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你是阿七?”
席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御枭寒,眼眶蓄满泪水,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御枭寒怎么可能是阿七呢?
他们明明没有任何长的像的地方。
不,眼睛……眼睛是一样的。
可又不一样。
阿七的眼神很单纯,很懵懂。
他总是像个孩子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探索。
可御枭寒的眼神是冷的,是无情的。
除了对她有些不一样,御枭寒的眼神甚至是阴挚的,充满戾气和杀气的。
阿七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席唯一情绪有些崩溃,甚至是声嘶力竭了。
“你怎么可能会是阿七?”
御枭寒目光冷冷却带着邪笑,“一一,你在怕什么?怕我报复你吗?”
“报复我?你凭什么报复我?明明就是你……”
“报复你始乱终弃?报复你言而无信?一一,是你说要嫁给我的。
你知道我为了你这句话,付出了什么代价吗?你知道你这句话曾经给了我多大的幸福和希望吗?
可你做了什么呢?你把我们相遇的地方卖掉了,你还要嫁给司霆。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想杀掉你们吗?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舍不得,更不甘心。
凭什么你可以欺骗我的感情后却转身就把我抛在脑后?凭什么你可以轻拿轻放我却要为你画地为牢?”
“席唯一,其实你当时说要嫁给我,只是一句玩笑话吧?”
只不过他却当了真。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当了真。
可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她说要嫁给他,他当了真。
她说会等他,他也当了真。
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她。
可结果呢?
御枭寒看着席唯一,笑的凉薄,“你以前总是问我,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又偏执?为什么一定要逼你结婚?”
“这就是答案,你现在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明白你娶我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明白你对我好是为了让我爱上你,然后狠狠抛弃我?
这样你就甘心了,就爽了,是吗?真可笑……御枭寒,你是一个笑话,我也是一个笑话。”
席唯一哭着跑了出去。
她刚一出去,御枭寒就一口黑血直接吐了出来。
厉少天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满眼的无奈和心疼,“这毒有那么厉害?还能活几天?居然能让你这么对她?”
御枭寒没有直接回答,一边擦嘴一边说道,“帮我把飞机准备好,我要去F国的那个农场。”
做戏要做全套。
他要把那些东西全部毁掉。
那些他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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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快看啊,我的纸鸢飞起来了。”
天气晴朗,微风拂过,草香阵阵。
看着自己亲自制作的纸鸢越飞越高,越飞越高,席唯一笑的灿烂无比。
她在草地上快乐的奔跑着奔跑着,银铃一般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农场。
却突然一个不慎,摔倒了,风筝远远飘走了。
还来不及可惜自己的风筝,席唯一刚爬起来又吓得跌倒在地。
原来她是拌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不,不是东西。
而是一个人。
一个少年。
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后背,手臂,肩膀,都被砍了好几刀。
看着就让人害怕。
“小姐,出什么事了?”
照顾席唯一的女佣赶紧跑了过来。
“他……”席唯一指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他怎么会出现在我家的农场里?而且还被砍了那么多刀。”
“前两天黎街头发生严重的动乱,很多名贵的奢侈品店都被抢劫一空。那些暴徒还当街拿刀砍人,我听说很多无辜的路人都被砍了,有的甚至直接当街就被砍死了。
所以这几天夫人再三打电话来让我一定要看着你,绝对绝对不能让你随便出门。看样子,他估计是被那群暴徒砍伤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也太可怜了。”
无妄之灾啊!
席唯一小心翼翼的过去戳了少年一下,身体还有温度,没死。
“你快去找一个医生回来。”
少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席唯一正趴在桌子上画画,听到动静,立刻回头。
“你醒啦?你伤的很严重,你先不要乱动。”席唯一贴心的给少年递了一个枕头。
“你是谁?”
“我叫席唯一,你呢?”
“我没有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每个人都有名字的啊!”
每个人都有名字吗?
少年失神了一下,随即说了一个七字。
七号。
他的名字。
“七?”
席唯一皱眉问道,“是排行第七的意思吗?是你家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吗?”
少年摇摇头。
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名字的。
“那我叫你阿七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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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没说话,女孩就全当他同意了。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在叫他阿七。
她说,阿七,快起床了,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我带你出去放纸鸢。
她说,阿七,我刚为你买了一套新衣服,快来试试合不合身?
她说,阿七,阿七,我们去骑自行车吧。
她说,阿七,你长的真好看。
好看吗?
少年看着女孩儿灿若星辰般亮晶晶的眼睛,苦涩的低下了头。
这张脸是假的。
他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很好吗?”
少年点头。
她是对他最好的人。
对他没有歹意,也没有可图。
在她这儿,他第一次安心的睡了一个好觉。
第一次吃饭喝水,不用担心里面有没有毒?
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笑的灿烂夺目。
第一次明白,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女孩子果然是香香软软糯糯的。
“阿七,你是不是过的很苦啊?你家在哪啊?”
“没有。”
少年简单的两个字,却回答了女孩所有的问题。
他过的不苦。因为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苦?反正十几年了都习惯了更麻木了。
他更没有家。似乎以前是有的,可那不重要了,反正以后是没有的。
他这样的人,不配说苦,更不配有家。
女孩儿似乎察觉到触及了少年的伤心事,赶紧转移话题。
“阿七,你会画画吗?我教你画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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