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别闹

“什么原因?”景芝追问。

南奚却要将所有人叫来才公布。

丑时,黎卿墨、汤敬意、余归远等所有人聚集在驿站。

南奚让温迎准备了一碗酒,当众将那根银针放入酒中浸泡。

“这是从皇太女的头上取出的银针,上面淬了一种能麻痹人神经,让人无痛死亡的毒素,这种毒素遇酒则显,大家可以看到现在碗中的酒逐渐变黑。”

她又让夏睿去抓了两只老鼠,把染黑的酒灌它们喝下,很快,两只老鼠便死去,死的很安详,完全没有挣扎过。

所有人一惊。

“这么快就死了?”汤敬意问:“那这个毒在皇太女身上,大概多久会发作?”

南奚:“很快,从中毒到死亡不会超过一刻钟,而皇太女的死亡时间是酉时。”

“这不可能。”景芝再次反驳:“我申时三刻还给皇太女送过安胎药,那个时候她还好好的,而在那之后我一直守在院子里,并未见到任何人出入。”

余归远看向景芝:“所以,景将军是最后一个见到皇太女的人。”

也是最有嫌疑的人。

景芝现在是平等对身边每一个东岳人释放敌意,她瞪着余归远,质问:“你又是何人?”

余归远拱手:“京畿巡备司,这件案子由汤大人和我共同负责。”

汤敬意:“?”

什么时候的事儿?

他怎么不知道?

黎卿墨轻飘飘抬眸瞥了余归远一眼,对于他将汤敬意拉下水共同承担责任,并没有说什么。

景芝冷哼一声:“你们这是在怀疑我?如果我要杀皇太女,有很多机会和方法,绝不会落到这般被你们怀疑的地步。”

这倒是真的。

余归远却还是坚持:“光是一种无根据的说辞并不能洗清你的嫌疑,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事情景将军都不能参与,皇太女的尸体你也不能接触。”

话音落,除了景芝的亲信,其他青鸟国的人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

景芝是个直性子,也是个暴脾气,疾言厉斥:“废物!蠢货!难道就凭这些东岳人的几句话,你们就怀疑本将军吗?”

宫人们默默地低下了头。

但心里究竟怎么想,谁也不清楚。

寅时,景芝亲笔所书的信函八百里加急送回青鸟国。

卯时,南奚他们终于核对完案发时所有在驿站中人的供词,发现了端倪。

“你们看,这个叫崔珣的说案发时他在驿站南院洗衣服,但另外两个人的供词中也提到了曾去过南院取东西,并没说看到这个崔珣。”

南奚将这三个人的供词都铺在桌子上。

温迎看都没看,直接转身去找崔珣了。

可崔珣却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温迎问青鸟国使团的人,“他不是你们皇太女的侍夫吗?出入身边就没人跟着?”

这两人正是供词与崔珣有出入的,也是皇太女的侍夫。

他们说:“我们虽然都是皇太女的侍夫,但事实上就跟你们国家的通房丫鬟一样,都是奴才,是不被重视的,崔珣得宠一些,出入比较自由,不像我们,连去哪儿都要报备,得到允许才可以。”

温迎又问:“那可有其他人见过崔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摇头。

“没留意。”

“好像从殿下出事就没再看到他了。”

温迎回去后,把事情说了一下。

南奚再次查看崔珣的供词,愈发觉得他可疑。

“汤大人,这个崔珣很关键,或许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他就是凶手。”南奚说道。

汤敬意点头认同:“张捕头,立刻带人搜寻崔珣的下落。”

“是。”

余归远也跟着去了,他才刚上任,可用的人不多,谨慎的性子让他宁愿亲力亲为。

黎卿墨让人准备了宵夜,他亲自端到南奚面前。

“饿了吧?先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南奚却惦记着温迎:“温温,你饿不饿,这里有吃的。”

还不等温迎说什么,黎卿墨便道:“他们都有,在外面。”

温迎:“……”

好吧,那她就不在这儿碍人眼了。

她出去后,黎卿墨把门关上,把南奚抱到他的腿上,一只手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喂她吃东西。

“多吃点儿,都瘦了。”

南奚无语:“才一晚上而已,哪儿瘦的那么快?”

黎卿墨轻轻捏了捏她的腰:“都细了。”

南奚:“……”

脸颊突然升温,耳垂有红晕悄悄爬了上去,声音拐了几道弯,软的不行。

“痒……你别闹。”

黎卿墨果然不闹了。

再闹要出事儿。

这太考验他的自制力了。

辰时一刻,天已经大亮,蓝珏回来了。

“爷,全城最近只有两家药房卖出过藏红花,属下已经让人根据店家的描述画了画像。”

黎卿墨让他把画像拿给其他人看。

“这不是崔珣吗?”

“的确挺像他的。”

又是崔珣。

南奚看向黎卿墨:“看来这个人真的很有问题。”

崔珣是凶手的消息很快在青鸟国使团中传开,整个驿站人心惶惶,胆小的都不敢一个人独处,生怕崔珣什么时候突然出现。

可温迎和张捕头他们几乎将整个驿站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崔珣的踪影。

“他的房间很乱,似乎走的很匆忙,连首饰掉到了地上都没来得及捡。”温迎弯腰捡起了一枚金指环。

这对于一个侍夫来说,绝对已经算很贵重了,不可能掉了也不捡。

除非当时有更重要的事情,让他来不及。

汤敬意把所有衙役都放了出去,在城中各处张贴崔珣的通缉令。

余归远则是带人继续沿街搜寻崔珣的踪迹。

南奚来到了景芝的房间。

作为首要嫌疑人,景芝现在只能待在房间里。

“你来做什么?”景芝对于东岳人没有半点好感,“是替摄政王传什么话?”

在她眼中,南奚只是凭借手段成为东岳摄政王附庸的心机女子,就如同青鸟皇太女身边那些妖媚的侍夫一样。

南奚没理会景芝眼中的轻视和鄙夷,直接问:“景将军,除了你,还有何人知道皇太女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