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
乔珊掀起卧室的门帘，搭在旁边的钉子上，卧室里的摆设也清楚地映在众人眼前。
炕尾放着两个炕柜，挨着炕尾在地上放着一个两米高的衣柜，窗台上放着一台收音机，窗台下放着一张美人榻。
看到收音机，大家都愣住了。
程锦瑟竟然还有收音机！
看大家的目光都被收音机吸引了，乔珊拍拍手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同志们，别忘了你们肩负的使命！”
当然，这句话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意味。
大家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视线从收音机上拉回来。
乔珊慵懒的声音响起，“我说，如果真要藏人，炕柜和衣柜最有可能，你们说呢？”
但也正是因为太明显了，没有人会笨到把人藏在那里。
看着众人看向炕柜和衣柜的目光，乔珊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不会真得相信了孙慕雨的话，以为瑟瑟屋里有男人吧？”
众人左瞧右瞧，上瞧下瞧，就是不瞧乔珊。
乔珊翻了个白眼，“得，既然你们这么笨，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吧！”
她走到衣柜前，一把拉开了柜门。
程锦瑟的衣柜跟其他人的稍有不同，她充分利用了空间，增加了许多隔断，衣服叠得整整齐齐，按季节摆在隔断上。
衣柜里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而衣柜的最下层放着几双崭新的鞋子。
“怎么样，都看清楚了吧？要不要我把衣服挨着抖开给你们看看呀？”乔珊靠着衣柜，双手抱在胸前，那表情仿佛在说：你们随便看，看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大家互相看了看，尴尬地摆了摆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柜门打开，里面有什么一目了然。
看着衣柜里的衣服和鞋子，大家的脸上露出了羡慕的表情，同时惊叹不已。
有人说：“孙知青不是说程知青和家里关系不好吗？这衣柜可不像关系不好的样子啊！”
还有人说：“听孙知青瞎说，父母这得多宠爱这个闺女，才能给她买这么多的衣服和鞋子啊！”
乔珊暗自撇嘴，一脸不屑地说：“孙慕雨的话，你们也信！”
她径自关上衣柜的门，漫不经心地说：“行了，既然衣柜没有问题了，去看炕柜吧！”
一边说着一边脱了鞋，她爬上了程锦瑟的炕，打开了炕柜。
大家凑上前一看，里面只有被褥、床单之类的和冬天的棉裤、棉袄，其余的就没有了。
林雪华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孙慕雨不是拍着胸脯保证，说程锦瑟的屋里有男人嘛。
现在屋子翻遍了，连个男人的影子都没见到。
大家都有些尴尬，毕竟她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进来的。
结果她们就是一个笑话。
乔珊明晃晃地给孙慕雨上眼药，“现在你们知道了吧，孙知青的话不可信！”
大家红着脸点头，孙慕雨的话确实离谱，但是她们竟然信了，也确实没脑子。
甄世梅却撇着嘴嘀咕，“怪不得那么多男人想打程知青的主意，她确实有资本！”
乔珊大眼一瞪，厉声道：“甄知青，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什么叫那么多男人？你都见过了？”
甄世梅脸色一红，被问住了。
她哪里见过，她也只是臆测。
“我就是说说！”甄世梅底气不足。
“还就是说说？没有的事经过你这一说，你知道会给当事人带来多大的麻烦吗？”乔珊一脸的气愤，炮火全开，“那我也说说，甄知青和七八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甄世梅熬一嗓子，“乔珊！你欺人太甚！”
乔珊直接回怼，“你也知道欺人太甚，那你刚才说话还不过脑子！”
怼完人对着站着不动的几人，直接赶人，“行了，既然口看完了，就都出去吧，孙知青还等着你们公布答案呢！”
大半夜本就安静，知青点又闹哄哄的，引来了附近村民的围观。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竟然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来看热闹了。
“这知青们没有一天安生的时候，这有出什么幺蛾子了？”
“孙知青说程知青屋里藏了男人！”
“这孙知青真恶毒，一开口就要人命啊！”
“谁说不是呢！自己偷人，看谁都偷人似的！”
有人看见王春花也来了，开始告状，“春花，你闺女受欺负了！”
王春花沉着一张脸走到了孙慕雨面前，“孙知青，你告诉我，你和我闺女有什么愁有什么怨，非要一次又一次地诬陷她？”
程锦瑟挽住王春花的胳膊，安慰她，“干妈，别生气，不值当的！”
孙慕雨看着队长媳妇儿问都不问就维护程锦瑟，直接嫉妒红了眼睛，“婶子，我说的是真的，程锦瑟的屋里真得有男人的声音！”
程锦瑟唇角一勾，问道：“你敢发誓吗？发毒誓？”
孙慕雨迟疑了。
她并没有听清楚，只是似乎有男人的声音。
但是不论是不是男人，这么晚了屋子里还有别人本身就有问题。
程锦瑟倒是很悠闲，一点也看不出紧张，“怎么，你不敢？”
孙慕雨被激地退口而出，“我有什么不敢的！”
程锦瑟再次鼓掌，脸上却是一脸的寒意，“如果我屋子里没有男人，你就让陆子健绝后，而你这辈子也不会拥有自己的孩子！
你敢说吗？”
孙慕雨开怀疑地看着程锦瑟，她这么笃定，难道屋里真得没有男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毒誓她肯定不能发。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自己的孩子，老了后还有什么指望？
程锦瑟就是故意害她。
孙慕雨愤怒地看着程锦瑟，一脸的恨意，“程锦瑟，你怎么这么恶毒？”
“我恶毒？”程锦瑟指着自己，“孙慕雨，咱们俩到底谁恶毒？
你大晚上的带着人砸我的门，污蔑我说屋里有男人，你不恶毒？
孙慕雨，你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