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头曼单于与阏氏正陶醉于欢快愉悦的气氛之中,品味着醇香的美酒佳酿,一同感受这难能可贵的静谧时光。
头曼单于面带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世间一切美好尽收眼底;而阏氏则轻声吟唱着广袤草原上那动人的歌谣,她的歌声如同晨曦时分拂过面庞的第一阵轻风,细腻柔和且余音袅袅。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重甲、浑身沾满尘埃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营帐。
从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可以看出,此人必定经历了长途跋涉才抵达此处。
他如同一颗突如其来的石子投入平静湖面一般,打破了帐内原有的安宁和谐,同时也打搅了头曼单于和阏氏的闲情雅致。
头曼单于原本悠然自得的神情骤然间变得阴沉似水,只见他双眉紧蹙成一团,眼眸中更是掠过一抹明显的不快之色。
他缓缓放下手中紧握的酒杯,双眸如鹰隼般锋利,死死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冒失无礼的士兵。
或许是感受到了单于周身散发出的威严气息,士兵心生恐惧,立刻跪地叩拜,并用略带颤抖的嗓音说道:“属下拜见单于!有要事禀报,情况十分危急,请单于大人定夺!”
头曼单于暗自深呼吸一口,尽力压抑住心头涌起的愤怒情绪。
他知道,作为一名领袖,不能因为个人的不悦而忽略了可能关乎整个部落安危的军情。
他冷冷地开口:“起来吧,说出你的军情。”
帐篷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士兵的嗓音充满了恐惧与不安,微微发颤的声线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深知此次所传递的情报极有可能引发单于雷霆般的震怒,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禀报。
只见士兵双膝跪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伸出那双同样颤抖不停的手,将那封沾满尘土、略显残破的信函呈至单于面前。
"启奏单于大人!左右贤王以及其他将军他们他们不幸落入敌人手中,咱们的大军也已全军覆没于秦天率领的敌军之手啊!"
士兵的话语如铅块般沉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无情地刺穿众人的心脏。
那低沉而战栗的语调,仿佛诉说着一场惨绝人寰的悲剧正在上演。
头曼单于身躯猛地往前一倾,原本紧握的拳头因为过度用力而导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鲜血顺着手指缓缓流淌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他早已无暇顾及手上的伤势,心中的愤怒与惊愕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当听到士兵战战兢兢地说出左右贤王沦为阶下囚、己方大军惨遭覆灭这一噩耗时,头曼单于的内心世界瞬间被熊熊怒火吞噬。
他的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爆裂开来,眼珠子几乎就要从眼眶里弹出来似的,脸上布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交织的神色。
刹那间,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
紧接着,一股澎湃汹涌、无法抑制的力量如火山般从体内喷涌而出,使得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紧绷起,几近极限。
在怒不可遏的驱使下,头曼单于猛地一把将怀中的阏氏推开,动作略显粗鲁,却并无半点伤害之意。
阏氏猝不及防之下,踉跄着倒退几步,但她深知单于此刻心境,并未流露出丝毫不悦之情,只是静静地伫立于一侧,眼眸之中尽是忧虑之色。
头曼单于迈开那双粗壮有力的双腿,风驰电掣般奔向那名士兵所在之处,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然蒙蔽了他往日的沉着冷静。
他伸出犹如钢铁铸就的大手,宛如凶猛的老鹰抓捕弱小的雏鸡一般,牢牢揪住士兵的衣领,轻轻松松便将其整个身子拎了起来。
可怜那名士兵,双脚离地,身躯悬浮半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充斥着无尽的惧怕与慌乱。
“你说什么?!”头曼单于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帐篷内回荡,他的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士兵的眼睛。“再说一遍!”
士兵被单于的气势所震慑,他结结巴巴地重复了刚才的噩耗:“单于,左右贤王……他们真的被俘了,大军……大军被秦天的军队消灭了。”
头曼单于的拳头紧握,青筋暴起。
头曼单于的脸色变得阴沉如铁,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如同战场上嗜血的勇士。
他无法接受士兵带来的消息,这不仅是对他权威的挑战,更是对他智慧的嘲笑。他的内心如同被火焰焚烧,炙热而痛苦。
“你胆敢在这里散布恐慌!!你是乾国派来的奸细吧!”
头曼单于的声音如同从深渊中爆发的巨吼,震得帐篷内的物品都微微颤抖。
在他身旁,一名护卫紧张地站着,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剑柄上。
然而未等他回过神来,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头曼单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探手一抓,那柄锋利无比的宝剑便已易主!
刹那间,剑光交错闪烁,头曼单于身形如电,动作狠辣果决、毫不拖泥带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士兵惊恐万状,双眼圆睁,满是绝望与无助。
他本能地想往后退缩,妄图逃离这场近在咫尺的生死浩劫,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他张大嘴巴,试图辩解求饶,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冰冷刺骨的剑芒就宛如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般疾驰而来,须臾间便从他的脖颈处一闪而过!
猩红温热的鲜血如泉涌般激射而出,溅洒得满地都是,原本洁白如雪的毡毯瞬间被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伴随着“噗通”一声闷响,士兵的头颅滚落在地,身躯也紧跟着颓然倒地,源源不绝的鲜血仍从伤口处汩汩流出。
顷刻间,整个营帐内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气息,令人作呕;而那头曼单于手中紧握的佩剑,则早已被鲜血浸染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