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晚上才停,
方宁拉开棉帘子,窗外一地雪景,整个小城都被大雪冰封。
“好大的雪呀!哥,出去打雪仗不!”
“我不去了,有点不舒服。”
“哦哦。”
方微穿戴好衣服围巾马靴,就出门叫几个女生出去堆雪人,打雪仗,在外面疯玩。
以前她还和方宁一起玩,现在就不同了,认识了四五个同龄的女孩子,有共同的语言,越来越和方宁有代沟了。
而且有其他女生在,方宁也不好意思掺和进去。
方宁窝在沙发上没精打采,拿体温计量了量温度。
昨天那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雪,让他还是弄感冒了。
虽说没有发烧,但鼻涕不断,喝了点小柴胡汤以后,就窝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感冒最少要一个礼拜才能恢复好。
反正寒假的日子过得也比较悠闲,不用去上学,呆在家里。
方解放也不说他,宅在家里,心安理得的当米虫。
偶尔就出去聚聚餐,聊天打屁,日子过得还算幸福。
……
方解放最近的人情关系走的特别勤,不是这家嫁女儿,就是那家儿子要结婚。
如同洪水猛兽般席卷而来,他忙得跟陀螺一样到处转,一刻也闲不下来。
这里送人情,那里写礼金,白花花的银子都往外面流出。
黎快梅看的心疼,少不了每天在他耳边念叨,“什么时候才能把礼钱收回来?”
方宁私下里算了一笔账,走人情要的份子钱,少的一两百,多的七八百,累计起来居然也有两千七,这些是都算在家庭开支里面的。
爸妈这个月就给了他们两千不到的生活费,至于贴补家用的生活费则没有打,反正都是姑姑出的。
方宁对爷爷提了一下,看人情关系能不能少点?
这个也太凶了,光出不进,又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
再这么下去,家里就要喝西北风了。
方解放看了一下账单,不知不觉就花光了这么多钱,也吓一跳,顿时感叹钱不经用。
商议一下,只能减少点人情往来,不是特别好的人情关系,还真不能去。
最后干脆来个闭门谢客。
……
寒假的第一个礼拜过得颇为颓废!
方宁玩腻了电脑,就觉得有些枯燥了,天天待在家里,看看小说和电视,闲得快发霉了,无所事事。
其他的人都有事情做,不像他那样整天没事做,所以也没时间和他出来玩。
在做了一个礼拜的米虫以后。
方宁终于要去学校领通知书了。
冬天的阳光不算明媚,却也不是那么阴沉。
方宁老早就迎着阳光出门了。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
方宁嘴里拽着油条,手上捧着一杯豆浆,感觉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
六路公交车刚好到来,方宁和一堆上班族挤上公交车,看到车外有三四个熟人在路边走着。
单鼎遇到了李佳佳,一边走路一边聊天,似乎非常兴奋。
李佳佳侧过头,不经意间就看到公交车里的方宁正看着她,目送方宁远去。
单鼎也看到方宁了,就说道:“方宁这家伙,看到我们也不打个招呼,真是高傲的很啊!”
“那又如何?”李佳佳没什么表示。
单鼎追上几步,有些八卦地说,“我听说方宁和程曦走挺近的,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们两个成绩都不错,也许是互相交流学习。”
“这样啊……”单鼎脸上写着不相信。
交流学习,还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吗?
新城中学,或许是因为学生来领通知书的缘故,原本冷清的校门口也热闹起来了,小摊小贩们的身影也出现在街头,互相叫卖。
树影下斑驳的光辉渲染了青色的墙面,还真有种觥筹交错恍如隔世的错觉。
方宁这次考试的成绩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处于班级中上游的水准。
他估算了一下,大概在班上十二名前后,英语是全班第一名,比单鼎高了四分,很险,也很幸运。
单鼎的综合成绩理所当然的全班第一,基本上科科优秀。
当然和无冕之王魏青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班上第二是李佳佳,第三是程曦,第四是陈漫漫,都是女孩子。
男生就一个单鼎,一个向杰进了班级第十名,其他的都是女生。
这倒不是说女生比男生聪明会读书。
而是这个阶段的男生普遍沉不下心来看书,毛毛躁躁,不如女孩子静心。
等到后阶段,男生们知道要读书了,都开始发力了,又会反超过来。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程曦居然没来领通知书。
她又没什么朋友,所以通知书就存放在了班主任那里。
成绩如何程曦肯定是知道的,不用去看代表了她根本就不在乎,或者是胸有成竹,至于开学日期,到时候班级群里都有通知的,更不用操心。
一上午除了领通知书之外,还有就是打扫教室卫生,等到九点半,大家才各自散去。
钟广鸿和谭林,余乐三人在初中部楼下等方宁。
方宁过来了,就问钟广鸿,“你最近在干嘛呢?家里盖房子的事情弄完了?”
“盖房子的事情还没影子呢。”钟广鸿叹口气,继续说,“我还能干嘛,在家里帮我爸做火架子,这个寒假单子挺多的,我爸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就过去搭把手。”
“有工钱没?”大家问道。
“有个屁的工钱,你看我是敢向我爸要钱的人吗?”
众人面面相觑,摇摇头,齐声说,“不像!”
“那不就得了。”钟广鸿摊手。
方宁又问谭林,“你不是去哈尔滨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谭林解释说,“回来有点事,我把我弟带回来了,让叔叔家照顾,然后我拿了通知书再回去哈尔滨。”
“咦,你还有个弟弟啊?没听你说过啊。”
方宁顿时有些纳闷。
因为谭林从来都没提过这事情。
“有啊,比我小七八岁,我爸妈从小就带到了哈尔滨去了,在那边读书,我就放在家里,我二叔他们照看我的。”
谭林很平静的说,像他这种留守儿童在县里很常见,方宁也同样是如此。
“那你呢?乐则。”方宁问道。
“我不是跟你说我回老家了吗?”
余乐说起来就话长了,“我上个礼拜回去了一趟长寿镇给我奶奶过七十三岁生日,然后就是我们搬新家了,从运管所家属楼的东楼搬到了西楼,房间也差不多大,就是采光条件比较好。”
“然后在镇上又看了一遍猫腻的书,就等着领手上的通知书,还好这次成绩不错,不然就要挨我爸的打了。”
“你们都是命比咖啡苦。”
方宁嘚瑟地说道,“我就在家里当了一个多礼拜的米虫,想出去就出去,想宅在家就宅在家。”
“你别说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大家丢来鄙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