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瑟掏出一块围巾包在头上,戴上不显眼的口罩,打开了房门和窗户,准备大干一番。
墙角上的蜘蛛网,墙壁、炕上和灶台上的灰尘等都清扫干净了,就是屋顶怎么弄呢?
黑省这边的房子是尖顶不是平顶的,红瓦扯块黑粗布掉在上面应该可以吧,只是她这身高有限,算了,先这样吧。
炕上和灶台表面抹着白石灰,用抹布一抹还挺干净的。
知青点还让程锦瑟满意的一点就是后院里有口水井,洗衣做饭的用水问题解决了。
她打量着自己的小房间,灶台和炕是连在一起的,只在炕边上有个三十公分高的隔断,防止炕上的东西掉进锅里,其实是已经很贴心地设计了,但是对程锦瑟来说还不够。
她想在中间垒一面墙,把炕和锅台彻底隔开来,这样做饭时的油烟也不会跑到睡觉的屋里去。
大灶台旁边还要盘一个小灶台,炒菜、做饭两不误。
程锦瑟是个行动派,既然有了想法,就要付诸行动。
她从空间里扒拉了些东西,直接去了王爱国家。
前院的老知青正坐在院子里吃饭,看见程锦瑟拿着一包东西又出去了,神色各异。
知青点的负责人邹志鹏看着刚来的四个男知青,淡淡地说:“你们这次来了八个人,四个住进了单人房,男知青这边还有一间空房,住你们四人足够了。”
王建森、廖大伟、王刚、孙建设齐齐点头,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过了。
“人家住单人房,你们怎么不住?”老知青林雪华阴阳怪气。
四人皱眉,不满意林雪华的态度。
“你怎么不住?”廖大伟脱口而出。
“你”林雪华筷子一扔,回了屋里。
谁不想睡单人房,谁不想拥有自己的空间,可是得有钱啊。
她身上一穷二白的,就连知青办给的补助都被她妈扣下给弟弟娶媳妇了。
“林知青人不坏,就是有些嘴欠,大家相处久了就知道了。”邹志鹏打圆场。
王建森拉拉廖大伟的胳膊,摇摇头。
廖大伟闷头吃饭。
“明天中午给你们新来的知青接风,你通知一下他们四个。”邹志鹏对王建森说。
王建森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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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爱国看着程锦瑟带来的东西,眼皮子直跳。
这丫头是要用这些东西腐蚀我吗?他可要坚决抵制住诱惑。
“队长叔,我想把厨房和卧室隔开,在屋内垒座墙。”程锦瑟开门见山。
“没问题,只是钱你自己出。”王爱国答应地很爽快。
“当然,那就麻烦队长叔帮我找人了,我给工钱,饭就不管了,我这刚来,需要置办的东西太多。”程锦瑟说明白。
“明天给你把院墙一起垒了!”王爱国嘴快过大脑。
“队长叔,我屋北边到院墙的位置有个过道,使用权应该归我吧?我放柴火行吧?”程锦瑟一脸笑眯眯的。
“行!”王爱国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行了,你想怎么改造明天跟干活的人直接说就好,但前提是不许拆房子!”
“瞧您说的,我把房子拆了,我以后我住哪里啊?”程锦瑟明晃晃地翻了个白眼。
队长媳妇儿王春花看了半天,确定这个知青是个敞亮人,不是那种耍心眼子的,笑容真实了许多。
程锦瑟走后,王春花将程锦瑟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锁到柜子里。
“红糖给老二媳妇儿送去,糖果留给孙子孙女们,酒给你留着。”王春花絮絮叨叨地安排着。
“正好儿媳妇月子里,我想买点红糖给她补补,但是一直没有淘到糖票,这闺女算是送到我心坎上了。”王春花擦擦眼角的泪。
二媳妇这一胎又是儿子,虽然不是期盼的孙女,但该补身体还是得补。
“这小程知青是个实在人,你以后多关照一下。”王爱国的眼睛还没有从那瓶酒上挪开呢。
他这人三大爱好:抽烟、喝酒、稀罕媳妇儿。
“还用你说!”王春花嗔了他一眼。
王爱国心思一动,稀罕媳妇儿的那股劲儿来的快又猛烈。
“春花,我们睡吧。”
王春花:“”
才几点啊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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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瑟回去时前院的知青们已经吃完饭了,在院子里坐着乘凉,她谁也不认识,于是直接往后院走去,但偏偏有嘴贱的。
“吆,这刚来就到处串门子,可别是会情郎去了吧?”林雪华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程锦瑟迈向后院的脚步一转,大踏步走到林雪华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啊!”林雪华捂住被打的脸颊,惊讶地看着程锦瑟,似是不敢相信这新来的知青竟敢打她。
“你敢打我?”
程锦瑟吹吹手心,漫不经心的说:“打都打了,你再说这个话会不会太晚了?”
“你”林雪华伸手就要挠程锦瑟,结果被程锦瑟一个反剪,将她的胳膊压在了她的后背上,疼的林雪华哇哇叫。
“我告诉你,我不但要打你,你再嘴贱,我直接去派出所告你,诽谤他人,毁人名誉,我看你有几条命可以蹲的!”
本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老知青们一听开始劝程锦瑟。
“小程知青,我们都是知青,没必要闹得这么难看吧?”
“就是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
“不要这么小气嘛,为人大度一点!”
“是吗?既然大家都是知青,她污蔑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吱声?哦,我知道了,你们搞小团体,故意孤立我们新知青,哎呀,这样可以吗?不行,明天我得去知青办问问!”程锦瑟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性质变了。
搞小团体、孤立新知青,哪个落下来他们都没好果子吃。
“林雪华,你那张嘴一天不喷粪是不是不算完?”邹志鹏不得不站出来。
他本想借着林雪华难为程锦瑟而自己上前化解,为自己在新知青中赢得好名声,没想到林雪华这个没脑子的,没边没际的话张口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