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晚没有回答,手放了下来,瞳孔微微放大,缓慢地走向他。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反应不对劲,厉寒辞下意识地往自己身上看,以为是哪里出了问题。
还不等他发现,沐晚晚就已经抱住了他。
软绒的布料贴在他湿漉漉的身上,软若无骨的手指抚上了他背后的伤疤,从背抚到肩膀,停留在他不久前贴上的敷贴处。
想到当时他从山崖落下,心疼地红了眼眶,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
没有了水降温,一团邪火从下半身涌上来,烧得皮肤炙热滚烫,隔着半湿的浴袍,传到沐晚晚的身上。
后知后觉地将他松开,莹润乌亮的杏眼眨了眨,细腰被大掌托住,她又回到了厉寒辞的怀里。
下巴磕在富有弹性的胸肌上,男人闷哼一声,喉结滚动,眼底是隐忍的猩红。
“是你先开始的。”
他闷声说完,薄唇吻到了她微张的唇瓣上。
手臂有力地托起她,小心着她的孕肚,抱起来往浴室外走去。
男人的脚背青筋爆凸,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湿润的脚印,边吻边到床边。
即将要把她压在身下之时,她的手摸到了背后肌肤的湿滑处,似乎有泡
沫还未洗尽。
“唔,你,你……”
她艰难地发出声音,手推阻着男人的肩膀,灼热得快要把她烫伤。
唇瓣间松开些许,她喘着气,眼尾通红,嘴唇染上了好看的水红色。
“还没洗完,不要……”
这话落进男人耳朵里,听成了另一种意思。
她不想在床上,那……
“那我们一起洗?”
他笑了,眼里汹涌的浪涛快要把她吞噬。
不等她说话,同样的动作将她抱回浴室,又吻又啄,直到浑身染上他的气味,再一场温热的水花洒下,继续如法炮制。
出来时,沐晚晚就像煮熟的虾子,浑身红透倒在他的怀里,公主抱到床上,温柔的吻印在她的脸上,又往下到脖颈处。
“不要了,累。”
她吃力地抬手推了推埋在她身前的脑袋,嘴里低喃。
“我轻一点。”
男人没停下动作,她抓紧了被子,攥过来盖住半边脸。
卧室安静下来已是半夜,沐晚晚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侧躺在床边,深情地盯着女人绝美的睡颜。
大脑的兴奋感还未消退,他精神得就像猫头鹰,一会儿乐滋滋盯着看,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思考。
怎么晚晚今晚会愿意与他
同睡?
到底是知道了他的身份,还是她彻底忘记了霍北枭这个人……
胡思乱想让身体的热度降下来,他冷静了,轻叹出一口气。
留恋地抚过她俏丽的侧脸,睫毛轻颤,唇吻在了她的眼尾,低低的声音留在耳畔。
“晚安,好梦。”
女人嘤咛一声,抓了抓酥麻的耳朵,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呼吸又匀长起来。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赤裸的身体裹上浴袍,露出一部分胸肌和锁骨。
昏暗的光线中,他推开了阳台的移门,独自站在围栏前,点了一根烟。
火星闪烁,薄唇吐出烟,喉咙滚动,喉结处的椭圆形红痕若隐若现。
手机在震动,他收回幽深的目光,接听了电话。
“老板,我已经找到适合扮演您爱人的人选了!”里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粗犷。
在国内与厉国邦通过那通电话之后,他也很有先见之明地让自己的人去找一个适合扮演他“旧爱”的人选。
没想到厉国邦的动作比他还快,他这边人还没找到,那边已经有演员在机场跟他制造偶遇。
“不用了,已经有人选了。”
他回应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浓眉微蹙。
“对了
,帮我去查个人,她自称是叫高娜莎,不一定是真名,待会我把照片发给你。”
既然厉国邦能替他造一个假身份,那高娜莎大概率也是假的,只有长相骗不了人。
卧室里,沐晚晚在梦中惊醒,后怕地大喘着气,满头冷汗。
恶魔般的低语声缠绕在耳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
床边空无一人,她旁边的位置是凉飕飕一片,看来厉寒辞是已经不在很久了。
她怔怔地抚摸着光滑柔软的被褥,思考自己该用怎样的情绪面对这一切。一个压低了的、熟悉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
“她背后的助手是厉氏,做事千万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目光投向那飘曳的窗帘之后,玻璃移门开了一条缝,男人的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中,另外半边由月光镀上了银白色。
“老头子阴险,不会轻易让我们抓到把柄,没把握就停手,犯不着冒险。”
联系着前后话的内容,沐晚晚隐隐猜到了他说的人是厉国邦,心里杂乱的思绪顿时有了明路。
莫非害的北枭不敢与他们相认的罪魁祸首就是厉国邦?!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能理解北枭为何要装不
认识她。
这是不想让她也陷入危险的境地。
想通这一切,她的心脏开始抽痛,躺倒在床上,捂着胸口深呼吸。
待这阵疼痛缓过去,她的眼里已有泪花,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
“北,北枭……”
她闭上眼,手紧攥着被子裹紧自己,低声呢喃。
阳台上的声音消失,男人推开移门走进来,以为自己是幻听,不确定地往床上看去。
女人悠悠睁开眼,迷蒙地看着周围一切,假装出刚睡醒的模样。
他走进来,将她搂进怀里,身娇体软,内心被填得满满的。
“做噩梦了?”
温柔的男声抚慰了黑夜里的不安全感,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嗯。”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却将他抱得更紧,脸颊贴在了他的小腹上,绷紧的肌肉触感软弹。
“梦见什么了?”
大掌轻拍着她的肩膀,像是在抚慰失眠大哭的婴儿,出奇得好使。
沐晚晚低眸,想到梦中的一片混乱,醒来后只觉得害怕,却想不起一点具体的内容,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我梦见北枭了。”
存着试探的心思,她故意提到霍北枭,还抽吸着鼻子,做出一副伤心思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