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五年前回京城之后,还一次都没吃过。
“月影。你先挖坑,我去叫他们多处理两只野鸡出来。”’
满嘴哈喇子的竹影,对月影道。
“你是怕少了不够吃?”
“是啊,你看陆钊那个身板,一看就是能吃的。”
不多准备几只,怎么吃的过瘾。
月影闻言,下意识的向远处的陆钊,打量一眼。
“去吧。”竹影说的确实是大实话。
得到月影的认同,竹影裙裾翻飞,快速的跑到花叶陆钊这边。
“小姐说一会给咱们做叫花鸡吃,你们俩想吃的舒服,就多收拾两只出来。”
“好嘞。”
花叶闻言,眼睛一亮,不停的咽口水。
没吃过的陆钊,不禁狐疑,真有那么好吃?
视线不由的飘向远处。
远山青碧,树林绿意淙淙,一身桃红的沈青言,坐在大石头上,灼灼其华,耀眼夺目,
美的恍若桃林间的花仙。
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人物,长的花容月貌,医术惊人,现在还厨艺非凡。
陆钊的心,扑通扑通,忽然不受控制跳动的前所未有的快。
耳朵尖也跟着热热的。
“看什么呢?处理干净些。小姐看不得上面还有绒毛。”
正在拔毛的花叶,用胳膊肘撞下陆钊。
陆钊收回视线,赶紧的把自己处理好的又拿过来,低着头,认真反复查看。
随着烤兔子的颜色变的金黄,空气中的香气也越加浓郁。
撒上沈青言特制的调料后,味道瞬间变的更加不同,香辣诱人,馋的他们嘴里不断的分泌口水。
竹影找来大片的树叶,清洗干净,拿出小刀,切下一个兔腿,将肉分成小块,插上签子,递给沈青言。
“你们也吃。等会还有烤鸡,咱们留只兔子回去给宋婶花果林叔就行。”沈青言拿起一块,满足地吃进嘴里。
好吃,她的手艺果然一如既往的好。
酥脆的外皮跟鲜嫩的兔肉相结合,即鲜嫩又有嚼劲,吃进嘴里,口感非常独特。
“好吃吧?”
大口吃着的花叶问陆钊。
“好吃。”陆钊点点头,这真的是他有生以来吃的烤兔子,最好吃的一次。
“兔头留给小姐。”
竹影忽然眼尖地瞥见陆钊要掰兔子头,急的大喊。
“没事,想吃就吃,我只要一个就行。”
陆钊尴尬的收回手,他还想着把肉多的腿留给沈青言呢。
沈青言另外拿出些调料,撒在兔头上,伸手递给陆钊:“你吃吃看。”
陆钊看眼竹影他们。
“不用看他们,他们吃过的。”
陆钊接在手里,兔头的肉吃进嘴里又是另外一种口感。
爽滑的脑花,细嫩的腮肉,不同部位不同感觉
难怪沈青言会喜欢,他记住了。
“好吃吧。”
同样拿着个兔头啃着的沈青言问陆钊。
陆钊点点头:“的确好吃。比起兔子肉,更让人欲罢不能。”
沈青言笑着用另外一只手,拍拍陆钊的肩,评语精辟,简直就是同道中人。
“对,就是这种感觉。”
陆钊垂眸看眼她拍在肩上的手,暗自决定将来他要养很多兔子,把兔头都留给沈青言吃。
同时对还埋在地里烤着的叫花鸡,充满期待。
一行人吃饱喝足,载着梅花鹿跟其他猎物,说说笑笑的迎着夕阳,骑马回家。
快到家门口时,骑马走在头里的沈青言,忽然勒住马缰绳。
脸上的笑容尽敛,整个人都跟着清冷下去。
后面的几个人诧异的跟着停下。
等看清楚等在那边的顾西岑,顿时,一个个的脸色都变的巨难看,甚至是咬牙切齿。
等候多时的顾西岑,老远就看见一道桃红色的俏丽身影,向这边而来。
起初,他还以为是别人。
随着那人越来越近,顾西岑眼里的惊艳,就在难以掩饰。
他一向都知道,她长的好,可没想到,穿艳色衣衫的她,会如此昳丽出尘,艳光四射,仿佛天地间,就只剩下她这一抹人间绝色。
“青言。”
他笑着不管不顾的大步过去。
神色恢复平静的沈青言,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顾侯爷来这做什么?”
对她的冷眼不以为意的顾西岑,看眼她身后跟着的几人,欲言又止。
“青言,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温润如玉一如往昔,要不是前生亲自体验过他抓去替沈玥挡刀时的狠厉,知道他这温润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多坚硬无温的心,只怕是又会给他骗过去。
沈青言翻身下马,将手里的马鞭,随手递给陆钊。
“帮我把马牵进去。”
陆钊睇眼顾西岑。
玉冠锦服,器宇轩昂,光站在那就贵气十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顾西岑也在打量陆钊。
沈青言身边有哪些人他是清楚的。
这个满脸胡子,身材健硕的壮汉,他却从没见过,不禁猜测是这边的。
他个子在男人堆里,已经算是高的,可这男人比他,还高出小半个头,身形挺拔,肌肉隐现,一身粗布衣衫,也掩盖不了他如高山青柏的磅礴气势。
男人跟男人之间,有些时候,不需言语,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心思。
身穿布衣的陆钊对上华服锦靴、气质斐然的顾西岑,气势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对视片刻,以沈青言开口终结。
“说吧。”
并没打算邀请他进去的沈青言,走到一侧,对顾西岑道。
花叶拉着陆钊进门,竹影跟月影自觉的走开一些。
“这人是谁?”
陆钊放心不下,不时回头。
“小姐的前夫,顺恩侯府的顾侯爷。”
陆钊眸子一凝,心攥的紧紧难受。
“那小姐怎么······”
“他看上小姐的长姐,要娶她为平妻,就把咱们小姐给休了。唉,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只要知道,咱们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就是。”
花叶碎碎念着。
陆钊听说外面那个男人,居然将这么好的沈青言给休了,一边替她难过,一边忍不住浑身的暴力因子猛窜,很想冲出去暴揍那个男人一顿。
忍了再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都丢给花叶,瓮声瓮气地丢下一句:“我去看看。”
就走的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