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松万万没有想到,钟长生会来这么一手,当下也略微有些失措。
狱吏在这天狱司,虽然也算是个官,但充其量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
平日里县官不如现管,他找那些手下索要一点人事,大家惹不起他,也便算了。
但,事情若是闹大了,上面怪罪下来,他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小子,你胡说什么?”
“本官管制天狱一重十数年,向来两袖清风,何曾吃要过旁人?”
“倒是你,尚未入我天狱之门,便信口雌黄,污蔑上官,依我看,这狱卒你也不要做了,去牢里呆着吧!”
“来呀,给我把这小子抓起来!”
刑松怒喝一声,身后的两位持刀狱卒,便冷着脸压了上来。
“哼!”
钟长生冷笑。
“勒索不成,便要动粗了吗?”
拐角处,王庭山冷着一张脸。
刑松素日里做的那些事情,他并不知晓,但,此人的为人,他却略有耳闻。
方才他与钟长生索要人事,王庭山多少也听到了几分。
本要站出来,为钟长生主持公道,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站在那里,没有迈出那最后一步。
对于新来的这个狱卒,他眼下是颇有些好奇。
寻常之人,若无几分底气,初来乍到,纵然遇到不公之事,咬咬牙也就忍了。
这年头,似他这般有骨气的后生,确实不多。
“好小子!”
“上位者不公,而敢直言,正是我天狱司的好苗子!”
“只不过,空有一身正气,而无实力,迟早害了自已!”
纵然如此,王庭山依旧觉得钟长生是个好苗子。
实力不够,日后可以慢慢修炼。
入了天狱司,大把的功法可以修炼。
怕的就是内部有人和这刑松一般,持心不正。
但,他还是想要观望一下。
若眼前这小子,有实力又有底气,那么,他便是一号人物。
让他接替父亲钟魁的班子,去当一个狱卒,着实有些屈才了。
可以酌情直接安排个狱吏当当,刚好顶替了刑松这颗老鼠屎,正一正天狱的风气。
当上狱吏,他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修炼,更多的资源可以利用,日后自是未来可期。
若钟长生只是空有一身正气,而无实力的话,那待会儿处置了刑松之后,就由着他接替钟魁的位置,做个狱卒也罢。
钟长生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不出来,正合我意。”
方才他故意大声说话,就是说给王庭山听的。
若是王庭山直接出来,处置了刑松,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好处。
无非就是按部就班,进入天狱,当自已的狱卒。
只不过,这一次不会再有人给自已使绊子。
但,如果王庭山不出来,那就有意思了。
此人性格刚正不阿,对于刑松这等腌臜货色,绝不会包庇。
没有出来,就说明他想要等等,看一下自已的深浅。
“呵呵!”
“你想看,就让你看个够!”
钟长生心中一动,伸出双手,一把便抓住了两个狱卒的手腕。
稍一用力,那两人手中的天狱司制式长刀便立刻脱手。
守门的这两个狱卒,都是刑松都狗腿子,修为只不过是后天一重,钟长生可没什么怜悯之心。
咔嚓一声,在两人痛苦的哀嚎之中,腕骨就被他折断。
一双长刀尚未落地,就被钟长生稳稳地接住。
“大胆!”
“兀那小子,你竟敢冲撞天狱司,打伤狱卒,本官今日便要收了你!”
刑松眼底闪过了一抹嘲弄之色。
他正愁没理由收拾钟长生,眼下钟长生断了那两人的腕骨,反倒是给了他一个绝佳的出手机会。
后天五重修为的他,有着足够的信心拿下钟长生。
“死!”
刑松一掌运足了内力,直接朝着钟长生的眉心砸去。
在他看来,一个黄毛小儿,根本不配让他用刀。
“哼!”
钟长生见状更是冷笑。
以《神象镇狱功》之能,他后天三重的时候,便可轻易战胜刑松。
如今已是后天六重,比刑松这老狗还要高一重,对方竟然还敢托大,简直找死。
“砰!”
钟长生脚下一挪,轻易地避开了刑松那一掌。
下一瞬,一双制式长刀的刀背就狠狠地抽在了刑松的身上。
若他用刀刃,方才一刀便可了结了这老狗的性命。
不过,这里毕竟是天狱司,在这里杀人,殊为不智。
至于那刑松,待他被赶出天狱司之后,自已有的是机会可以处置。
“砰砰砰!”
钟长生的速度快如闪电,一双大手操控着刀背一下一下宛如雨点一般,密集地抽打在刑松的身上。
打得刑松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
不多时,刑松的身上就布满了血痕。
“住手!”
“住手!”
刑松痛苦地呼号。
“我乃天狱司命官,你敢殴打于我,就是与天狱司作对,与我大周神朝为敌!”
“我去你的吧!”
钟长生懒得理他,一脚狠狠地踹在刑松的小腹之上。
一股霸道的气机透体而入,瞬间就将他丹田的气脉封住。
剧烈的痛苦,让他躺在地上,不断地打滚。
然而,从天狱内部闻声出来的诸多狱卒,却都站在一边,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
这些人,平日里都受够了刑松的盘剥,此时巴不得他被人打死,又如何会出手?
“混蛋!”
“你们都站在那里干什么?”
“快出手啊!”
刑松躺在地上愤怒地咆哮,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为他出头。
“好了!”
“刑松,不要再丢人现眼了!”
王庭山的声音从拐角之处响起。
不多时,他便已经快步走到了天狱司的门前。
刑松却好似没有看清楚局势,看到了王庭山之后,还以为看到了救星。
“大人,大人!”
刑松哭嚎着道:“此人殴打朝廷官吏,折断狱卒腕骨,当真是没有将我们天狱司放在眼里。”
“大人你一定要将此人抓起来,严加审问。”
“说不定,他就是妖族和魔门派来的奸细!”
刑松一边哀嚎,一边在那里抓住王庭山的衣角,喋喋不休地给钟长生扣帽子。
“滚开!”
王庭山眉头一皱,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刑松身上,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