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回来的妇女主任说,孙慕雨要在医院住上七天再回来。”陆华年把听到的消息都告诉她。
程锦瑟点点头没有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程锦瑟闷闷地说:“陆华年,虽然孙慕雨没了宝宝很惨,但是我一点也不同情她,她遭此厄运,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我心里却很解气!”
这一辈子本来就是要折磨孙慕雨和陆子健,为上一辈子的自己报仇,不仅他们两个,还有程家的其他人。
“能你心里舒坦些,她倒也不算太无用!”陆华年才不管孙慕雨的死活。
别说什么外甥媳妇儿,他连大外甥都不管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外甥媳妇儿算个毛啊。
“你会不会觉得我不够正义?”程锦瑟笑着问。
“正义也要分情况的,”陆华年反问,“何况正义能当饭吃吗?”
程锦瑟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既然你是他们的舅舅,那我作为舅妈,长辈看望小辈也是应该的。”程锦瑟一本正经,“那行吧,等孙慕雨出院我去看看她。”
陆华年眼里溢满笑意,这小东西还有演戏的天赋。
“你高兴就好!”陆华年完全没有意见。
只要程锦瑟高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会因为结了婚就束缚她,管东管西,这不行、那不该的。
程锦瑟是他的妻子,更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自己的思想与选择,而他全力支持她的任何决定。
当然涉及到人身安全问题时,他该说还是要说的,这是原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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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慕雨住院三天了,陆子健才想起要给家里打电话的事儿。
趁着中午出去给孙慕雨买饭的时间,他去了趟邮局,拨通了陆婉屏办公室的电话。
当然打电话的目的是说陆华年娶了程锦瑟的事,孙慕雨流产的事儿只是顺带。
“喂?”陆婉屏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陆子健的耳朵里,瞬间击碎了陆子健的心房。
这段时间因为受到惩罚,脏话累活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就算手里有钱也吃不到好东西,因为没时间去县城。
好不容易适应了,又得知陆华年娶了程锦瑟。
心里委屈的同时有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
因为他很清楚,他和陆华年站在一起,只要不眼瞎的都会选择陆华年。
以前的程锦瑟或许会选择他,但是在他做出伤害她的事后,她就清醒了,从她毅然决然退婚就能看出来。
现在他是真得失去她了。
“喂?”陆婉屏在那边试探地喊:“子健?”
“妈,是我!”陆子健的声音哽咽。
“子健,你怎么了?”陆婉屏一听儿子哭了,瞬间急了,“有什么委屈和妈妈说,妈妈帮你解决!”
“妈,我见到小舅了!”陆子健张口就提到了陆华年。
“那不是挺好的,你哭什么?”陆婉屏不解,担心地问:“他训你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真不好解决。
因为陆华年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一般不训人,只要训人,那这个人必定做错了。
“他如果训我就好了!”陆子健吸吸鼻子,听到母亲的声音,总忍不住想流泪。
“那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哭?”陆婉屏更好奇了,“你媳妇儿呢?”
“她在医院里”陆子健的话还没说说完就被陆婉屏打断了,“她为什么在医院?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县城的邮局,”陆子健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小雨怀孕了,但是因为我”
“什么?怀孕了?”陆婉屏惊喜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有孩子了?我要当奶奶了?”
陆子健:“”
能不能听她把话说完!
“妈,小雨是怀孕了,但是”陆子健双眼一闭,英勇赴死般,“流产了!”
“你说什么?”陆婉屏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
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是什么滋味,她总算体会到了。
那是给了你希望然后又亲手将那个希望毁了。
陆婉屏气得胸腹起伏,想宰了孙慕雨的念头都有了。
一个女人,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怎么配当妈妈?!
“怎么回事?”陆婉屏愤怒急了。
“那个就是不小心流产了”陆子健不敢说是自己的原因,更不敢说是在进行夫妻生活时孩子没的。
“怎么个不小心?你给我说清楚!”陆婉屏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妈”陆子健的声音带着祈求,他真是难以启齿。
“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过去亲自问一问那个小贱人!”陆婉屏咬牙切齿,失去了以往的优雅贵气。
陆子健越是支支吾吾的,陆婉屏就越以为是陆子健在为孙慕雨开脱。
“妈,不要过来,求你了!”陆子健苦苦哀求。
“那你跟我说清楚!”陆婉屏怒吼。
那吼声顺着电话线爬过来,在他耳边炸开。
“是我”陆子健一脸的难堪。
“是孙慕雨流产了,与你有什么关系?”陆婉屏根本没想到床事上去。
“是我同房时太激烈了,把孩子捅没了”陆子健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说了出来。
陆婉屏双眼呆滞,耳边一直会绕着捅没了没了了
她的大孙孙被她的好儿子捅没了,这个孽子。
“陆子健,你是一辈子没见过女人吗?”陆婉屏的怒火压不住,“孙慕雨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迷恋她?都怀孕了,还要上?啊?就那么猴急吗?不会等到三个月以后再上吗?”
办公室外的人听着陆主任的吼声,都忍不住惊奇。
陆主任可一直都是优雅的、知性的、贵气的,最看不上那些不顾场合大吵大闹的女人,怎么今天她也成了其中的一员?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办公室外的科员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办公室内狂风暴击还在继续。
“陆子健,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停止对孙慕雨的迷恋,你早晚有一天会死在她身上!”陆婉屏都哽咽了,
“子健,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忍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