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幽医坊外。
“鬼旭,好久不见。”
白菜摆出另一副面孔来站在了门外,对着一旁候着的鬼旭说道。
“我想死你了,春草小主,”
面对春草的鬼旭也换出了另一幅面孔,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一团娇小的身子,举到自己面前埋住头蹭了蹭。
“之前不是还觉得我这表情,货不对板,没有白菜的感觉么?”
春草发动逐影,身影溃散于鬼旭手中,而后自顾自地整理起了衣物,淡淡地说道。
“呃呃,此时非彼时,现在的我,还是觉得您好一点。”
“得了,得了,节约时间,这么久了没对练了,手有些痒了。”
……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郊外的草地上,这儿是之前春草寻得一块好位置,未曾有人来过此地,而且加以鬼旭的灵气罩用以掩饰。
若非灭灵境的强者,探查不得其中的他们在做什么。
两人对位二三十步而站,春草反手握着破渊,等着鬼旭落位。
“来吧,小主。”
鬼旭抽出折扇,甩开了扇面,单手握之,护在了胸前,而空闲的左手则是放于得了背后。
这并非是他让出了一只手,而是他的战斗方式即使如此,一手握扇防御,而另一手则放于背后掐诀攻击。
“嗯。”
春草点了点头,而后抽伞至于跟前,迅速旋转手腕,剑尖儿一晃眼儿便指向了地面,以伞身为中心轴,在伞尖划过之处与其对称的另一边,同时生出了两对圆弧。
当两条圆弧拼接之时,一个泛着淡绿色的圆月图像在春草身前闪烁了两此。
紧接着,在其脚下,迅速铺开了一个方圆三十米左右的圆阵,阵中映着白洁的月相,而其上以及阵法边缘都飘着淡绿色的灵气。
当然,这还没完。
白菜斜过破渊,在自己身前划出一剑。
随即在这月相阵之中,生出了三个与其灵力气息一模一样的残影。
鬼旭有些头疼地看着这些玩意儿。
“满月和残月。”
他嘴里念叨着对方使出了两套式剑技,看来春草是真的手痒了,上来就直接使出了剑技。
鬼旭此刻已然是满头大汗了,看来今夜又要被拷打了。
“唉……”
但一想到春草好久都未活动筋骨,他也没多说什么,我这折扇便闪身至前,落在了对方阵中。
他这种修身法的,没有什么远程的什么灵技,只有近身才能打出自己的技法。
但只要一进阵,鬼旭就感觉自己毫无胜算。
而且……两人初见之时,对方那直击心灵的从天而降的剑法,实在是太恐怖了,那一灵力凝聚的庞大狐头,他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回想起当时面对的那般如山岳的压势。
更别提那落下的巨剑了,给他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还好春草和他对练之时从未展露出那招。
这些思考在鬼旭那儿不过一瞬,那些回忆的画面闪过之后,他也才刚刚落在了阵中。
“小主,小手还请轻点,我是真怕了。”
“嗯,放心吧,受伤了,我能帮你治好。”
“啊?”
……
那一夜,鬼旭回想起了被春草支配的恐惧。
而他也明白了,春草是个不折不扣的练剑疯子,这也才七日没有练剑,春草嗑回灵丹将那几日补了回来。
鬼旭在这一夜的休息时间,也只有吃丹的时候,以至于,在第三次之后嗑药的时候,他都故意放慢了速度,以换的一些喘息时间。
“咳咳咳,终于结束了,哎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去了。”
结束对练的鬼旭浑身的衣物被汗水浸湿,他毫不顾忌形象地就这么往地上一趟,摆出了个大字,其脸上布满的豆大汗珠不住地往脸庞滑下。
滴落在了草地的草叶上,与清晨的结出了露珠一起,滑落在了根部。
剧烈起伏的胸口,也在这休憩之中逐渐放的平稳。
而也在这是,春草蹲在了他的脑袋旁,歪着头看着他的脸上手戳了戳。
“好些了么?”
“嗯……”
鬼旭有气无力地回道,虽然他此刻颇有力气,但是架不住心累啊。
“嗯。”
春草点了点头,带起了身上淡淡的荷花清香飘向了鬼旭,原来是春草在方才褪去身上污垢之后,就拿出了那枚母亲的玉佩,盘上了一会儿。
闻到清香的鬼旭霎时觉得一股清凉冲入了鼻腔,而后思绪情绪了不少,精神也好上了些许。
他又吸了一口,又发现了一些其他的气味。
好似是一股温润的奶味。
未等他起身,春草又探出两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而后一股调皮的灵力在他的体内跃动。
他细心感受这灵力的跳动规律。
时间之久,直至一刻,不过,他身为灭灵境的高手,自然是能完全记下。
“这是逐影的基础,你好好练练,过些日子,我在教你,如何使用。”
“哇……真……真的?小主,我真的爱死你啦。”
鬼旭的激动之意写在了脸上,而后排地而起,又是一把抱住了春草。
不过再次之前,春草似乎早有预料,一手空抓握着一小团灵力,在鬼旭接触他的前一刻,将这灵力打了出去。
驱散了对方身上的污垢。
两人躺在草地上又休息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回去了。
……
“白菜就拜托你了,他天天不练剑,苦心专研医术,战斗实力和我差上了一大截,切不可以待我的眼光去待他。”
“是。”
鬼旭郑重应答道,便离开了。
两人此刻已是到了幽医坊的小隔间内,待鬼旭出门之后,春草才上床盘膝闭起了眼眸。
……
赵飞府邸内。
“飞雨,此次前去可要照顾好妹妹。”
梦竹抓着春飞雨的手,褪去往日的严厉,柔声说道。
就像大多数父母对子女远行的态度一样,赵飞和梦竹虽脸上尽量表现的毫不在意,但眼里还是充满了忧虑。
“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买,若是被人欺负了就报我的名字,虽然我现在就是个看门的,但声望总归还是有点的。”
赵飞双手抱胸仰头说道,说了两三句,便留下几人匆匆退进了房间。