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他的身后,一尊巨大的太古元象骤然出现。
此怪物的实力,明显要比之前守在洞口的那只还要强横数倍。
然,钟长生比起虫巢外那一战之时,也强大了不少。
面对此怪,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出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保留。
体内的因果之力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融入在了道兵刀尖之上。
刹那光景,刀尖之上爆发出了一道璀璨的白光。
“嗡嗡嗡!”
一道长约丈二的璀璨金身骤然出现。
金身之上,无尽的金光流转,没入那刀尖之内。
无尽的道韵瞬间绽放。
钟长生福至心灵,隐约之间,似乎得到了那道兵的反馈,对于因果之道的领悟,再度攀升了一个档次。
“元象撼天!”
“轰轰轰!”
刀芒所至,漫天尾刺顷刻破碎。
一股狂暴到了极致的力量直接将那怪物锁定,任他如何挣扎,竟是动弹不得。
“噗噗!”
刀芒返璞归真,在最后一刻,凝练到只有三尺长。
轻易便绞碎了那怪物一切的生机。
“滋滋滋!”
后方,那宛如小山般的母虫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临近,疯狂地压缩体内的生机,想要孕育出更加强大的怪物出来。
然,那一道刀光,却在转瞬之间穿透了它庞大的身躯,将母虫体内的生机一并绞碎。
眼看那宛如山脉一般巨大的母虫彻底失去生机,钟长生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那一击,他已是毫无保留!
斩杀了母虫之后,纵然是他,此刻也陷入了一个虚弱的状态。
越过那巨大虫怪的尸体,钟长生以气血为刀,将那母虫的尸体一点点分解。
几分钟之后,他的掌心之中,就多出了一枚只有拇指大小的绿色丹珠。
此丹珠的大小,尚且不如一枚血晶,但,丹珠之上,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钟长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丹珠之中那种压缩到了极致的生命力。
毫不迟疑,他当即盘膝坐下,一口将那丹珠吞入了腹中。
顷刻之间,宛如汪洋大海一般的生机在体内迸发出来。
钟长生体内,那宛如长江黄河一般宽阔通达的筋脉,竟在一瞬之间几乎被撑满。
无尽的生命力顺着那些细枝末节的筋脉流入四肢百骸之中,伴随着他主动运转《神象镇狱功》,一点点地化入每一寸血脉,肌肉之内。
茫茫如海的生命力,伴随着功法运转,重新化作一缕缕血气,融入丹田之中。
丹田之内,血符一道道地增加。
八枚,九枚,十枚,十一枚!
待体内血符的数量增长到十三枚的时候,钟长生能够感觉到,《血符八法》已经走到了极限,再无提升的可能。
而他自身在气血武道方面的修为,毫无疑问也已经突破到了帝境!
再想要往上走,就必须要创造出《神象镇狱功》的气血篇!
好在这一段时间,钟长生一直都在搜集诸多气血武学,对于气血武道,早已有了相当深刻的了解。
依托《神象镇狱功》原有的部分,创造出气血篇的法门,并没有那么困难。
此番闯荡秘境之前,他的心中就已经大抵有了一个气血篇功法的雏形。
后续又打磨了数月,经过连番战斗的考验,钟长生心中的那个气血篇功法就愈发的完善。
眼下他也不急着出去,索性鸠占鹊巢,继续待在虫巢之中,认真推演完善后续功法的内容。
其间,他以《神象镇狱功》作为基础,参考了《血符八法》还有二心王储物指环之中留下的那一篇气血武学,以及他自身对于气血武道的了解,不断地雕琢细节,打磨功法。
这一闭关,就是一百三十年!
似《神象镇狱功》这等无上功法,若想要创造出来,纵然有三百年,三千年,也未必足够。
好在这所谓的"气血篇"说白了不过是《镇狱篇》的一个分支,对于《镇狱篇》中些许不足的补充而已,一百三十年,已是足够!
待钟长生再度睁开双眼,周身狂暴的血气已经彻底收回体内,没有一丝一缕外泄出来。
丹田之内,十三枚血符早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巴掌大小的血色神象!
仅仅只是这一尊血色神象,便耗尽了那十三枚血符之中所有的气血,乃至于那母虫丹珠之中所有的力量。
血色神象成型的瞬间,钟长生在气血武道上的修为,一朝便从气血武帝倒退回到了气血武王的境界。
然而,对此,钟长生却一点也不郁闷。
想法,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深处,投射出了丝丝缕缕的喜悦。
“完成了!”
气血篇的完成,意味着《镇狱篇》彻底的补足。
自身的《神象镇狱功》至此,已经达到了最为完美的状态。
举手投足之间,三丹田遥相呼应。
紫府之内的元象神丹和丹田之内的气血神象时时共鸣,相互滋养,更往上滋养泥丸宫中的神识本源。
三者在无意之中,形成了一个绝妙的良性循环。
纵然他每日什么都不做,修为也会持续不断地增长。
更由于神识和气血眼下都远高于修为,钟长生甚至能够感觉到,只要自己离开归墟,回到诸天万界之中,要不了多久,轻易便可以突破到天极境!
“该回去了!”
略微在洞府之中试验了一下,就直接把那绵延数百里的巨大虫巢给打崩了,险些把自己活埋在里面。
自身气血武道的修为看似从气血武帝跌落到了王级,但钟长生却知道,自身的战力不降反升,而且,自身武道的上限,也因此拔高了许多!
秘境至此已是尽头。
钟长生当即返回了归元城。
在王府见了李忆一面,与对方交流了一番罗寒和二心王的死讯,钟长生便坦言要离开。
“你要走了吗?”
李忆道。
“是。”
“那一件兵器的碎片,找到了?”
不知为何,女子的眸子之中,略有几分期待。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生出了让他留下来的念头。
钟长生摇了摇头。
“不找了。”
“我要去我该去的地方,了结我自己的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