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湾酒店一楼大堂,周倩怡抓起电话,给周安东打了个过去,心里还想着呢,不知道在不在办公室,然后电话就通了。
“我是周安东,哪位!”
“哥,我是倩怡!”周倩怡笑着说道:“刚刚,索尼那些小鬼子,入住了金湾酒店。”
周安东没好气的说道:“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事情?”
“没有!”周倩怡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才说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这还用问吗?”周安东声音懒洋洋的说道:“他们嫌贵,不买了。”
“二十亿美金。”周倩怡啧啧两声:“你都不如拿着枪,顶在吉冈邦彦脑袋上,让索尼付赎金。”
“唉!”周安东叹口气:“倩怡,不是哥说你,有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现在小鬼子都跑去京城了,还怎么绑架?”
“你过来绑!”周倩怡哈哈哈的笑:“他们就住在金湾,我给你提供信息,二十亿赎金,我要一半。”
“你可真够贪心的。”周安东也笑了:“行了,快点说,有什么事情,不然我挂电话了。”
“没什么大事。”周倩怡说道:“我明天晚上到江州,请我吃好吃的。”
周安东说道:“江州你又不是没来过,该玩儿你都玩儿过了,该吃的你也吃过了,还能有什么好吃的。”
“我不管。”周倩怡很是不讲理的说道:“你必须请我吃好吃的。”
周安东很无奈:“你来吧,我带你去农场,就是汤河子那个。上次你来的时候,农场很多设施都没有完善,你这次来,我带你去农场吃烤全羊,吃农家炖。”
“好!”周倩怡开心的说道:“那,我明天直接去汤河子吗?”
“行!”周安东说道:“明天早点出发,早点到,记得多带点人,虽然这条路还算安全,但多带点人以防万一。”
“知道了,我还有事,就这样。”
周倩怡放下电话,快步出了酒店,上车离开。
江州!
周安东看了看时间,给黄雅莉打了个传呼。
过了能有半个小时,才接到黄雅莉打回来的电话。
“董事长,我们在普陀山,刚刚下来,找到公用电话。”
“没事儿!”周安东说道:“我要去农场,你们也过去吧。”
“好的!”黄雅莉答应一声:“我这就跟周先生和周小姐过去。”
周安东放下电话,起身往外走。
王文田和连凯、沈明伟还有于战蹲在墙角阴影的地方抽烟,看到周安东,急忙站起身。
“董事长!”
周安东看向于战:“我不是给你假了,只要不出差,你随时都可以去约会吗,你跟他们混什么?”
于战挠了挠头:“本来我们约好今天去看电影,但突然发生了刑案,只能推迟了。”
“刑案?”周安东也没在意:“这个你要多多了解,她是警察,还是刑警,法医,以后这样的事情会很多。”
“我知道。”于战咧开嘴,傻傻的笑着:“我会支持她工作的。”
“走吧!”周安东招呼一声:“去农场!”
“晓卉!”
于战拉开车门,刚要上车,一抬头就看到孙晓卉走过来。
周安东打开车窗:“不是有案子嘛,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边来了?”
孙晓卉把额前的碎发,拢到了耳后:“案子破了,所以就过来了。”
“刑案这么快就破了吗?”周安东还真是感到了意外:“你们办案的速度蛮快的。”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凶手一直在案发现场,并没有逃离。”
孙晓卉来到车边,然后很是遗憾的叹口气。
“杀人凶手,还是你们厂的职工呢。”
“啥?”周安东瞪大眼睛:“我们厂职工?”
“对!”孙晓卉微微摇头,伤感的说道:“这个人太可惜了。”
周安东沉默了一下:“我要去农场,你是跟于战过二人世界,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吃农家炖?”
“这话你都多余问。”孙晓卉笑着说道:“有好吃的,谁还跑去看电影啊。”
“上车,正好跟我说说这个案子,到底怎么回事。”
周安东推开车门,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又对王文田说道。
“文田,车让于战开。”
“是!”王文田下了车。
于战很是狗腿的用手挡住车顶,小心的扶着孙晓卉上车,然后把门关上。
“你看看。”周安东调侃的说道:“这小子,从来都没给我这个老板开过车门。”
于战嘿嘿的笑了一声,缓缓的把车开出大门,直奔汤河子。
“说说吧。”周安东问道:“这个刑案怎么回事儿。”
“唉!”
孙晓卉叹了口气:“凶手叫管建明,二十三岁,死者叫管世海,是管建明的父亲。”
“嗯?”周安东问道:“亲生父亲?”
“对!”孙晓卉点头:“经过我们调查,管世海经常酗酒,而且脾气暴躁,只要喝多了,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打媳妇,打孩子。
在管建明八岁,妹妹五岁的时候,母亲差点被父亲打死,幸亏邻居听到动静过来,把人送到了医院,两天后母亲就在医院消失了,一直都没有消息。
母亲失踪了,没人保护管建明兄妹两个了,他们就成了管世海的出气筒。那个时候的管建明,唯一的念头就是等自已长大,能够赚钱了,就带着妹妹逃离这个家。
在管建明十岁,妹妹七岁那年,管世海在外面带回来一个女人,就是现在管建明兄弟的继母周淑云。
这个女人非常善良,对待管建明兄妹就跟亲生的一样。每一次管建明兄妹挨打,她都会拼命的护着,这样一来,挨打的就是周淑云。
在管建明十七岁那年,周淑云偷偷的把他送到部队去当兵,因为只有这样,管建明才能脱离这个家,脱离魔鬼一样的父亲。
当时的管建明也是这么想的,只要自已当了兵,学了本事,他就能保护妹妹和继母了。只是他并不知道,因为继母偷偷把他送到部队,再一次遭到父亲的毒打。
他在部队过了三年好日子,但他的继母和妹妹,依然生活在父亲的暴力阴影下。三年前他退伍,分配进了市陶瓷厂。继母让他把妹妹带走,不要留在这个家。
但他认为自已能保护继母和妹妹了,不需要走。也确实,面对成年,孔武有力的儿子,管世海一开始确实收敛了不少。
但是啊,狗是改不了吃屎的,没有多长时间,管世海故态复萌,又把周淑云打了一顿,等管建明回来后就要找父亲算账,却被周淑云拦了下来。
这让管世海很是得意,还拿刀威胁管建明,如果敢对老子动手,就砍死他那个不孝子还有妹妹。
管建明也是投鼠忌器,因为他太了解自已的父亲了,说出来了,如果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就这样,管建明兄妹还有继母,继续在父亲的阴影下生活着,不过,只要管建明在家,管世海也不敢再那么嚣张。
去年市陶瓷厂倒闭,江小白接收了陶瓷厂的大部分工人,其中就有管建明。当时他就想着,手里有钱了,就带着妹妹和继母搬出来住。
今年过完年,他就在酒厂老家属区租了房,带着妹妹和继母搬了出来,只是这样也躲不开管世海的魔掌。
趁着管建明上班的时候,管世海经常过来找周淑云要钱,不给就打。昨晚,管建明夜班,今天早上下班回家,就看到管世海在殴打继母和妹妹。
当他看到继母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还有脸都被打肿的妹妹,披头散发蹲在墙角,惊恐的眼神时。
从小打到,心中积攒的愤怒一下就爆发了,操起菜刀,看在了管世海的脖子上,差点把脑袋给砍下来,接着,又在管世海身上砍了十九刀。”
周安东默默的拿出烟点了一根,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混蛋是真该死。”
“我也是这么认为。”孙晓卉点头:“本来,继母要替管建明顶罪,但管建明没有同意,他当过兵,骨子里的那种正义和骨气,不允许他那么做。
而且,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就算周淑云顶罪,也会被查出来,最后还得把继母搭进去,不值得。”
周安东深深抽了口烟:“你认为,管建明会怎么办,会不会判死?”
孙晓卉说道:“经过调查之后,他的供述如果全部是真实的,应该能活下来,最大的可能是无期。”
周安东问道:“如果找个好律师,有没有机会判有期?”
“这个不好说!”孙晓卉沉思着摇摇头:“如果他只是砍一刀,哪怕第一刀差点把管世海脖子砍断,脑袋砍下来,都有机会判有期。但是,他一共砍了十九刀,所以这很难说。”
接下来,周安东没有再说话,到了农场,下了车,他才说道。
“先不说他是酒厂职工,就说他是退伍兵,能够负起保护继母、保护妹妹的责任,我都得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律师。
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是不是能判有期,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看他自已的运气了。”
孙晓卉一点都没感到意外:“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周安东眨了眨眼,问道:“这么肯定?”
“上学的时候,你就讲义气。”孙晓卉笑了起来:“何况,管建明还是你的员工,在你心里,管世海这个人就该死,所以,你肯定会帮他。”
周安东好奇的问道:“你希望我帮他吗?”
“怎么说呢?”
孙晓卉想了想,如果我是管建明,不会等到现在,而是在十八岁之前,就把管世海杀了。
周安东拍拍身边于战的肩膀,接着叹口气,然后摇摇头,快步往前走去。
“喂!”孙晓卉柳眉倒竖,不满的喊道:“周安东,你给我站住,刚刚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不然本姑娘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