所以下手狠了些,抱歉。”
白悠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些怨气。
“你为什么不先看一下再动手?”
江御顿了下:“我习惯了先动手。”
这是他这么多年练出来的警觉。
一般自己人会先出声。
先看一下再动手一般来不及,而且还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挑这个时候来的,让他不得不警觉。
白悠松了口气。
那一瞬间她在想什么呢,她真以为自己又遇到了什么危险。
还好,只是一场误会。
她叹了口气,刚才的劲也缓过来了,看着他要给自己抹药膏,伸手过去,“我自己来吧。”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脑袋上,还在想着刚才那响亮的一声,情不自禁地摸了下她的脑袋,“疼不疼?”
白悠:“当然、疼。”
“疼就别动了,你看不见,我来擦。”江御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头发,指尖抹上一点药膏,均匀地抹了上去。
白悠只觉得头皮一阵凉意,空气中都带上了药膏的清香,慢慢地,他指腹的温度传了过来,她又觉得有点烫。
抹完了头皮,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白皙的肩头,手指抹上药膏在上面轻轻揉了几圈。
因为靠得太近,他身上的沐浴露香直直往她鼻息里撞,发尖几滴水珠没入她的裙子里,带来几丝凉意,她微微退后了些。
他一把扣住她的肩,“别退,退什么。”
白悠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还有身上的白色浴袍,提议道:“你要不先去把衣服换了,你头发还在滴水呢。”
江御低头去看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于是道:“自己闭上眼睛。”
白悠:“为什么要闭眼睛?”
江御:“不闭也行,药马上擦好了。”
几分钟后,他直起身来,将地上的披肩捡了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才去换衣服。
又过了会儿,他出来,已经穿上了一身西装,头发也被吹干了。
白悠坐在床上,听见声响,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听见他问:“还疼吗?”
“没刚才疼了。”
说完,便站了起来,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将事情想清楚了。
“江少,你们这里有内奸啊,带客人来你的房间,想弄死我?”
江御:“今晚怎么回事,我会查清楚的。”
白悠淡淡点头,要是他们不认识,再加上一层她没治好江御的腿,就这么让人给带了进来,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弄死她?
江御见她眉头紧锁着,一张脸上满是躁意,走上前去,将披肩搭在她的身上。
正巧这个时候,门外响起声音。
“三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