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蒙:“......”
他在心里劝了自己很多遍,这是尼格霍德大人非常看重的一位下属,他不能意气用事,这是尼格霍德大人非常看重的一位下属,他不能.......达蒙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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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站哪边的!”他咆哮,“我掌管的旧庭完蛋,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好处啊。”谛长卿摇摇头,像是在疑惑他为什么会问出这么一个令人无语的问题,谛长卿无比真诚地反问,“就不能是我纯粹想看个乐子吗?”
达蒙:“.......”
这是尼格霍德大人非常看重的一位下属,他不能———不能个屁!
魔杖转瞬便出现在达蒙手中,汹涌的木元素在云端废墟上得到了成倍的加持,化成猛烈的攻击直击谛长卿。
即使愤怒到极致,达蒙的心里依然保留了一丝冷静,他出手打伤同事,没有终身致残,也不会要掉他的性命,最多就是被尼格霍德大人处罚,让他进行赔偿———罚就罚吧,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面对着恐怖的木元素,谛长卿身下无形的沙发忽然升高,灵活地避开:“喂喂喂?不是吧,达蒙你心眼这么小啊!”
谛长卿以一种几l乎不可能的姿态进行闪避:“现在说实话都要被灭口了?”
达蒙:“.......”
在打不到人更气的同时,他对谛长卿的实力也有了忌惮,经常擅离职守、不服管教的同事.......实力竟然这么强?
这就是尼格霍德大人看重他的原因吗?
在过大的实力差距面前,达蒙很快冷静了下来,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魔力,他仰起头看飞得老高的谛长卿:“你为什么说旧庭会完蛋?”
“这不明摆着吗?”谛长卿依旧飞得高高的,他也担心达蒙是故意用这个话题分散他注意力,骗他下来挨打,“刚刚我指的那个人叫顾鸿影,他是东方的白泽转世,代表的是人族;被你关在‘尼格霍德诞生地’,也就是万米之下的奥利维亚,你不会忘记他的姓氏了吧?”
奥利维亚通常以本名行走世间,知道他姓氏的人寥寥,奥利维亚的全名是———
奥利维亚·阿斯加德。
阿斯加德在神话传说中代表神族的地界,即神域,传说中的神明都居于此。
谛长卿点出这两人的身份、尤其是顾鸿影的身份后,达蒙的面色前所未有的难看,他的眉心开始浮现树叶模样的纹路,身形也开始不稳起来,然后......谛长卿忽然窜下来,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肩,阻断了代行者的传送。
达蒙差点被他的手劲拍摔。
他怒道:“你干什么!”
“你对老东——”谛长卿差点嘴一快喊出了一个会让达蒙爆炸的称呼,“尼格霍德大人忠心耿耿,我不忍心你下去送死而已。”
谛长卿红色的眼瞳眯起,眼尾的赤色浓艳:“你现在也清楚,来不及了。”
想要重创旧庭,需要有人在千米之上的云端,万米之下的地底同时发动攻击,但想要彻底毁灭旧庭,则需要有能代表人族的人在千米之上的云端花园毁灭一切生灵,意味着“人类背叛了神明”;带有传说中神族印记的人在万米之下的地底,摧毁“尼格霍德诞生地”,意为“神明放弃了人类”,只有双方同时攻击,判定互相成立,作为屏障的雾之国才会坍塌,真正毁灭旧庭,再也不会有重建的机会。
毁灭的条件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所以他们一直将毁灭旧庭的方法隐藏得很好,没想到今天在阴差阳错之下,竟然由互不知情的人凑足了这个略显苛刻的条件。
谛长卿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命运的指引?”
“什么狗屁的命运!”达蒙相当愤怒,继将罗伯特栽种在云端花园之上失败的噩耗后,旧庭即将彻底毁灭的噩耗接踵而来,“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一定是有人知道了这个隐秘的方法,随后煞费苦心地进行设计,不然带有奥利维亚印记的学生怎么正好撞到了被我手下带走的罗伯特,又因为不熟悉反击魔法阵而被一起带走!”将一个个看似巧合的巧合全部串联后,达蒙只觉毛骨悚然,“能打败我的手下,却不熟悉反击魔法阵,这难道不荒唐吗?被安置在雾之国作为养料,却能准确找到云端花园进行毫不留情的毁灭,一定是提前就练习好的!”
“达蒙”的含义是恶魔,但达蒙却觉得布置这一切的人比恶魔还要可怕———他经营了这么久的旧庭,眼看着已经步步靠近了成功,却在这一息全数化为泡影!
“看起来确实不像个巧合呢......”谛长卿走到云端废墟的中心,灵力涌动着,从地里挖出了小粒小粒的碎石头,他指尖涌动着灵力将碎石头拼合,能大致看出是个石碑,只是上面的花纹全数泯灭,再也辨不清含义,“巧合过多就显得假。”
这些碎石头上留下的灵力波动.......谛长卿觉得有些熟悉———像昆仑山主时序的剑气,她用出那一击后自己都会虚弱很久的剑气。
“达蒙。”谛长卿低头看那些碎石头,仿佛是透过云端花园,穿过雾之国,看那万米之深的地下,“你觉得他们能活着出来吗?”
他们的确达成了毁灭旧庭的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达成这些条件的人能够躲避旧庭毁灭的反噬,最大的可能是毁灭旧庭的人与旧庭一起消亡。
*
自从达蒙从地下消失后,裂缝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贝拉直接吓得飞了回来,它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阵仗,现在将一双翅膀圈在奥利维亚的脖子上瑟瑟发抖,脑袋埋在奥利维亚的金发中,发出惨烈的哀嚎:
“哇哇哇——怎么办哇——鸦要死啦——”
它拖长的音调配合着布满整片空间的裂缝,听起来越发不详。
奥利维亚:“.......”
他强硬地将贝拉的翅膀从脖子上扒拉下来,丢到了沙漠玫瑰的枝丫上:“贝拉,看好他。”
贝拉黑色的豆豆眼眨了眨:“鸦害怕哇——”
奥利维亚看着防护罩内蔫了吧唧的一群人,冷笑道:“怕也没用。”
浓郁到恐怖的水元素从魔法杖顶端的宝石里毫不顾忌地倾泻而出,围绕着防护罩形成了新的防护———之前的防护罩红色的光芒已经很黯淡,甚至开始闪烁了。
再怎么厉害的防护罩,使用过程中都会有磨损,耐用度都会持续下降,随后彻底失效。
罗伯特枝条上那朵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红色的沙漠玫瑰,瞬间变得比之前更加惨白。
真·花容失色了。
水元素形成新的防护罩没多久,在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后,红色防护罩消失,之前防护罩内还算适宜的温度陡然下降,冷得防护罩内的几l个人直打颤。
奥利维亚在红色防护罩失效后,才进入了由他构建的新防护罩内,他站到防护罩的中心,深蓝色的防护罩缓缓上升:“还记得你们来时的那条裂缝在哪个方向吗?”
他问话的语气听起来淡淡的,似乎胸有成竹,但万米的地下还带着五个人.......奥利维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还清醒着的人里,罗伯特的状况最好,因为他得到的反噬最小,罗伯特抖抖抖地举起枝条,朝某个地方开了一朵惨白惨白的花。
因为枝条没有力气,直接摔在了贝拉的脑袋上,吓得贝拉直接“哇啊啊啊——”,凄厉的叫声在防护罩内都有了回响。
奥利维亚按照罗伯特指明的方向,操纵着防护罩飞过去,即使这片空间现在已经碎裂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再沿着之前的裂缝飞回,奥利维亚依旧选择了他们来时下坠的那条路———至少那条路是确认行得通的。
在或长或短的裂缝中飞行的过程中,除了罗伯特还坚强地醒着,用惨白惨白的花指路外,其他人都只是中途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又陷入了昏迷。
裂缝就像一个高度万米、宽度无边无际的巨型迷宫,并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人的压制反噬越来越重。
深蓝色的防护罩已经在飞来碎石或者突然出现的裂缝的碰撞下渐渐变成了浅蓝色。
罗伯特枝条上的花也不再是纯粹的惨白———奥利维亚身上的血,有几l滴溅在了他的花上。
旧庭是上古的遗迹,奥利维亚即使活了几l百年,在这庞大的时间面前也依旧渺小,时间的废墟倾泻下来,非人力所能阻挡。
贝拉很早就昏厥了过去,罗伯特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奥利维亚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从容,从毛孔中渗出的鲜血染湿了他的魔法袍。蓝眼睛里沁出了赤色,瞳孔像半蓝半红的宝石。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涣散,在新裂缝猝不及防地出现时,他没来得及操纵防护罩避开,浅蓝近白的防护罩闪了闪,差点当场破碎。
奥利维亚被反噬与身体里枯竭的魔力压迫,吐出一口血。
他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没想当教父和当老师,都挺高危。
奥利
维亚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怎么说,他的倒霉教子和糟心学生们,他总得带回去的。
........
虞荼是在越来越浓的血腥味中醒来的,醒来时他发现他变回了原形,红色的防护罩被白色取代,白色的防护罩底部,有嫣红的血迹。
血迹的最中间,奥利维亚站在那里。
他黑色的魔法袍好像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下摆正一滴一滴滴着血滴,手中精致漂亮的魔杖顶端的宝石已经出现了大块的崩裂,看起来摇摇欲坠。
虞荼试图挥动自己的叶子,但叶子动不了,他感觉到叶子上沾着奥利维亚的血,血已经凝固了。
白得近乎透明的防护罩外,几l乎看不见褐色的土地,像是黑漆漆的无垠虚空,即使隔着防护罩,虞荼也能感觉到令人心惊肉跳的危险。
奥利维亚的状况肉眼可见的不好,小伙伴们全部陷入昏迷,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已经快要看不见褐色的漆黑裂缝像鞭子一样砸过来,虞荼看到防护罩闪了闪,出现了一道白痕,或许再这样砸上几l次,防护罩就会彻底碎裂。
到时候奥利维亚老师会死,他昏迷的小伙伴们会死,所有人都无法幸免。
虞荼听到奥利维亚的低咳声,看到他捂着嘴的指缝间涌出新的鲜血,血里隐约还夹杂着些许银蓝———那是人鱼的本源血。
奥利维亚其实不用来的,是他们将他置于了险境。
虞荼想到顾鸿影使用的护符,制作护符的主人或许在很遥远的地方也知道他遇到了危险,但无法赶来,又或者说哪怕赶来了,也只是给他们收尸。
希望太遥远,救不了眼下。
虞荼想要动,但他浑身上下被一种恐怖的感觉压迫着,这股力量促使他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了身。
他的力量是如此渺小,他无法动弹。
于是他只能看着奥利维亚的伤势一点点重下去,看着他的生命之火一点点熄灭。
虞荼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而绝望地认识到———没有人能帮他们。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在遇到危险时恰如其分地出现在需要受救助的人身边。
没没有谁能永远依靠。
没有谁能正好都在。
绝望、不甘,惶恐、焦虑.......种种情绪在虞荼的心间交织,让他痛苦到蜷缩起来。
恍恍惚惚地,虞荼觉得身上好像有无数条锁链正在收紧,又好像整个人被丢到沸滚的岩浆里烫熟.......
痛苦、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痛苦。
他好像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熟悉的东西,是奔涌的能量。
与灵力截然不同的能量。
能量比灵力更适合使用,更能千变万化,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他就能救下所有人!
虞荼好像清醒了一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种什么状态,也许是濒死前的幻觉,也许是压力过大精神崩溃的臆
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茶树苗的形态,还是人类的状态,又或者是另一种虚幻的、无法描述的存在?
他伸手去够那些能量。
这一瞬,他甚至忘记了他是虞荼,不是不夜侯,他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容纳那些能量。
抬手的痛苦比之前锁链加身,岩浆沸腾还要痛苦上无数倍,虞荼恍惚间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哀嚎。
在痛苦之中,他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人不能永远依赖他人。】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拥有的、掌握的,才是自己的。
人的命运,只在自己手中。
虞荼拼命地抬手。
他够到了那些能量。
于是此时,万籁俱寂。
所有的痛苦一霎消退,让人的感知都好像变得轻飘飘的,无处着力。
———有破碎声。
不是那种透亮的玻璃被石头砸碎的声音,不是那种屋檐下的冰凌被风折断的声音,也不是精美的器物跌落在地上的可惜回响,而是一种盛大的,仿佛是什么宏伟的规律在感慨的声音。
是鱼跃出冰面,是积雪化作流泉,是百川归入海,然后沿途万物复苏。
于是那遥不可及的能量笼罩过来,祂们温驯地环绕着他,从每一寸皮肤渗入到他的身体中。
虞荼的头发慢慢变长,眼型开始变成丹凤眼,左眼上出现了圆形金边眼镜,细细的链条垂下来,末端坠着一片叶子。
万里之遥的茶馆里,小灰忽然抬起头来,它看到在毛茸茸的海洋里沉睡的不夜侯忽然虚化,像一道影子一样慢慢淡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万里之外,白色的防护罩内,星星点点的光芒聚集,慢慢凝成一道人形。
虞荼睁开了眼睛。
很难形容这时候的奇妙感受,他能“看到”———
一米多高的茶树苗蔫巴巴地趴在地上,好像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但体内的灵力流转正常;
脏兮兮且昏迷不醒的顾鸿影,看似只是陷入了寻常的昏迷,实则金属性灵力狂暴,似乎在冲破某道桎梏;
枝条上开着惨白花朵的罗伯特,身体陷入了静默,可意识却在一次又一次试图与这方诡异的空间沟通;
外表没有变化的郝芝芝,内在的血肉与骨骼在无数次变幻重组,似乎在无意识地进行天赋锻炼;
在角落里的埃里克,灵力流转正常,可容纳着感知的意识海里却掀起了滔天风暴;
重伤的奥利维亚看似还能支撑,可灵魂之火摇摇欲坠,好似几l息之间就会彻底熄灭.......
所有人的表面与实质,都大不相同。
虞荼向前迈了一步。
星星点点的光辉由虚转实,他从光里踏出,像是一场绚烂的绮梦。
之前隔着白色的防护罩感觉到的心惊肉跳的危险感在此时消失殆尽,虞荼抬起手,碰到了防护罩。
防护罩上的白色飞快消退,生机勃勃的浅绿取而代之。
浅绿色的防护罩凝滞在这片近乎黑色的虚空中,防护罩内,时光回溯、时间倒流。
凝固的深色鲜血开始重新变成殷红的血珠,血珠飞起来,融入到奥利维亚的身体中,银蓝色的血液重新回到那几l乎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里,被鲜血浸湿的魔法袍再次变得干燥,苍白的肌肤红润而有光泽.......地上灰头土脸的四个人身上尘土消失,细小的伤口愈合,仿佛回到了最开始。
这是一场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壮丽奇迹。
.......
奥利维亚以为自己会死在万米的地下,将【尼格霍德诞生地】变成自己的葬身处,但他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简直不可思议。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奥利维亚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有一副很清俊柔和的东方面庞,黑发凤眼,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略有些奇怪的穿着在整体气质下,竟然相得益彰。
最奇怪的是,奥利维亚觉得他有些熟悉。
他记得自己的本源血已经随着重伤而流出,体内也因为魔力枯竭后还进行压榨千疮百孔,但现在,这些伤势都好了,仿佛严重的伤势只是他恍惚中的臆想。
奥利维亚眼瞳褪去赤红,重新变回了美丽的蓝色,他眨了眨眼,将手按在心口,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了极大的疑惑。
奥利维亚难得茫然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魔法袍——干燥的,低头看脚下的地面——干净的,罗伯特的花上好像有点红色,奥利维亚下意识地伸手搓了搓,是花回色了,不是他的血。
他到底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
这一系列动作后,奥利维亚才想起来他并没有向对面突然出现的、疑似救了他的人打招呼,这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
“您好。”奥利维亚说。
他终于想起来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熟悉的原因,他曾在有关东方的绝密资料上看到过一些记录———
“不夜侯阁下。”
*
云端废墟上,谛长卿一直在摆弄着那堆不规则的碎石子,时不时还直勾勾地盯着脚下地面的震动,达蒙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问:
“你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谛长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没有哦~”
达蒙呼吸一滞:“那你还兴致勃勃地摆弄了半天?”
“这不是无聊嘛~”谛长卿撤去布置好的稳定阵法,于是碎石子在震动里滚得到处都是,“虽然旧庭的毁灭已成定局,但我们留下来还是有意义的,比如见证他们到底死没死。”
达蒙:“.......”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
要习惯,要习惯。
“老巢都被人端了。”谛长卿坐在半空中,“达蒙,你好可怜。”
达蒙:“...
....”
想杀同事的心达到了巅峰。
谛长卿拍了拍手,拍掉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千米之上都震动都这么剧烈,估计离出结果不远了。”
他说起正事后达蒙也不好发作,只好低低地“嗯”了一声。
谛长卿笑了一下,他溜达到云端废墟的边缘探头向下看,达蒙跟在他身后,生出了一脚将他踹下去的冲动。
“这儿视野还挺不错的。”谛长卿好似浑然不觉,他感慨道,“底下都发光了呢~”
达蒙:“......发光?”
他只经历过旧庭重创,没有经历过旧庭毁灭,自然也不知道谛长卿嘴里的发光是个什么意思。
达蒙几l步走到了谛长卿旁边,探头看向谛长卿看的方向———那里有浅绿色的光芒。
在光芒的照耀下,云端花园之下灰黑色的雾气渐渐变成乳白色,然后浅绿的光芒顺着乳白色一寸寸向上攀爬,像是一棵树,一寸寸生长。
达蒙睁大了眼睛,感觉难以置信:“尤克特拉希尔?!”
谛长卿先是因为他的惊呼睁大了眼睛,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默默地后退了几l步。
浅绿色的光芒越来越盛大,在他们的注视下,好似有一棵树从万米之深的地底冲破地面,长到千米之上的云端,肆意舒展枝叶,木元素环绕着它,仿佛巩卫神灵。
“联通尼格霍德诞生地、雾之国、云端花园......”达蒙喃喃自语,“罗伯特难道真的蜕变成了尤克特拉希尔的种子,然后转瞬成长成了世界树?”
谛长卿: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
发现浅绿光芒后,谛长卿毫不犹豫地开始勾勒小型跨域传送阵,当浅绿光芒化作铺天盖地的一棵树时,谛长卿的传送阵堪堪完成。
银白夹杂一点墨黑的光点悬浮在空中,缓慢地逆时针旋转,形成了一个能容易人通过的门。
达蒙还站在边缘,抬头痴痴地看那颗遮天蔽日的树影。
谛长卿秉承着最后一点同事精神,招呼达蒙一起走:“这树不对,赶紧跑吧!”
“不!”达蒙的眼里有着狂热,“旧庭复苏,尼格霍德大人的宏伟计划就要实现了!”
谛长卿:“.......”
他和这些工作狂讲不通!
他用灵力控制住达蒙,让他僵直得像个粽子,然后拎着达蒙往小型传送阵法里塞,达蒙大声高呼:“放我下来!那是长成的尤克特拉希尔!”
谛长卿冷笑一声,一脚踹在达蒙的屁股上,将他踹进了传送阵:“去他妈的尤克特拉希尔!谁家世界树会是棵茶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