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这是妾身娘家专门从山东寻来的上好阿胶,有安胎补气之效。”端侧福晋指了指吉祥手中的木盒,笑意盈盈的对柔则道。
她刚入府不过小一年,又因父亲是当朝一品大臣,在兵部手掌大权,所以比起其他一年都见不到胤禛一次的格格们,她过的还算有宠有靠山。
性格也因年轻没跌过大跟头,而格外开朗、灿烂,对待嫡福晋柔则虽心有嫉妒,但更多的是爱屋及乌。
所以在听丫鬟们讲福晋胎像不稳时,便将陪嫁中,母亲让兄长在山东专门寻的上等阿胶取出,半分不舍都没的巴巴送了过来。
她是真心喜欢王爷的,哪怕王爷比他大上不少,但她见到王爷的第一眼,就被其周身的气势和才情吸引,所以在父亲看好王爷,有意同王爷联姻时,她主动劝说不看好的母亲,飞蛾扑火般奔向王爷。
看着这上等的阿胶,胤禛那冷淡的脸色缓了两分,倒不是王府置办不起这东西,而是为了,有人真心为柔则身体担扰,为柔则腹中孩儿挂念。
柔则也轻笑的让冬梅将东西收下,心情有所缓好的同齐月宾聊天。
另一个齐侧妃李氏,见气氛终于没那么压抑,赶忙趁机献上带来的东西,同齐月宾一同关心着柔则。
比起那聊的有来有往的齐月宾和柔则等人,宁侧福晋十分冷淡的坐在一侧喝茶,没送东西也没说慰问关心的话,倒像是纯粹来喝茶的。
不过哪怕如此,情绪不佳的胤禛也没冲她发火,只不过心底默默对其加重了几分防备,自那个孩子流了后,宁氏便成了这般无惧无求的另类。
他也不清楚宁氏是否真的完全看开,但柔则现在的情况本就不佳,再也经不得任何意外,他不能拿柔则和柔则腹中孩儿赌。
而其她的庶福晋和格格们,望着两种屋内这截然不同的两种气氛,悄悄的左右张看了番,便老老实实的低头装柱子。
这场面上的几位,都是娘家有势力有宠爱的,她们这些被凑数赐进来的透明人,还是老老实实的装柱子吧!
一个月后,
弘晖刚给他那长的跟小树苗般的玉米施完水,就见康熙带着四阿哥来到了御花园。
“弘晖见过皇玛法、见过阿玛。”弘晖放下小水壶,乖巧又挑不出半分错处的给康熙俩行礼。
“起吧,今儿这么早过来给玉米浇水,是知道你阿玛要接你回府?”康熙看着这一小分地里,长得格外壮硕的玉米秧子满眼复杂,他不是那种五谷不分的君王,反而十分注重农事的发展。
这片玉米地的勃勃生机,是他十数年来第一次见,哪怕还没到收获季,他也敢断定这一小分地,产出绝对超过以往。
“嗯嗯,阿玛身边的高公公跟弘晖讲了,说皇玛法你让阿玛带弘晖回府看嫡额娘与额娘。
弘晖想着回府后得明日才能回来,便跑来给玉米们浇浇水。
以免它们会缺水,这些玉米可是孙儿种起送皇玛法的礼物,孙儿希望它们都长成壮壮的、甜甜的,可不能亏待了呢。”弘晖早就做好这两日回雍王府的准备,否则他也不会同奶嬷嬷说想额娘。
他的任务是护好宜修,那他当然不能在宫里乐不思蜀到忘了宜修,虽然只要自己深受皇恩,雍亲王府便没人能给宜修气受。
但自己是宜修唯一的孩子,怎么也得多露几面让她看看,以慰宜修的一番慈母心。
“行,弘晖行事越来有章程了。”康熙抬手摸了摸弘晖的脑袋笑道,孩子真是越养越有感情,有这么个乖巧、伶俐的孩子天天承欢膝下,让他整个人精气神都好似年轻了几岁。
爷孙俩亲密密的腻歪了好一会,弘晖才跟着胤禛出宫回府。
马车上,
胤禛神色复杂的看看弘晖,作为上有宠兄太子、大哥直郡王,下有更受宠的十四弟对比,他这个排行中溜的老四,从未得到过皇上的偏宠,相处永远都是规规矩矩的。
他和皇上与其说是父子,实则更似君臣,所以他从未想过,他的儿子会被皇上那般待见、偏宠。
宠到连他在满是奇花异草的御花园种玉米,皇上都满是傲娇与宠溺,不过那些玉米秧子长的真好,也不知道农政司给那地加了什么肥料,弄的他也想给庄子上种的那些果蔬、粮食撒些。
“阿玛,你这般盯着儿子看,可是儿子身上有何不妥?”弘晖被盯的不自然低头左右环视,没见身上哪有不合适的地方啊。
“无事,只是阿玛好久没见晖儿你,有些想念罢了。
……还是你皇玛法会养孩子,晖儿你不过入宫月余,看着好似比之前壮了不少。”胤禛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吃醋,直接转头岔了个话题。
弘晖也没有多想,笑眯眯的顺着胤禛这话头聊了起来,这位虽然当丈夫与阿玛都不合格,但当皇帝还是十分到位的。
再加上他那不丰的子嗣缘,自己完全不用与之敌对,只要按步就班的累积实力,当然,为防他当上皇帝后恋爱脑变得严重,他会想办法让康熙立他为帝时,同时册封自己为太子。
雍亲王府,
竹安苑,
“主子,福晋身边的小桃,今日又同宁侧福晋院里那杜鹃见面了,她们不会想搞事情吧?”剪秋自十几日前无意在假山处,见到小桃和杜鹃躲那嘀嘀咕咕,她就怀疑事情不对,盯了数日,终又被她发现这俩人碰面了。
“小桃在韵安院负责干什么的?”宜修连手中毫笔都未放下,满不在乎的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