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上门找陆钊

脚下用力,碾在顾西岑脚趾尖上,又怕给旁人听见,闷声道。

“你放开我。”

“我不放,青言,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跟你重新来过,你就给一次机会好吗?我最近老是做梦,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醒来就觉得心脏抽痛的厉害。青言,不要离开我。”

双手拢着沈青言腰的手收紧。

清冽的酒香跟他身上的冷梅香混在一起,充斥着沈青言的口鼻,不难闻,甚至给熏的有点头晕。

身体跟他贴的也越发的近。

就在沈青言想办法挣脱时,头顶忽然印下一片温热。

整个人一僵,犟着脖子,还没来得及转开头,顾西岑低下头,滚烫地脸贴在她颈窝处。

“青言,跟我回去好不好。”他低声呢喃着。

陆钊端着燕窝进来,没想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手上的小盅想都没想的,就朝着顾西岑的脑袋砸去。

顾西岑抬起头,一股红色的血线,顺着他的发际往下滴落。

沈青言趁机从他怀里挣脱开。

双手揪着外袍的领口,冷着脸。

“侯爷请回。”

陆钊过去,将沈青言护在自己身后。

顾西岑脸色铁青的看眼他们俩。

摸下脸颊,手心都是红色刺目的血渍。

“青言,我不会放弃的。”

丢下这一句,挺着笔直的脊背转身离去。

“你没事吧?青言。”

沈青言耸耸肩。

“没事,幸亏你过来。你要是再不来,我就得大叫了。”

陆钊微微垂下眼睑。

她雪白的脖子上,印着一个浅淡的红印。

霎时间。

陆钊觉得他刚才砸的太轻,应该直接砸向他的太阳穴。

身体里,一股难以控制的洪荒之力,正在升腾。

抬手,粗粝的指头状似无意的划过,给她拉拉衣领。

目光深沉的锁着她的脸。

“进去早点睡,以后他要是再敢来,你就喊我。”

“好。”

陆钊等她关上房门,脚步如常的出了院子,来到马厩,牵出自己的马,从后巷出去,朝着顾家方向追去。

地牢里。

墙上点着的火把,跟炭盆里熊熊燃烧木炭,将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双手双脚都被粗重铁链捆住的陆钊,冷冷的直视着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神色冷峻,嘴角还有淤青的顾西岑。

“给本侯爷打。”

在沈家砸破他脑袋他没计较后,还敢追来。

真当他顾西岑是病猫。

蘸了盐水的皮鞭,一鞭一鞭的抽打在陆钊身上。

陆钊硬挺着咬着牙,一声不吭。

顾西岑内心的怒火越盛。

起身,夺过顾明手上的皮鞭,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求而不得的怨气全都发在陆钊身上。

沈青言早上起来没看见陆钊。

问花叶才知道,昨晚陆钊根本没回房。

糟糕。

沈青言顾不得吃早餐,直奔顾家。

看见那熟悉的大门。

沈青言才想起,这个时辰是顾西岑去上朝的时间。

于是,就耐心的在门口等着。

不出所料,陆钊此刻应该是落在顾西岑手里。

顾西岑这人表面是上看着温润如玉,内里的心狠手辣,没人比她更清楚。

从晨曦初露,到晚霞满天。

沈青言内心的焦灼越盛。

“小姐。”

竹影将早就凉掉的鸡蛋饼,递到她面前。

“小姐,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点吧。”

沈青言摇摇头,没有确定陆钊的下落之前,她哪里吃的下东西。

“沈大夫。”

陆聿骑着马过来。

看眼一侧的顾府。

“你在等顾侯爷?”

沈青言点点头。

陆聿古怪的觑眼后面。

这个顾西岑到底使出了什么手段,让一个对他避之不及的人,居然上门来等他。

而且看沈青言的模样,就知道等的时间,应该还不短。

“顾侯爷就在后面,应该快到了。我先走,有事可以去陆府找我。”

“什么时候金吾卫的统领,也开始管本侯爷的私事了?”

顾西岑的声音传来。

沈青言绕过马车跟陆聿,走到顾西岑马前。

“陆钊在你这里是吗?顾侯爷。”

顾西岑心揪扯的剧痛,见她真的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上门质问他。

“想知道就进来。”

顾西岑下马,昂首阔步的走进大门。

沈青言跟在后面,走到大门门槛,略微一迟疑,还是毫不犹豫的迈进去。

“小姐。”

竹影花叶门卫,给挡在了外面。

顾西岑似乎不曾听见竹影的声音。

沈青言撇过头:“你跟花叶在外面等我。”

说完,大步跟上顾西岑。

穿廊过院。

她知道这个方向是顾西岑的书房。

方正宽大的院里,中间矗立着一座高大嶙峋的怪石。

墙角种着一颗矮松。

在这三年,这还是她第一次走进这院子。

从前,至多在门口停留片刻,连多驻足一会的机会都没有,就让他的手下驱赶走。

顾西岑走进书房后,并没看她。

而是,直接走进后面的房间,慢条斯理的换下朝服,穿了身深蓝色的锦袍出来。

走到书案前坐下。

双手闲散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请侯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沈青言站在地毯中央。

“我回答你在又如何?”

沈青言心一沉:“我能见见他吗?”

“现在不行,等我审出结果,送到衙门,你自然可以见他。”

沈青言不是蠢人,陆钊冒犯他,他还没把直接送到衙门,不就是在等她开口。

“那侯爷说说,要怎么才能让我见他。”

恼怒于沈青言聪慧的顾西岑,丢给沈青言一张纸。

沈青言伸手抓住。

上面写着陆钊袭击朝廷官员,如果她保证以后跟他拉开距离,并且不离开京城,他可以不追究。

但只要其中一条没做到,他有继续追究陆钊刑事责任的权利。

沈青言对律法并不是很清楚,但袭击官员,尤其是顾西岑这样的朝廷大员,不是死罪就是流放。

“我答应。”

沈青言没有片刻犹豫,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印上手印。

“现在,我可以去看他了吗?”

“陪我吃顿饭。”

顾西岑如沐春风的邀请,心却如无数的针扎着。

沈青言跟着他来到饭厅。

桌上的几道菜,都是她爱吃的。

甚至还有螃蟹,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