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陆渊去洗澡,哄睡了小年糕之后,徐影把单词书拿出来,复习单词。
单词复习第三遍,几乎没有不认识的单词了。
但是为了形成永久记忆,她还要再多复习一遍,再开始背六级词汇。
徐影很爱学习,她一直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可能被抢走,但是装在大脑里的知识,不会被抢走。
那些知识会跟随她一辈子,是她一步步往上爬,改变自己命运的助力。
她一直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陆渊洗完澡,就坐在马桶上,给自家老娘发去信息:妈,我最后说一遍,如果你再干涉我的生活,我就不认你了,给你的卡,我会全部冻结!
陆渊不是在威胁自家老娘,而是下最后通牒。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哪怕对方是他妈,他也不会忍。
第二天一早,陆渊找的人就去他家,用电锯,把那棵桂花树锯断了。
夏知栩还没来得及找人过去挖走。
桂花树被锯断之后,又被大卸八块,连根都挖出来,全部锯断,死得不能再死了。
陆妈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桂花树被锯断。
她知道,这是陆渊给她的警告。
陆妈妈心中一阵恶寒。
给支离破碎的桂花树拍了照片,发给夏知栩。
夏知栩收到照片,难过得眼泪直流。
陆渊竟然这么绝情,连两人一起种的桂花树都不肯留。
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在他的心目中,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舍吗?
夏知栩擦干眼泪,拿上病历本去查房。
陆渊给徐影发去信息:老婆,你喜欢什么树,我想在院子里种一棵。
徐影:黄桷兰。
她很喜欢夏天黄桷兰的香气。
小时候,盛夏时分,摘几朵黄桷兰,用线穿起来挂在扣子上,整个人都香香的。
是她最喜欢的夏天味道。
陆渊:OK!
陆渊马上吩咐人去种。
把砍掉的桂花树拿去扔了,重新种上黄桷兰。
他还得抽空回去,把储藏室里面和夏知栩有关的东西都拿去扔了。
彻底把夏知栩从记忆中抽离。
以后,他只有徐影一个人。
晚上回家,陆渊给徐影买了一束花,还买了她喜欢吃的驴打滚。
驴打滚里面卷的是豆沙馅儿,外面裹上厚厚的黄豆面,香味儿扑鼻。
以前陆渊从来不会看这些平民化的食物。
他觉得没档次,但现在,他发现,就是这些食物,才能吃出幸福的味道。
特别是徐影吃东西的时候,眼睛笑成豌豆荚,幸福得快要溢出来了。
看到徐影高兴,他自己也会很高兴。
陆渊一手抱着花,一手提着驴打滚走出车库。
高高兴兴的走到家门口。
正准备开门,门突然看了。
陆渊还以为是徐影听到他的脚步声出来迎接他,却看到徐影慌里慌张,一看就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他连忙问。
“爷爷病了,刚才婶子给我打了电话,已经送去县医院了,我要回去。”徐影急得快哭了。
她只带了手机,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一件。
就想去高铁站坐高铁。
赶回去看爷爷。
“你别急,我送你回去,小年糕也带上。”
陆渊快步进屋,把鲜花和驴打滚放在餐桌上。
徐影心急如焚,说:“我还是坐高铁吧,开车回去时间太长了,我查了,今晚还有一班高铁,带小年糕回去太麻烦了,这几天小年糕就喝我之前存的奶,你送我去高铁站就行了。”
“我陪你回去!”陆渊说完就叮嘱了育儿嫂几句,拉住徐影的手,匆匆往外走。
两人去了车库,陆渊开车到高铁站。
他把车就停在了高铁站的地下车库,然后和徐影一起乘高铁回老家。
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
徐影赶到医院的时候,爷爷还在急救室里面抢救。
邻居婶子和大叔都守在急救室外面。
看到徐影回来,婶子没忍住哭了出来:“小影,你可算回来了你爷爷还没出来”
徐影的眼泪也一直流。
眼眶又红又肿。
“婶子,谢谢你,还好你们及时把我爷爷送来医院谢谢”
徐影看监控的时候,发现爷爷趴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连忙给隔壁婶子打电话,让他们过去看看。
一看发现昏迷了。
大叔马上开着电动三轮车,送她爷爷去县城的医院。
到医院就被推进了急救室。
没过多久,徐爷爷就被推出了急救室。
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但是还需要继续治疗。
否则容易复发。
看到爷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徐影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坠。
陆渊坐在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
“小影,我们给爷爷转院吧,转去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医疗条件更好,你不用担心费用问题,爷爷治病的钱我来出。”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在整个西南地区,是最顶尖的医院。
普通人想挂个专家号都不容易。
想入院治疗,还得排队。
徐影没说话,其实她也想把爷爷转去江城治病。
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身体越来越不好。
她可以就近照顾爷爷。
但是她不想花陆渊的钱。
哪怕陆渊愿意,但也会成为他父母厌恶她的理由。
徐影想了想说:“爷爷治病的钱就当我借你的吧,爷爷有医保,可以报销一部分,自己花不了太多钱,等我以后上班了,再还给你。”
陆渊眉头一蹙:“老婆,我们之间需要算得这么清楚吗,你什么都要算,你都嫁给我了,我照顾你和爷爷,不是应该的吗,以后不要再提钱的事,我不爱听。”
“谢谢。”
“说什么谢,应该的。”
第二天,陆渊就联系好了江城的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救护车把爷爷送去江城。
徐影和陆渊都在车上,一起回江城。
爷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并不好。
就算是在救护车上,也插着管。
他浑浑噩噩,已经不认识人了。
昏黄的双眼哪怕睁开,也看不清东西。
时不时的张开嘴,喊一声:“小影”
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在,爷爷,我在。”徐影紧握住爷爷斑驳如枯树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