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她父亲的死是人为的。
此时,有人催促时间到了,龙哥见警察要把他带走,有些慌了,急忙说道,“小陈,你爸有东西在我女儿那,你去找她,她会给你的,你一定要去啊,还有我的事,我家人,你一定要让他们离开。”
他喊着,却还是被带走了。
陈妙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来。
蒋祎洲见她不太对劲,“怎么了?他还是不肯说?”
“不是,他说了很多关于我爸的事,但涉及到蒋伟明,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很敢说,一直在声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突然想起龙哥喊的那些话,“对了,他最后跟我说,我爸有东西在他女儿那,他那么恨我爸,怎么会留着我爸的东西,会不会是他有什么东西想给我,但是在里面不方便说?”
蒋祎洲点头,“走,去找她女儿。”
……
小区楼下。
蒋祎洲到门口,于助理就跑上来,“蒋总,你电话。”
于助理拿着手机递来。
蒋祎洲电话砸坏了,今天无数个电话打到他那。
于助理:“是京城的顾总。”
蒋祎洲蹙眉,有些迟疑。
陈妙知道,他好像要跟顾氏合作什么项目。
这个电话,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去接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他们一家现在以为只有我能帮忙让他们离开,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蒋祎洲点头,又吩咐于助理在门口守着,他则拿着手机离开。
陈妙自己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还带着个小女孩。
女人有些警惕,“你找谁?”
“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
女人一愣,赶紧开门,先把孩子抱进了屋,“你等我一下。”
陈妙进屋,屋子里很简陋。
一旁的墙上还挂着女人的黑白照,应该是龙哥的妻子。
“是那个人让你来送我们离开的吧?”女人从里屋出来,冷着声问,随后顺着陈妙的视线,看了眼墙上的照片,“我妈已经死了,不需要他假惺惺的安排。”
“我也不需要,我只想跟他彻底断了关系,所以,他留在我这的东西,你拿走,以后再也不来我家。”
女人说着,就把手里的一个档案袋交给陈妙。
陈妙一愣,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她刚伸手接过,女人又道,“他那种人死一万次也死不足惜,你为什么要帮他?”
女人满是怨气,陈妙刚要开口,她又道,“算了,他的事我也不感兴趣,这辈子当他女儿是我倒霉,他把这东西给我,我早就想丢了,是我妈一直求我留着,现在东西拿走了,我跟他之间就再无瓜葛。”
女人说着,指着门口,“你走吧。”
她的母亲就是个傻女人,明明知道这男人多渣多坏,却仍是等着他回心转意,硬生生把自己熬死。
现在好了,母亲死了,东西也交出去了,她就再也不用跟那所谓的父亲再有瓜葛。
陈妙本来就是骗龙哥的。
说什么护他平安,都是幌子。
可此刻,看着女人,她心下一软,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爸最近惹了事,你如果真不想被他的事影响,还是早点带着孩子离开比较好。”
那孩子才只有三四岁的样子。
孩子总是无辜的。
若是李寻真派人找来,又怎么会放过她们。
女人愣了一下,道了声谢,便将门重重合上。
陈妙拿着东西下楼,蒋祎洲还在一旁打电话。
而于助理,见她下楼了,帮她开了车门,让她在车上等。
陈妙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拆开档案袋。
她的心跳的甚至有些快。
那种快要触及到真相的感觉,让她拆档案袋的手都有些颤抖。
袋子拆开,里面果然掉出很多的资料。
其中有一部分是金玉会所的每个月账目表。
在那个年代,一家会所,每天的流水都高达千万。
陈妙翻看着,心中满是疑惑。
直到,她看见一份公司合同,那是李寻的公司,法人是李寻,可最大投资人是蒋伟明。
再往下看,还有一些照片。
是蒋伟明和李寻坐在一起喝酒,一旁的桌子上就放着很多的小粉包,还有无数的现金。
陈妙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扣住。
原来,蒋伟明也参与了那些黑色生意。
甚至是最后真正的老板!
陈妙翻找着档案袋,还想翻出其他,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个U盘。
这玩意要插在电脑上才可以看见内容!
直觉告诉她,那里面肯定是有关于她父亲的.
陈妙一秒钟都等不了.
见蒋祎洲还在打电话,她迅速下车,拿着U盘就匆匆离开。
她要马上看见里面的内容!
蒋祎洲打完电话,回到车里,发现车后座上全是一些金玉会所的账目,而陈妙本人却不见了。
“她人呢?”蒋祎洲蹙眉。
于助理有点懵,“我不知道啊,我让陈小姐在车里等了,然后我去上了个厕所,等我回来,她,她就走了。”
蒋祎洲的脸色一沉,下颌绷着,当即打给陈妙,却怎么都无人接听。
而此时。
陈妙根本就等不及回家。
她找了一家网吧包厢,然后把U盘里的文件打开,全都是音频。
她的手颤抖的握着鼠标,点开和她父亲死亡日期一样的音频。
蒋伟明:既然他不肯交出来,那就按原计划吧,处理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李寻:这容易,对付这种有瘾的人,我让他再抽点,一会找几个人灌他几瓶酒,这事就解决了,绝对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
蒋伟明:注意你的措辞。
李寻:是是是,是我,不是我们。
蒋伟明:还有,他手里到底有没有证据,这事还是要让人查清楚,去他家翻一下,另外,就算他没有证据,也要赶紧把最后一批货处理了,以后这些生意,蒋家不会再碰,你们也不准再碰。
陈妙点开一个个音频,听着所有的真相从耳机里流出,身子因愤怒而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她的父亲从来都不是叛徒。
而当初最大的毒枭李寻就是个幌子,最后的老板其实是蒋家,是蒋伟明在做这一切,他看上了陈璇,就想弄陈志伟,结果查出了陈志伟是卧底。
于是这些人就给陈志伟设了无数的圈套,先是让他成了瘾君子,再是赌徒,再是被警局抛弃,被家人朋友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