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过往纠葛
当年俞惜寒还未离家的时候,姐姐与家里发生了矛盾,逃了出去,只有她与父母住在一起,天天听家人念叨联姻的那位男士有多好的家世、多优越的外貌。
听得厌了,就跑到邻居家去,找发小白澜聊天。
那是个喜欢设计旗袍的美丽女人,皮肤白,瓜子脸,一双盈盈欲泣、水汪汪的大眼睛,任谁看到都会对她心动。
成年后,白澜送了姐妹俩一人一条旗袍,都是她亲手做的。
日记里这样写道:“本以为白澜姐会跟我一样,认为逃离家庭的姐姐是犯了傻劲,这世上哪会有什么真爱!没想到她竟然一声不吭谈了恋爱,那个男人倒底有什么好,一穷二白,连一块蚕丝布料都买不起”
“后来我见到了那个男人,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他,白澜姐性格文静,不爱说话,但那个男人很会讲故事,言辞幽默;遇到事情,他会第一个冲出来替她解决,为她准备好一切,可能钱也不是这么重要吧。”
白澜与她的男友谈了三年恋爱,准备要谈婚论嫁了,却在两人约会看电影的时候,遇见了当时的厉国邦。
那时的电影院不像现在,每天放映的场数有限,全城也就这么两家,离白家近的,就是市中心的蓝天影院。
晚上放映的国外爱情片,她与男友相约在影院门口。
外面下着濛濛细雨,她收了伞,等在了售票处,手里捏着两张邻座的票,大约还有半个小时开场。
这时,一辆车停在电影院门口,车后座下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个子男人,半秃模样。白澜无意间瞥了一眼,遥遥望着男人在雨中走来,怀里抱着牛皮纸包。
没想到就这轻飘飘的一眼,让这个男人记住了她,走到售票处。
“那个姑娘买的哪场电影?”
售票员探头看了一眼,语气冷淡。
“七点开场,爱情片。”
男人把钱塞进窗口,比划着手势。
“要一张。”
这是厉国邦与白澜的第一次相遇,见到她,他才知道这世界上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知道她喜欢什么,想得到她。
电影散场,他在白澜与男友之后走出来,随着人流,与她靠得很近,呼吸一口,便能闻到她身上清淡的兰香。
一切都很美好,除了那个碍眼的男人。
从那以后,只要不是上班的时间,厉国邦天天在电影院门口蹲守,询问售票员她过来的时间,假装偶遇。
男人只有在追求一个女人的时候,最会花心思。
他与白澜聊文学戏剧,谈哲学未来,不吝言辞地夸赞她,想成为她的朋友,然后再逐渐取代她男友的地位。
计划败露在白澜订婚前的午后,他以朋友的名义陪她来到礼服店,看到她穿着鲜红旗袍站在镜子前。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婚礼上的白澜,在他的眼前走向另一个男人。
妒火燃烧了理智,他发疯似的抱住了白澜,诉说自己对她的爱慕,让她嫁给自己,否则就算是毁了她,也不能让她嫁给别的人!
“你疯了!”
白澜打了他一巴掌,推开了他。
“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友情刚刚开始就破裂了,厉国邦把恨意都转移到了她男友的身上。
在订婚当天,白家订了十桌宴席,请双方亲友吃顿便饭。
白澜换了另一条粉色的旗袍,在老式胶片相机前,拍下了那张充满幸福笑容的照片。
怀着期待的心情,她在试衣间等待男友出现。
未曾想,她想等的人没出现,倒是男友父母穿着白色丧服到了现场。
那天,喜宴变丧宴,他们说男友是失足坠江而死,属于意外。
白澜的耳边响起了厉国邦的那句疯语,顺了一把西瓜刀,崩溃地冲出酒店,却又在看到贸然前来的男人时,顿住了脚步。
“是你杀的,对不对?!”
男人轻扯着笑容,眼里带着癫狂的疯意,一步步接近她。
“意外死亡,怎么能说是我杀的?”
在男人靠近她之前,白澜就暴露了武器,轻易地被他夺了过去,捏在手里把玩,威胁她回到那家酒店。
那一天,成了白澜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她的男友被杀,自己又被厉国邦毁了清白,醒来的时候,差点要一头撞死在墙上。
是这个可恨的男人,搂住了她,在她耳边诉说令人作呕的情话,不准她自杀。
此后,她被关在了一个完全封锁的房间里,每天只能听着外面的鸟叫声,从钉住的木板缝隙里看到窗外农田,偶尔会有人经过,却听不见她的呼救声。
一日三餐由男人亲自端给她,亲眼盯着她把食物吞进腹中,然后吐出来。
“澜澜,你应该是怀孕了。”
厉国邦学过一点中医,替她简单的把脉过后,便兴奋地与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胃里翻涌着的残液,经他一说,又吐了出来。
白澜一见到他就觉得恶心,孕吐反应愈发严重,日渐消瘦。
大概是受激素影响,白澜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了怜惜之情,就算她憎恨厉国邦,可孩子是无辜的,便想着要把孩子先生下来,再找机会报复回去。
之后的一个月,她每次都强忍着恶心,把食物都吃下去,积极地吃补品,把身子补回来。
厉国邦误以为是她回心转意,给她买了最好的布料和工具,让她在房间里继续她的爱好。
由于他的疏忽,没收走画图工具箱里的美工刀。
这刀一般用于削笔,割腕也很快,刀刃一划,血流满地。
白澜以此为威胁,让厉国邦拿了纸笔来,说要写封信回家报平安,绝不提半点被囚禁的事情,他只能答应。
那封信,寄到了当时沐晚晚的母亲,也就是俞寄云所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