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朝阳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鹿鸣腾两口子在这家一点不外道,吃了早饭还知道抢着收拾。
鹿鸣腾这两天红光满面,这一看就知道是他爹给调理的不错。
“要不是还有一堆事,我真想在这村里定居了。买个小院,养点家禽,没事找你爹下下棋。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心无烦恼事,人生乐无忧”!
这时田一亩端着熬药的瓦罐进来了,将瓦罐中的药汁倒进他面前的碗中,说道:你们这些城里的有钱人都是混蛋,跑到农村来养老就算了,还把城里的那些坏风气都带来了。以前这村里人多好,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极度膨胀的欲望,沟壑难平的私心。虚伪奸佞的关系,溜须拍马谄媚奉承的世故。”
这些成了人的标配,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人却是丢了良心,当官的恭上欺下,做生意的以次充好,教师不再是授业解惑,医生也不是救死扶伤,人被金钱奴役!
“赶紧喝,病好了赶紧滚”!田一亩给他把药倒完,拉着脸端着瓦罐就走了。
田朝阳都发懵了,大早上的这是和谁呀?问鹿鸣腾:你下棋是不是没让着他?
鹿老头却是一脸得意,捏着鼻子一样脖把面前的药喝了,这才咧嘴说道:你爹的棋是真臭,我让他车马炮,他都赢不了!
“你完了,这药是不是越喝越苦”?
鹿鸣腾点点头,田朝阳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小声又说:他这人单下棋这方面,怎么说呢?年轻人讲话,人菜瘾还大!那是张飞卖豆腐货不硬人硬!你知道吗!心眼儿还小,睚眦必报!
“他会不会治一半不给我治了”!鹿鸣腾紧张的问,接着又说道:刚来那天挺好,特别热情。下雨这两天没事就跟我下象棋,越下怎么跟我像有仇了似的,聊天话也冲了,我还以为是我诊金付少了呢?
“身体肯定给你调理好,这个你可以放心!唉,你感觉你身体这两天咋样”?田朝阳问他。
鹿鸣腾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口气庄重的说道:你爹真是这个!那双手还有那眼比医院的机器都好使,我都想投资给他开个医院,他不干
俩人这么聊着呢,突然田朝阳的电话响了。田朝阳接通后:啊,啊,行,马上去。说完起身就向外走,鹿鸣腾一把拉住他,道:等等,你先别走。
“你爹今天再跟我下棋怎么办?这药的苦劲我到极限了,再苦我可就喝不下去了”!
“你让着他就完了呗”!说完田朝阳就向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小声说道:听说过张飞战马超吗?你让着他还不能让他看出来,让他看出来,他都有可能跟你打起来!你要跟他杀的难分难解,最后让他险胜一步,这就成了!
田朝阳说我一溜烟跑了,留下鹿鸣腾一个人发呆。
“星期天,你又干嘛去”?田一亩收拾完东西,准备找鹿鸣腾在杀两盘时,见自己儿子一溜烟儿往外跑,张嘴喊了一句。
“领导打电话,有事找我”!说着田朝阳就出了门,田一亩也管他,“凶神恶煞”的看向东屋,口中喃喃:今天在输,晌午的药中必加两粒巴豆!雄赳赳气昂昂的奔向东屋找鹿鸣腾厮杀去了
田朝阳风风火火到了县里,下了公交车就看到寒令的车等在路边。原来是寒令雪给他打电话,说是让他帮忙给搬点东西。
今天她未施粉黛,冷艳的小脸白璧无瑕。上身穿件V领衫,领口开的又大又低。美人骨温润如玉,事业线深邃迷魂。透明的肩带都露在外面,两座山峰挺拔突出,白花花的夺人二目。
“我去,你这是叫我来搬东西,还是想勾引我”?田朝阳口花道。
“你这狗嘴就吐出个象牙来”!寒令雪知道他又在瞄自己,也不在意,专心开车。经过县政府后,拐进了政府大院,右侧的胡同。
“呀?怎么开县政府来了?这胡总进去不就是政府的家属楼吗”?
这地方田朝阳可没来过,但没吃过猪肉,也啃过排骨。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心中有些好奇,看来寒令雪的爹,亲爹,也不是一般人。
“你装啥文艺小青年呢”?寒令雪突然嘲讽他,又道:你来过县政府的家属楼?怎么看你一点都不吃惊呢?也不问我上这儿来干嘛?
田朝阳淡淡地回道:问啥问?肯定是去你家呗!你亲爹家,娘家!
寒令雪撇撇嘴没说话,田朝阳又故意说道:你搬东西,大老远的把我滴溜来,不让王世龙过来,啥意思,这是拿我当你老公啦!
“切,有免费的男人当劳力,我当然要省着我的老公用了”。寒令雪故意气他。
田朝阳微微一笑,心中暗想:就冲你这句话,我找机会就得打你屁股两下。
在中间的一栋家属楼前停下,俩人一块儿下了车。走入最右边的一个单元,寒令雪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就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下周开始,我就住宿舍,没事不回城里了。
说的话二人就到了电梯前,刚好电梯开门,走出一对中老年夫妻。
“县长,田姨,好”!寒令雪急忙打招呼。
站在她身后的田朝阳吃了一惊,怎么还撞上县长杨济同呢?定睛一看,那男的可不正是杨济同。
“这又不是单位,叫叔就行。雪儿这是回娘家来啦?你爸这周回来没有?”杨济同亲切的问着,听说话和她非常熟。
“我爸他忙,没回。我回家拿点重要的东西,叫了个同事来帮忙”!寒令雪说着,对杨济同介绍田朝阳:这是我的副手,第一副乡长田朝阳。这次西营乡能平安渡过大暴雨过境,全靠他出力。
“县长您好”!田朝阳恭恭敬敬的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伸出双手。他也不了解这杨济同是个什么脾气?万一人家不跟自己握手呢?
“噢,你就是田朝阳,我还真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