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了一圈宫人。
现在已经是午膳时间了，大家都赶着吃饭，结果路过了宫人的净房，闻到一股熏天的臭味，循着味道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还以为是粪池炸了。
结果就看到满地的狼藉，本以为这就够离谱的了。
净房的门被人撞开，就见到浑身沾满了粪便的楚秋嫣站在净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根搅屎棍，还以为她精神失常了。
有几个和楚秋嫣还算熟悉的宫人面面相觑。
“秋嫣姑娘......你这是...扮的齐天大圣？还是...丐帮子弟......？”
“秋嫣她该不会是在宫里待的疯了吧......”
“我倒是听说宵禁之后储秀宫的惨状，但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有人......疯成这样的。”
楚秋嫣顿时感到有股气流从脚底直窜脑门，脸像烧红的烙铁似的红。
楚秋嫣只觉得心头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蔓延至全身，她现在恨不得去死。
楚秋嫣越想越气，看着眼前乌泱泱议论纷纷的宫人，她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杀了云无养泄愤。
她紧握搅屎棍，双眼喷火，却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的眼前一黑，身体无力地向前倾倒。
"秋嫣姑娘！
"有人惊呼出声，但没人敢上前。
宫人们惊惧地看着楚秋嫣倒在地上的身躯，她身上的粪便和臭气更加刺鼻，让人避之不及。
这一幕，刚好被祁慎言尽收眼底，他原本是想邀请云无养一起吃午饭的，到处没找到她，结果跟着一群看热闹的宫人到了这里。
云无养跑得再快，他也看清楚了，在楚秋嫣之前，云无养先从里面跑出来的。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楚秋嫣给吸引了去，没人在意云无养是谁。
见云无养正悠闲的在井边洗洗手出来，正美美的要去膳食殿，祁慎言轻咳了一声。
“咳......云无养。”
听到祁慎言的声音，云无养回头，就见祁慎言的手上又提着两个食盒。
“祁总管？你怎么也在这，还以为你已经去用午膳了。”
“我在找你。”
“找我？”
那次中午就是和祁慎言一起吃的，今天中午祁慎言又来找她，上次是云是玉托他带话，这次该不会又是帮谁捎话吧？
不过既然祁慎言找她，她自然是要去的，能和祁慎言处成朋友的话，在这宫里的路就又顺了不少。
她跟在祁慎言身后，两人寻了一处没什么人的凉亭坐下。
不得不说，这太监总管的伙食真不错，吃得比储秀宫膳食殿里的东西好多了。
荤菜不少。
云无养夹起一块肉往嘴里塞，太满足了，虽然一想到楚秋嫣就会想吐。
“为什么要报复楚秋嫣？”祁慎言还没有开始吃饭，一边开食盒的盖子一边询问云无养，“才跟你说了要冷静，别惹事。”
“我忍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刻钟也等不了。”
听到云无养的回答，配上她那极其认真的神情，祁慎言忍不住笑出声，“好吧，你倒是也挺有趣的，把人搞成那副样子，就不怕她报复你？”
“怕啊。”
云无养抬头瞥了一眼祁慎言，他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反正我都进宫了，可能也没多少活头了，如果她敢杀我，只要还有一口气，我一定要把她全家都杀......唔......”
云无养还没说完，吓得祁慎言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祁慎言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传来。
他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下来，“这种话在宫里可不兴说，你要说也小声的说。”
“好的，我知道了。”
云无养乖乖点头，“祁总管，那你今日中午又为何要请我一起吃午饭呢？总不可能是因为觉得我有趣吧？”
“还真被你猜对了。”祁慎言放下筷子，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我听说好几个皇子都喜欢你，所以想请教你一下，在怎么做到的？”
看祁慎言那虚心请教的样子，云无养八卦了起来，“你有心上人吗？”
“是，我想知道怎么让他爱上我。”
虽然云无养看不见祁慎言说出来的字，但总觉得这个“他”应该是男人的“他”。
云无养又问：“男的还是女的？”
此话一出，祁慎言差点把饭碗扫地上，表情十分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陛下？”
“......”
祁慎言彻底呆住了，他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伪装的十分完美，云无养居然能看出来？！
祁慎言不打算承认这件事，“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不是。”
“是....等等，你怎么能故意......”祁慎言撇了撇嘴，竟然被云无养给套路了。
看着祁慎言的反应，云无养觉得很有意思，“祁总管，没有人说过你看向陛下的眼神很复杂吗?也对，我猜应该也极少有人敢直接观察你和陛下。”
“祁总管，你问我的话那算是问对人了，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的！”云无养拍拍胸脯向祁慎言保证。
祁慎言刚开心了两秒，就又想起来那个拿搅屎棍追皇子的传言，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
听说那一夜的云无养风光极了，像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铠甲的吗喽，手上舞着搅屎棍打算迎娶她的四皇子，有的宫人闲的没事干甚至还专门把这事编成了话本子，到处讲。
越传越离谱。
“云无养......我可不敢拿搅屎棍去追陛下啊，会被砍头的。”
“噗......当然不会让你这么做了！祁总管，我那只是宵禁之后为了保命的权宜之计，一般我不用它。”
如果不是危及生命，谁愿意天天玩屎，她又不是精神不正常。
“祁总管，既然我说可以帮你，那你就不打算向我表示表示？”
“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