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以退为进,同仇敌忾
一时之间,宗门之内人心浮动。
有的人悄然之间脱离了的演武场,当即朝着外面飞去。
高台之上,诸多长老皆是皱眉。
“宗主,你这样做,只会让宗门的处境更加艰难。”
“门人弟子都逃走了,靠我们几个,守得住宗门?”
四长老是主战派,即便此时,亦不愿向百兽宗服软。
对于云裂空的行为,他颇有些不满。
五长老和六长老的对于云裂空的行为也颇有些不解。
“宗主,你这是做什么?”
“你是要解散宗门么?”
“你以为这样,那百兽宗就会放过我们?”
“二哥,你也说句话呀!”
“宗主一意孤行,我听风楼危矣!”
“哼!”
二长老冷哼一声,中气十足。
他的言辞也颇为轻蔑。
“老夫倒是认为,宗主做的没错!”
“大战在即,那些二心之辈,留在宗门之中,也是祸害。”
“老五,你和老六若是怕死,大可以跟着他们一并离开,说不定,还可以逃得一条生路!”
“二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我和老五生是听风楼的人,死是听风楼的鬼,怎会贪生怕死?”
二长老冷笑。
“不是,那最好!”
高台之上,几个长老争论不休。
作为宗主的云裂空对此却是置之不理。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高台之下的人群中。
万事开头难。
大家原本都在观望。
有人开了第一个头,匆匆飞离了宗门,很快便有第二个,第三个人跟上。
慢慢地,就发展成为大片大片的人腾空而起,从狂风山脉撤离。
然而,站在高台上方的云裂空对此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似乎,他是铁了心要让那些不愿死战的人,统统离开宗门。
见此一幕,就连站在人群之中的云清儿,心中都隐隐有些担忧。
狂风山脉一战之后,百兽宗和血剑宫的人铩羽而归。
听风楼的威名,在天幽大界之中再度响彻。
过去的十五年,无数人慕名而来,加入听风楼。
宗门的实力在短短的十五年之间,非但成功恢复,而且还更胜往昔!
正如那二长老所言,即便百兽宗携四大宗门之势,围攻狂风山脉,想要拿下听风楼,他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而眼下,允许那些宗门弟子脱离听风楼,几乎等于是在自废武功,束手待毙。
所有人都看不懂云裂空究竟是在做什么。
钟长生也同样看不懂。
神识宛如潮水一般发散开来,很快便锁定了那些飞出演武场,准备离开狂风山脉的人。
对他而言,这些人在或者不在,都影响不了大局,钟长生也并不在意这些人的去留。
他更关心的,是那云裂空究竟要做什么。
宗门之中,此番足有超过三分之一的门人选择离开狂风山脉,脱离宗门。
当然,也还有一半多的门人依旧留在演武场之中,不曾离开。
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他们的家族早已扎根在此,想走也走不掉。
还有一些,则是知恩感恩念旧的忠义之人。
钟长生的神识锁定了那些离开的人,一路追着他们向前。
几分钟之后,速度最快的那一批人,已经飞到了狂风山脉的边缘。
“杀!”
虚空之上,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山峦茂林之间,一枚枚箭矢,一件件兵器腾空而起,猝不及防之间,直接刺穿了诸多听风楼武者的躯体。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道道人影宛如下饺子一般,从虚空坠落,化作尸体,跌落在了狂风山脉那广袤的密林之中。
山林之中,血剑宫宫主于道海冷笑一声。
“哼!”
“想要化整为零,留存根基?做梦!”
“传我命令,凡听风楼之人,一律格杀,不得容情!”
“是!”
十多年前,云裂空携听风楼和云炎宗,联手攻打血剑宫,于道海重伤,血剑宫损失惨重,实力在六大宗门之中跌入谷底。
若非还有他这么一个地极境的强者撑着门面,只怕连六大宗门都排不进去了。
十五年来,他于道海休养生息,等的便是复仇这一刻。
狂风山脉其他的方向,情况也基本上和这边一样。
刚刚有人飞出去,立刻就被那个方向上埋伏的强者杀死。
狂风山脉的外围已经被百兽宗和其余四个宗门的人设下了天罗地网,那些选择离开宗门的人,根本没有机会逃出去。
选择脱离宗门的这些人,将近三分之一都死在了五大宗门的强者手中。
剩下的那些人,见势不妙,也只能重新调转方向,逃回到了宗门之内。
去而复返,虽然很丢脸,但是,眼下的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不管是强行突围,还是跪地求饶,抑或是选择当二五仔,加入对方,这些办法,那些人都试过了。
然而,五大宗门此番像是铁了心,一定要灭掉听风楼的道统,见人就杀,根本好不容情。
“呵呵!”
“这个云裂空,真是好算计。”
钟长生心中冷笑。
五大宗门大军压境,听风楼之内人心惶惶。
不少人都动了逃离宗门的心思。
若是他云裂空仗着掌教权威强行留人,那些人门人必定心中愤恨,说不定还要生出几个反贼来。
眼下,他主动放手,让那些人心中犹疑不定的人自己离开,如今看来,确实是上上之策。
几大宗门围攻狂风山脉,那些人根本逃不走。
若是有心背叛,留着无用。
若是只想逃命,逃走了,算他们本事,逃不走的,自然也会见识到敌人的狠辣,逐渐生出同仇敌忾之心。
此举以退为进,可谓是一举三得。
宗门之外,守山大阵拉起。
演武场之内,眼见先前诸多离开的武者返回大半,云裂空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看到这一幕,几位长老显然也是颇为意外。
“尔等既然离开,怎得又匆匆归来?”
高台之上,云裂空声音淡漠,不怒自威。
“哗啦啦!”
演武场内,先前去而复返的那一批人此时宛如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