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路是你自已走的,有些时候走错一步前面就是万丈深渊,胜杰,那个邵倩倩在我看来心机很重,不是你能驾驭的了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沉默了许久苏木才幽幽的说道。
陈胜杰愧疚的看着他坚定的说道:“县长我绝不后悔!”
苏木无奈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站好最后一班岗,把需要交接的工作准备好,等县里的决定吧。”
陈胜杰点点头郑重的朝苏木鞠了一躬道:“县长,对不起!”
苏木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陈胜杰尽量挺起胸膛大步走了出去,等到关上办公室的门,笔直的腰瞬间佝偻下来。
多么好的机会,只要自已再坚持上一两年就可以升副处了,可那是自已的孩子啊,他做梦都想有个自已的孩子。
这几年母亲可是经常跟自已抱怨说他娶了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她到死都不可能抱上孙子了。
为了母亲,为了陈家有后,他必须要舍弃这唾手可得的位置。
......
中午的食堂香气四溢,得益于县政府的财政一天好过一天,食堂的伙食也有了极大的提高。
以前都从家里带盒饭的人也乐的去食堂吃。
庄永福今天来的格外早溜溜达达在食堂里外转了半天,一会儿检查一下后厨的卫生,一会尝尝刚出锅的菜是咸是淡,不过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小眼睛却一直瞟向食堂的大门。
随着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他也热情的跟相熟的人侃着大山。
等到王显德提着饭盒进门,庄永福眼睛一亮热情的招呼道:“王主任来这边吃,我给你留着座位呢。”
“哟,庄主任还真是厉害,不仅服务县长,连王秘书都一起服务着。”
组织部的一个科长打趣的说道。
“去去去,王秘书也是我们政府办的人,我们自已人关系好不行啊。”
庄永福不满的说道。
接着拉着王显德的胳膊在角落里的椅子上坐下。
“庄主任,我还是科员呢,没提级别,您这么叫我当不起啊。”
王显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嗨,这有什么当不起的,陈胜杰跟着咱们苏县长一年的时间就提了,你这也跟了几个月了,也就是年底的事。”
庄永福毫不在乎的说道。
王显德听完腼腆的笑了笑说道:“那可就借庄主任吉言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什么吉言不吉言的,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
庄永福肯定的说道。
王显德指了指保温桶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不行啊,今天县长心情不好,不想过来吃,我得给他把饭打回去,我也就捎带着吃点。”
庄永福点点头感叹的说道:“你们这这当秘书的就是累啊,不过在领导身边出头也快,没看到陈胜杰才一年就步步高升了吗,只要把领导伺候好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听到庄永福提到陈胜杰,王显德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
这可把庄永福给急坏了,他等了这么久不就是等着王显德来了以后跟他打听消息吗。
“那个显德,哥哥平时对你不错吧。”
庄永福看着王显德笑眯眯的问道。
王显德赶忙点头道:“庄主任对我很好,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庄永福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陈胜杰是不是出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显德一愣,这句话就脱口而出,说完他就后悔了,苏县长虽然没说让自已保密,但这件事要是在县政府传开了,苏县长肯定以为是自已嘴不严。
庄永福喜滋滋的拍了拍王显德的肩头道:“哈哈,这你就不用管了,多谢了老弟,你先去给苏县长带饭吧。”
......
“老苗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哪有这种混账东西,说出去我都觉得丢人。”
办公室中苏木扶着额头怒声说道。
苗锐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等苏木说完也皱起了眉。
“苏县长,说实话这件事可大可小,要说影响肯定是有,不过这点影响我们想压的话肯定能压的下来。”
苗锐看着苏木说道。
苏木摆摆手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已经跟陈胜杰说好了,让他整理好手头上的工作,等到我们开会商量出新人选就去接替他。”
“还有就是陈胜杰下来后该把他放在哪里。”
“要不然再把他调回来给你当秘书。”
苗锐试探着问道。
“不要,我现在一看到他就来气,三十多岁的人了,无组织无纪律,他不知这个铜矿对马佩有多重要吗,县政府他是别想回来了。”
苏木一摆手坚定的说道。
苗锐笑了笑没有说话,别看苏木现在看起来怒气冲天,但陈胜杰身上始终贴着他的标签,自已可以往好的方面说,想要落井下石就怕苏木秋后算账。
“让他在伍家渠当个副乡长吧。”
苏木想了许久说道。
苗锐惊愕的看着他,有点不忍心的说道:“这陈胜杰如今也是正科级别了,让他去伍家渠当个副乡长是不是有点...”
“哼,我没给他记过,降级,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了,明天不是开常委会吗,到时候你在会上提吧。”
苏木冷哼一声说道。
苗锐笑着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先让陈胜杰在伍家渠磨炼磨炼性子,等以后有机会还是要用的,这种人才放在那里可惜了。”
“老苗,少在这里替他说话,什么是人才,华国的人才千千万万,有几个能被人发现的,老话说的好是金子总会发光,就这话我问你,你信不信。”
“体制内的情况你还不知道的,没关系没门路,得不到领导的赏识,不会左右逢源,那怕你有爱因斯坦的智商这辈子也得在科员的位置上蹲着。”
苏木不悦的说道。
苗锐吓得脸色一变赶忙说道:“小声点,小声点,苏县长你这话有点过了,咱们谠内可一直都是海清河晏,小心被人听到了说你思想有问题。”
苏木自嘲的笑了笑道:“行了,这种事谁不明白,说白了我也是这类人。”
“那个苏县长,这么快到下班的时候了,我就先回去了。”
苗锐起身快步走了出去,这位苏县长太肆无忌惮了,自已身后可没有那么硬的靠山,没那么头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