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突然蹦出来的婚约

因此,沈母也就对沈玥没有过多解释。

沈母从库房里,找出沈青言当初回来时,妆奁里放的一支岫玉发钗,交给沈玥,叫她去拿給肖宝儿。

当初回来,怕她带这些市卖货出去丢沈家的人。

因此,将她匣子里大部分首饰都收拾出来,扔进了库房。

没想到,竟然在现在派上用场。

暗暗庆幸,当初没有一股脑给扔掉。

沈玥拿着发钗去找肖宝儿,拿回安石原给的玉佩。

跟沈母两人商量妥当。

翌日,母女俩打扮收拾齐整,带上礼物,去见沈青言。

沈青言坐在堂上。

竹影跟月影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

她想不出这对母女,大清早的过来,又要唱什么戏。

“言儿,娘听说你在关外出意外,这心啊,一直揪着,要不是你爹怕天冷路途不便,拦着,娘当时就去找你去了。

从前是娘魔障,对你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

但那天得知消息,这心啊,一阵阵的揪着痛,才知道,母女就是母女,哪怕中间曾经有过不愉快。”

沈母不等沈青言开口,挨着她坐下,语气幽幽,目光慈爱。

说着说着,就泪眼婆娑,自责、愧疚,哀伤。

沈玥站在沈母身侧。

朝丫鬟珊瑚招招手。

珊瑚将她们带来的礼物,一样一样的从门外小厮手上,搬运进来。

放在一旁的桌上。

沈玥看看沈母,还没开口,先叹口气。

“是啊,妹妹,娘那会担心的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可能会不信。

但是,是真的。

不管这样,你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妹妹,我知道自己过去所作所为,不值得你原谅。所以,以后你就当我是个认识的人就行。

可妹妹,你能再给爹娘一个机会吗?

爹的鬓边已经长出白发,母亲也天天去小佛堂念经给你祈福。

看他们这样,我真的很难过。

对不起。”

演技很差。

静静看着她眼的沈青言,只想把这四个字,丢在她脸上。

正在默默垂泪的沈母,见沈青言听完沈玥的话,表情没丝毫变化。

心下一冷。

眼泪也不掉了。

拿手巾,擦擦眼角剩余的泪水。

“言儿,你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就因为过去的错,怎么都不肯再给爹娘一个纠错的机会。

爹娘并不想你能跟我们多亲近。毕竟是我们当爹娘的有错再先。

只是盼着能偶尔走动、走动,见着能叫我们一声。

就这样都不行吗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言儿,你到底要爹娘怎样做,才愿意再给娘一个机会,你说。只要是娘能做到的,再难娘都愿意去做。”

要不是前生就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就这情真意切的,不可能一点触动没有。

“就现在这样不好吗?反正咱们彼此不待见。”

沈青言把玩着手上的玉镯。

“没有不待见你,你是娘亲生的,娘怎么会不待见你呢。”

沈母急着表白。

老话重说,旧事重提。

沈青言想想都觉得无趣,眸光微冷。

“还是就这样吧。我最多能答应,将来你们两个老的的走了,他们不介意的话,我肯定上门披麻戴孝。

如果万一不幸,你们将来衣食无着,我也可以保证你们丰衣足食。

至于其他,就不要想了。”

不想多纠缠的沈青言款款起身。

“竹影,送客,这些礼物别落下。”

“言儿,你真的要如此绝情?”

沈母望着沈青言走向后堂的背影厉声喊道。

沈青言脚步微顿,并没回转身。

恼羞成怒的沈母,手一挥,将几上的茶盅,扫落在地。

乒乓几声脆响。

眼里一丝阴暗闪过。

紧抿着嘴唇。

母女俩坐上马车。

脸色不虞的沈母,端坐在那,绞着手巾。

“去,叫他们明天就去。就说是她外祖母在世的时候,给定下的。”

想看沈青言笑话的沈玥,忙不迭点头。

连带脸侧,红宝石的耳坠子,打秋千似地跟着晃动。

走到半路,沈玥提前下马车,另外叫辆车,赶去肖家。

月影走在后面,不经意睇见沈母出去时的目光。

心里咯噔一下,回到后房。

不安的将刚才看见的,小声对竹影说了。

“你说要不要跟小姐说说一声?”

“看看再说,咱们俩先注意着。”

月影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

才过午时。

大门就热闹起来。

开门出去,竟然是城南最有名的周媒婆上门,说是替安家,前来说亲。

安家?

哪个安家。

月影皱着眉头。

竹影将京城姓安的,快速在脑子里过滤一下。

虽然安姓,在京城并不多,甚至是少见。

但也还是有几家。

有个安将军,还有没落的安庆伯府也是姓安,其他的还有两三家。

“哎呀,快请你们小姐出来,喜鹊喳喳叫,老身给她报喜来了。”

媒婆挥着手上的红色丝巾,笑的见牙不见眼。

“闭嘴,我家小姐的亲事,轮不到你上门。”

月影插着腰,站在大门当中的位置。

“啊哟,姐儿这是什么话?亲事媒婆不上门,难道还想自己说和。

无媒苟合,算不得数,说出去也让人笑话。

老身今天,是受安庆伯府所托,前来说媒。不,也不算说媒,应该是来让你们小姐,履行她外祖早年给她定下的婚约。”

外祖?

竹影跟月影对下眼,她们怎么不知道。

竹影睇眼月影,转身向里,急匆匆走去。

沈青言听完,眉心微蹙。

“走吧,去见见。”

沈青言在上首坐下。

眼睑半垂。

拿起茶盏,轻轻吹一口,然后送到嘴边,轻呷一口。

慢慢放下。

“说吧,怎么回事?”

早上沈母刚过来,下午就有人出来蹦跶。

她是脾气太好了吗?

周媒婆看眼左右两侧的空椅子,没人叫她坐,她想坐,对上竹影跟月影沉沉的脸,想也不敢。

门外。

花叶带着两个小厮,插着手,昂着脖子,一副随时要冲进来打人的架势。

周媒婆哼哼两声,从怀里拿出装着那支簪子的盒子,打开。

乍然看见盒子里的簪子,主仆三人都没认出这簪子是谁的。

“这是你外祖当年给你说亲时,送给安家的信物。”

说着,又拿出个布包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