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隆发动定偶能力后,我的脚下出现了一圈裂缝。
裂缝中蹿起的火焰试图困住我,但我一早便知道这不过是障眼法,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头部遭遇铁棍挥击的几率为83】
【左腿遭遇铁棍挥击的几率为62】
【向后躲避成功的几率为48】
【用左臂抵挡成功的几率为49】
【左前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正前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右前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左后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正后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右后方遭遇束缚咒的几率为100】
【左前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正前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右前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左后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正后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右后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右侧遭遇毒箭袭击的几率为100】
【左前方遭遇毒箭袭击的几率为100】
大量的讯息就像一个个烟花争相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震惊之余,我感到了一抹久违的兴奋。
“低头!”
我配合盖尔的指令做出相应动作,同时用匕首朝德文一刺。
趁德文侧身躲避的空当,我对着一旁的路灯掷出飞刀。
“砰——!”
“啪——啪!”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我们所处的公园内的一切照明魔具均陷入了无法运作的状态。
这自然是我拜托布拉德利先生事先做的手脚。
接着再扔三个烟雾弹。
把调配好的【昏睡剂】和能够降低对方反应力的【压心水】洒向四周。
——相应的解药已被我提前服用过了。
顺带一提,我还喝了不少足以抵御部分魔法的魔药,因而像束缚咒这类的魔法对我产生的效果可谓是微乎其微。
“后撤!”
“往左跳!”
“踢开他!”
“小心右边!”
凭借神性之目的力量与盖尔的协助,我顺利承受住了警官们的第一轮攻势,甚至还让德文吃了点苦头。
不过,我没可能就这么跟一群警官耗下去,得赶紧想办法脱身。
【往正东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43】
【往东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21】
【往正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53】
【往西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66】
【往正西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12】
【往西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14】
【往正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16】
【往东南方向突破包围圈的成功几率为78】
东南
我朝左右两侧各抛出一颗烟雾弹。
“嘶!”
一支箭扎进了我的胳膊。
尽管神性之目警告过我,但我能避开毒箭的几率差不多为零,而且多余的闪躲动作或许会使我面临更大的风险。
【右前方遭遇毒箭袭击的几率为100】
【向后躲避成功的几率为10】
【向右躲避成功的几率为7】
【向左躲避成功的几率为8】
【正后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又来?!
我索性抬起那只中箭的胳膊——
——伴随一阵疼痛,我接住了第二支箭。
我顺势跳入烟中。
为抑制毒性的蔓延,我快速折断箭杆,将一瓶药撒在伤口上,接着咬破放在舌下的小纸袋。
把纸袋里的【解毒粉】吞进喉咙后,我重新恢复了清醒。
“务必躲开厉风火术,否则汝会被烧死的。”
盖尔的分析令我不免有些慌张。
那份我早先准备好的解毒粉的治疗效果很强,不过,服用它的人短时间内会变得“易燃”毕竟我放了不少土硝。
换句话说,当下的我就像一个“火药桶”。
但我别无选择。
当然,现在也一样。
【右后方遭遇毒箭袭击的几率为100】
【正后方遭遇厉风火术的几率为100】
“”
唉,连喘气的工夫都没有。
我握紧匕首。
一本我读了许多遍的书里有这么一番言论:
“人一到群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
此时,死里逃生的我正不断感叹它的精妙绝伦。
警官们的人数太多,为了避免伤及同伴,只好使用小范围的魔法,这大大限制了他们的能力。
因为我一旦靠近部分警官,其余的警官便不敢妄动,另外,大量的烟雾弹给了我足够的行动空间,所以,我应付起警官们来可谓是轻而易举。
好吧,根本算不上“轻而易举”。
烟雾弹、药水皆耗尽。
右臂中箭,左臂骨折,刀伤遍布,鼻青脸肿。
依靠【互伤术】与盖尔,我的双腿一刻不停地往东南方向狂奔,最终才逃离了警官们的抓捕。
堪称狼狈至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
而且我并未对任何警官下死手。
果然,我没法杀掉任何一位无辜的人,但我绝不是不忍那样做,我只是不愿干缺乏意义的事。
更何况布鲁克局长正处于犹豫不决的阶段,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冲动行为破坏我在布鲁克局长心里的形象。
如今他仅把我视作罪人,却没将我当成真正的恶人,故我应当有所节制。
“抬高胳膊。”
帮我包扎伤口的那位不知名的女佣发出了指示。
“好好,唔”
几滴红色的水落入了我的伤口,剧痛令我咽下了感谢的话语。
“哈蒙斯先生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女佣摇了摇头。
“嗯”
确认完全摆脱警官们后,我按照约定到了哈蒙斯先生的住所,不过他似乎还未回来,耗尽了体力的我用头猛地撞了一下门,接着就昏死过去了。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这幅情景:我躺在卧室的床上,右臂内残留的箭杆和箭头已被取出,一位双目无神的女佣正默默施展着魔法帮我疗伤。
“那个,是不是挺严重的?你的脸色不太好”
“因为现在原本是我的休息时间。”
“呃,麻烦你了。”
“别在意。但你的伤势的确不容乐观,幸好你及时遇到了我,否则你可能就会永远失去你的右手了。”
“我猜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不必放在心上,毕竟我也不期待你能给我赏钱。”
“呵呵,虽然很想反驳,但你说得没错。”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哦呀”
是哈蒙斯先生。
对方上下打量了我几遍,哼了一声。
“亏你还能活着。”
“不要小小瞧私家侦探哦。”
我刚欲撑起身子,但立刻发现自己做不到这点,于是只好继续以一种尴尬的姿势躺着。
“看样子您带回来了好消息。”
“那你看走眼了。”
哈蒙斯先生用眼神示意女佣,待女佣离开卧室,他掏出一个小圆盒。
“你骗了我。”
“?”
“要不是你变成了这副惨状,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我疑惑地盯着哈蒙斯先生,在我的注视下,他愤愤地捏起小圆盒里的嚼烟。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为了救那家伙!”
“冷静,冷静,我怎么敢背叛您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明知故问!”
“”
“你说的那位帮手,在哪?”
“帮手?啊,没人接应您吗?”
“废话!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哼,而且铁四监狱也没有你要救的人。”
“费里诺德不在么”
糟糕,这是圈套。
曼达给我的信息是错的。
布鲁克大概已经察觉到警务局内有卧底了。
果然不该这么鲁莽
“竟敢耍我!我饶不了你!等我清点完损失,我会一并找你算账!”
哈蒙斯先生越讲越生气。
我琢磨着安慰的话语,可最终却只是面露苦笑。
“是我考虑不周但布拉德利先生执意要今晚动手,我寄人篱下,拒绝不了。”
“布拉德利?”
“嗯,他也是阁楼的住客。”
我觉得是时候道出实情了。
“布拉德利先生帮了我不少忙,托他的福,我才能与您取得联系,不过这一切皆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上——我需要帮他制造混乱。”
“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说来话长可是,布拉德利先生竟失约了,真奇怪。”
“哼!所以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我负责在东四街对付警官,您负责偷袭铁四监狱并救出费里诺德,布拉德利先生负责协助您,同时他还会派人潜入西六区的铁八监狱。”
雪和布拉德利先生是一起行动的。
至于那个“罗伯特”,既不是真正的罗伯特警官,也不是雪,而是我参考罗伯特的体型制造的稻草人。
“铁八监狱?”
“是的,但我不清楚他去那里的意图。”
“莫名其妙!哼,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居然选择帮你!”
两三根青筋爬上了哈蒙斯先生的太阳穴。
“明明你连那家伙的底细都不了解!”
“对不起。”
面对哈蒙斯先生的愤怒,我只得选择道歉。
我说不出“我一定会补偿您的”之类的话,因为我本就不具备那种能力。无用的谎言等于火上浇油。
可布拉德利先生并没有将他的秘密全盘托出的必要,毕竟索求庇护的人是我,他愿向我伸出援手,这已是仁至义尽了。
在进入这场跟我的身份有着悬殊差异的争斗之前,我就做好了时刻受制于人的准备。
我不能拒绝。
倘若想改变什么,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
神性之目使我可以避开大多数的险情,不过,这也导致了我比常人更难做出有效的改变。
然而,为了那1的几率,我不得不把自己置于充满危险因素的境地。
否则我将一事无成。
“我发誓我绝对会救出费里诺德接下来就不麻烦您了,我还有办法”
“哼,说得这么轻巧!”
哈蒙斯先生不屑地挑起了眉毛。
“凭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能保护谁?”
“放心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唉,真是不知者无畏。”
仿佛是一下子明白了一般,哈蒙斯先生严肃地盯着我。
“你还没听说吧?那个布拉德利干了什么”
“布拉德利先生?”
“在你与警官们缠斗的时候,他带着一帮人冲出了南城门,现在军队还在追捕他呢。”
“”
布拉德利先生逃走了?
他没有支援哈蒙斯先生,也没有袭击铁八监狱
而是直接逃走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自知哈蒙斯先生不晓得答案,但仍下意识地问出了:
“那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